方白前世飛昇之前,便到過紅楓城,也曾入住過皇品客棧,對於這裡的規矩,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知道在皇品客棧內,是不允許武者解決私人恩怨的,否則便會受到驅逐。
皇品客棧的背後,站着幾個強大宗門,這些宗門連現在的方白都不敢招惹。
所以在皇品客棧裡,所有入住的武者只能尊規守矩。
夜半時分,隔壁的百里明月進入修煉狀態後,方白恍無聲息離開自己的客房,身形化作流光,向着位於紅楓城的正中心的決鬥場飛去。
決鬥場是紅楓城的管理者設立的,那裡專門用於武者之間解決私人恩怨,方白前世飛昇之前便已存在着。
其實那決鬥場就是一個巨大陣法,在其中進行決鬥的強者,外面的人是看不到其中景象的。
凡是進入決鬥場的強者,生死全憑實力,其他人根本無法干涉。
方白前往決鬥場,是要把何破浪與海東昇引到那裡,在那裡把他們兩人解決掉。
方白相信,兩人一定會跟隨而去,也一定會爲了血飲狂刀與自己一戰。
有武者的地方就會有恩怨。
武者之間解決恩怨最好的辦法,就是爭鬥。
紅楓城內聚集着來自天南地北的上千萬強者,自然少不了恩怨情仇之事,因此城中心的決鬥場,每一日從早到晚,都能看到有武者決鬥,極少有寧靜的時候。
方白來到決鬥場之時,暗中跟蹤他的何破浪、海東昇果然也尾隨而至。
何破浪與海東昇都對方白的血飲狂刀心存覬覦,都想據爲己有,因此兩人之間算是競爭關係,到時爲了血飲狂刀的歸屬,免不了一番爭鬥。
自方白在紅楓港上岸後,兩人都盯上了方白,也知道對方的存在,默契的保持着一定距離。
不到最後爭奪血飲狂刀的時刻,他們不會面對面的撕破臉。
見方白半夜跑來決鬥場,何破浪與海東昇都覺得奇怪,揣測方白打的是什麼主意。
決鬥場位於紅楓城正中心,面積達百丈方圓,呈四方形狀。
在普通武者眼裡,決鬥場就是一片空曠地帶。
而在陣法師眼中,決鬥場卻是一個玄妙而巨大的陣法。
一旦武者走入決鬥場內,陣法便會自動開啓,將場內與場外的武者隔絕開來。
直到對決的強者分出勝負、決出生死,陣法纔會自行消失。
雖是深夜時分,但決鬥場一帶依然熱鬧非凡,衆多強者圍在偌大的決鬥場四周,等着正在進行生死搏殺的一對武者分出勝負。
方白知道,決鬥場四周的衆多強者,都在以修煉資源下注,賭的是正在決鬥中的武者誰輸誰贏。
決鬥場外的賭局,早在數萬年前便已流行着,直至今日,依然熱度不減,下注的強者都希望藉此機會贏得一筆修煉資源。
方白站在一羣武者之後,向決鬥場中觀望着,何破浪與海東昇在他一左一右兩側,與他相距不過十多丈。
百息之後,決鬥場上的陣法陡然消失,圍觀的衆強者凝目看去,只見參與決鬥的兩名強者,一個倒在血泊當中,另一個渾身是血,以刀拐地,大口的喘着粗氣。
兩人一死一傷,如此一來,傷者即是勝者。
見此情景,圍觀的衆強者中,有人大聲歡呼,有人垂頭喪氣。
歡呼的自然是賭贏了的,垂頭喪氣的則賠要上一筆修煉資源。
“楊恆老賊,輪到咱們兩人了!今日不斬殺你,誓不罷休!”
“雲燕,就憑你這臭娘們想殺我?嘿嘿,今日定教你知道我楊恆的厲害!”
上一場決鬥剛剛結束,便又有一對決鬥者拉開架勢,準備登場。
方白凝目看去,只見這一次準備參與決鬥的兩人,是一男一女,均系雷劫一重強者。
男子表面年齡約在五旬,長相普通,身材瘦高,面色蠟黃,看起來彷彿大傷初愈的樣子。
女子看上去不過三十許,身材窈窕,肌膚白皙,容貌秀美,身上有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
兩人怒目而視,殺氣升騰,彷彿之間有着什麼深仇大恨。
圍觀的衆強者中,有不少認得兩人,見兩人鬥嘴,便大聲起鬨,催促着兩人趕緊進入決鬥場分個勝負。
“雲燕?”
方白聽到這個名字,再結合着那女子的容貌,便知道她極可能是玄龜宗太上長老雲翼之女。
雲翼有兩子一女,兩女如今都在玄龜島上,只有女兒雲燕多年前到東荒大陸歷練,一直未歸,不知所蹤。
方白來東荒大陸之前,雲翼還曾拜託他留心一下自己這個女兒,若能遇上,請方白多加關照,並勸其返回玄龜島。
方白的目光從雲燕和她的對手楊恆身上掃過,便知雲燕不是對方的對手,此戰兇險極大。
眼見雲燕與那楊恆鬥了幾句嘴後,兩人便要步入決鬥場中,方白疾步走上前去,擋在雲燕身前。
雲燕見一個陌生年輕男子擋住自己去路,眉頭微皺,正要說話,卻見方白嘴脣微動,以凝線傳音之法和她說了幾句什麼。
雲燕聽了方白的傳音後,先是瞠目結舌,面露難以置信之色,緊接着便激動起來,抱拳向着方白深施一禮,道:“晚輩雲燕,見過方前輩。不知家父現在可好?”
方白和雲翼平輩相論,因此即便雲燕的年齡比他大了幾歲,但也算是他的晚輩,大大咧咧的受了她一禮後,這才笑呵呵的道:“雲兄現在很好。他在十年之內,有望晉階雷劫六重境界。”
雲翼知道家父的修爲,已經在雷劫五重徘徊數十年之久,本以爲此生修爲要停步在雷劫五重境界,卻不料從方白口中聽到這個好消息,不由又驚又喜。
雷劫強者,每渡一重雷劫,便可延壽百年,利用這多出的百年壽元,說不定修爲又會有所進步。
雲翼修爲停滯不前後,原本靜待着壽元耗盡隕落,雲燕心中不忍,便來到東荒大陸歷練,想要爲父親尋找輔助修煉的寶物,然而多年來卻未有什麼機緣,心存愧疚,此刻得此消息,怎能不驚喜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