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的咖啡店沒有任何顧客,除了幾個接到命令提前來上班的服務員一臉不耐煩。但在張保斌很大方的一人給了五百塊的小費後,這些服務員也換作了一臉的熱情,把兩人引到了臨窗的好位置,殷勤得送上了點餐的Pad爲兩人介紹招牌咖啡和甜點。
“不看了,最貴的咖啡和甜點來兩份,我們有重要的事要談,不要打擾我們。”張保斌現在的派頭已經是穩穩當當的億萬富豪了,眼都不眨一下從錢包抽出了一疊粉紅鈔票,數都沒數就放在點餐平板上給服務員遞了過去,“這是買單的錢,應該夠了,再給我拿個菸灰缸。”
“好的。”客人說了不要打擾他們,那服務員也很自覺得沒有問結帳後剩下的錢該怎麼辦。至於商場裡不讓抽菸,也變得無關緊要了。兩人抽着煙繼續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等咖啡喝甜點都上了,煙都連着抽了四根,張保斌赫然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就那麼尷尬的看着李富貴。
“哈哈哈,他在想怎麼跟你聊天呢。他心裡很着急,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所以在等你開口。”仙靈魔嬰的傳音在李富貴耳邊響起,李富貴對着張保斌笑了笑,微微挺直了身體。張保斌還以爲李富貴準備開口聊投資了,也着急忙活得跟着李富貴挺直了腰桿。哪曾想李富貴拿起了湯勺攪動了一下咖啡,呷了一口抿抿嘴又舒舒服服窩進沙發椅裡,讓張保斌平白無故丟了個醜。
靠啊!張保斌心裡大罵,你這王八蛋不是要投資的嗎?怎麼他媽的不開口了?
這句話在仙靈魔嬰的翻譯中原封不動的進了李富貴的耳朵。李富貴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不再吊張保斌的胃口,又呷了口咖啡拿着紙巾擦了擦嘴角,“張總,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在張總面前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一句話,一億五千萬的資金投入,張總想不想要?”
“想!”張保斌回答的很急促,字剛崩出口就立馬臉紅了。自己表現得太過急切了啊!這個傢伙是追着自己要投資的,怎麼主動權到了他的手裡,現在變成自己要求着他了?
商場談判,講究一個主動權。誰能把握住主動權,就會帶動氣場,氣場一強,對方很容易會受到影響做不出最準確的判斷。李富貴一句“想不想要”一出口,張保斌的主動權一下子變到了李富貴的手上,下面的商討張保斌只要想談,就得被李富貴牽着鼻子走了。
“既然張總想要,我也想跟着張總髮財,那麼爲了避免張總對我懷疑,我想我還是先確立一下張總的信心,給張總下個定心丸纔是。也好打消張總對我的疑慮,表現出我的誠意。”李富貴對着張保斌笑了笑,張保斌也笑了,沒說話,只是端着杯子不停得品咖啡。
拿出手機撥了白棋山的電話,李富貴按下了免提鍵。待電話接通,李富貴很隱蔽得在話筒上敲了兩下,把手機放在了自己跟張保斌的中間。
這是李富貴跟白家和關家約定的暗號,兩下敲擊表示着有外人在場,不要談論修真的事以免向俗世泄露了世家和五靈宗的存在。
對於俗世來說,修真這個東西理論上還是存在於神話故事中,科學無法解釋修真,也無法解釋修真所帶來的恐怖威力。李富貴堅信某些特定的國家部門裡同樣會有修真者的存在,但李富貴不想把修真的事在俗世傳開鬧得沸沸揚揚,修真者實力再強,打擾到俗世的格局對於修真者來說也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李富貴要的是情報,是張保斌的心聲,敲兩下話筒讓白棋山注意一些,總是有好處的。
“你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也不過來跟老丈人請安,找抽呢吧你?你是要找我還是找朦朧?要找朦朧直接給她打電話啊。”白棋山懶洋洋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裡出來,似乎這個老傢伙還沒睡醒。
張保斌的身子一下子僵了!他不會聽不出電話那頭的聲音代表着一種什麼樣的身份,也不會不知道那個叫做“朦朧”的在白家的地位。怎麼着,這個李富貴竟然是白董事長的女婿?未來極有可能接管白氏國際集團的準掌門人?
張保斌的冷汗又冒了出來,不過這次不是被嚇得,而是激動!有了白家的底子,李富貴別說是一億五千萬的資金,就算這筆龐大數目後面再加上一個零,對於李富貴來說都是九牛一毛!
發了!這次真的是發了!有了李富貴這棵大樹,以後要多少錢沒有?張保斌心裡激動難耐,肯不能馬上就給李富貴籤合同,能讓李富貴的資金儘快到位。
“昨晚回來的,回來的時間太晚,怎麼好意思跟你打招呼?我給你打電話當然是找你了,一猜你就沒起,大清早叫你起牀尿泡尿,順便向你借點錢花花。”李富貴趴在桌子上,笑嘻嘻得對着手機說道。
“你這兒子還真有心啊,叫你老丈人起牀撒尿還帶收費的。”白棋山哭笑不得道,“回來了就趕緊約朦朧出去玩,看看電影吃吃飯逛逛街什麼的,丫頭到現在一直擔心你呢,也不敢跟你聯繫。哎我說,我跟親家公親家母可是見過面了,什麼時候你安排一桌大家吃個團圓飯聯絡聯絡感情啊,我看你爸好像挺嚴肅的,聽我說了你跟朦朧的事後你爸一直本着臉,怎麼回事這是?借錢?你這大富豪還用得着向我借錢?你那些資產要拿出來全球誰能比你有錢啊,你打算借多少,利息怎麼算?”
白棋山一通連珠炮,聽得李富貴臉都綠了。這個老傢伙居然還好意思跟自己說老爸很嚴肅,老爹嚴肅是爲了啥,還不是因爲你這老傢伙口不遮攔什麼事都往外倒。自己還不知道怎麼跟老爹賠罪呢,當着外人老爹還能本着臭臉,看來僅靠兩瓶好酒是解決不了的,估計跟老爹下跪哭着求饒都不好使。
“少羅嗦!我要借一億五千萬,不給利息!”李富貴惡狠狠道。
“多少?一億五千萬?”白棋山還以爲自己耳朵出毛病聽錯了,得道李富貴的確定後驚訝道,“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買私人飛機?要是買私人飛機的話你跟我說啊,我有三架,送你一架飛着玩是的。”
“買什麼飛機,我是來搞投資用的,有一個非常不錯的項目,我需要資金。
一億五千萬,這幾天你準備一下,錢到位跟我說一聲。”李富貴哼道。
“行吧,等我消息。”說完白棋山掛了電話。
張保斌都愣了,看向李富貴的眼神都帶上的敬重。商界混的誰沒聽說過白氏國際集團的名號,能跟白家的人攀上關係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更別說是給白家當女婿了。一個電話敲定一億五千萬,口吻上還一點都沒有入贅豪門的低三下四,對着老丈人呼三喝四,這個李富貴還真不是個普通人。
“怎麼樣,現在放心了?”李富貴看了看張保斌,笑道。
“放心!怎麼可能不放心!真是沒想到李總居然會是白家的女婿,兄弟你要是早說,我哪能讓你打電話再叨擾白董事長啊。你看這事弄的,有機會還得請李總幫幫忙,約着白董事長一起吃個便飯。”張保斌連忙起身給李富貴遞過了煙,打火機也在一邊擦亮了。
“只要張總放心,我這投資也就算成功一半了,剩下一半,也就在這項目上。”李富貴很愜意得享受着張保斌得殷切,吐了個眼圈,眯起了眼睛,“現在張總可能告訴我這是個什麼項目了吧?張總的眼界可是在商界裡摸爬滾打磨練出來的,我十分好奇究竟是什麼項目能入得張總的法眼。”
“這個項目,實在是不太方便張口……”張保斌乾笑,又開始猶豫了起來。李富貴的資金雖然已經明確,但畢竟張保斌還沒見到真金白銀,這個項目可是他的壓箱底,張保斌就算再信任李富貴,也不敢把項目全盤托出。
“看來張總還是不信任我,也不信任你自己的實力。”李富貴嘆了口氣,“實話實說,剛纔的電話你也聽到了,我是白家的女婿,朦朧不是做生意的材料,白家的企業和生意最後還是得要我來打理。白家的實力張總不會不知道吧?這麼大攤子交給我,我還會在乎你那個把億的小生意?”
“那你還……”張保斌開口道,話還沒問完就被李富貴打斷了。
“我投資你,原因只有兩個!”李富貴一拍桌子,把張保斌嚇了一跳,“我是什麼身份?白家又是什麼身份? 說的難聽點,我這是入贅、寄人籬下,一個堂堂男子漢向人家搖尾乞憐,丟人啊你知不知道?萬一以後我被掃地出門,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不是?什麼是後路?你張保斌張老哥就是我的後路啊,如果我真落到了那一步,我還得要靠着老哥你吃飯的。”
這話李富貴說的有理有據,男人甭管混得好不好,對於“入贅”兩個字多少都是帶着些情緒的。男人爲天的觀念根深蒂固,一個大老爺們靠着女方家吃飯,說出去臉上實在沒有光彩。
對此張保斌深以爲然,“我明白,換做是誰心裡都會不舒服,你說的第二個原因又是什麼?”
“這第二個嘛,趙氏企業董事長夫婦在海外遇襲,趙董事長大腦受傷成了植物人,這事張總有沒有收到風聲?”李富貴端起了咖啡,接着喝咖啡的動作細細觀察着張保斌臉上的表情。
張保斌手一抖,險些碰翻了手邊的咖啡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