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錯,易輕揚就是在催眠沈小蔓。
這一幕,在衆人的眼中神奇不已,其中就包括黑皮。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易輕揚在催眠他人了。
野熊娛樂城,易輕揚就催眠熊二。
南湖村建築工地,易輕揚就催眠工地經理。現在,又催眠沈小蔓。
每一次都是用一根銀針。
似乎銀針在易輕揚的手中都被玩出花來了。
銀針可以鍼灸,可以縫合,可以催眠,甚至還可以當作攻擊武器。
要知道之前黑皮可是親眼見過易輕揚用銀針來當暗器偷襲熊大,最終才導致熊大被警方擊斃的。
那一幕,在黑皮的腦海之中不斷的回放着,太過血腥的畫面讓他前幾天睡覺都做好幾次噩夢。
然而,熊大當衆被爆頭,似乎對易輕揚一點影響都沒有,似乎死人在他的眼中太司空見慣了。
有時候,黑皮都暗戳戳的想,眼前這個傢伙到底手中的銀針收割了多少條鮮活的生命。
一想到他是醫生,黑皮就覺得荒唐。
醫生殺人,確實更加專業跟容易。
易輕揚並不知道,僅僅是一個催眠,黑皮就把他殺人狂魔對上等號了。
催眠一個正常人,對於易輕揚來說不是什麼難度的事情,催眠一個精神失常,精神之力幾乎不到常人一半的少女,對於易輕揚來說更是分分鐘的事情。
他一個指彈,帶着巧勁,讓銀針在普通人的視野中加倍數的晃動着。
再加上,銀針似有似無的聲音,配合着他內息,還在拉扯着紙巾的沈小蔓立即安靜下來。
“郭英,你讓一下,我開始施針。”
易輕揚示意郭英離開。
對於普通人來說,鍼灸可以安神醒腦。
對於癔症的患者來說,鍼灸的作用就更大,更不要說,易輕揚施展的還不是普通的鍼灸。
這是他的冥王針。
七針就可以讓被當作人藥來培養的陳清雅起死回生,讓生機不斷流失的容光煥發。
對於心臟驟停的患者來說,真需要一兩針,就可以對方心臟回勃。
對於沈小蔓這樣的癔症患者來說,同樣適用。
一針!
兩針!
三針!
爲了讓沈小蔓的病情能夠迅速恢復,易輕揚連施三針。
看着一根根細長細長的銀針就這樣沒入了自己女兒的腦袋穴位之中,沈昌建夫婦揪心不已。
沈昌建想要出聲,卻想起來跟易輕揚的約定,很識趣的閉嘴。
她親自則是捂着嘴巴,滿臉臉痕。
女兒這些年受到多少的苦,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
這孩子一開始回來的時候,只是偶爾犯病,大部分的時候,都正常。
只是習慣性一個人帶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不認識人了。
就連她這個媽媽,女兒也不認識了。
到了最後,女兒也只懂得對她傻笑。
就好像一個嬰兒一樣,只會用簡單的手勢來比劃自己的需求。
不僅如此,還大小便失禁,時常在牀上拿着便便來當玩具玩。
一次,當王玲看到十六歲的女兒拿着便便就要嘴巴塞的時候,她就崩潰了。
最後,她還是變得堅強起來了。
這些年,不止照顧女兒,還努力工作,掙錢,到處尋醫問藥。
因爲她跟老公一樣,都覺得虧欠自己女兒,當初,要不是忽略對女兒情緒的觀察,及時帶她去就醫,而不是擔心人言可畏,顧及名聲,女兒也不會變成這樣。
至於她本身的病情,則被王玲忽略,此刻她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女兒。
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兒,雙目噙滿淚痕。
她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耳邊就突然響起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媽!”
這個聲音有些生澀,有些沙啞,還有些黏糊,像是剛學說話的孩子。
王玲覺得是自己的幻聽了。
她沒有立即迴應,然後耳邊再度響起來一聲熟悉的叫聲,“媽媽!”
這一刻,王玲終於回過神來了。
是女兒。
是女兒在叫她。
瞬間,王玲驚醒過來。
她望向自己的女兒,陷入狂喜之中,她剛準備說話,可是話到嘴邊,卻沒有聲音。
她喉嚨蠕動,但就是發不出聲音來。
王玲失語了。
她覺得可能是幻覺,所有她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然而,並沒有。
是女兒,剛纔確實女兒在叫她。
兩年多了,兩年多了。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女兒在叫她媽媽。
王玲轉身望向自己的丈夫,丈夫也跟他一樣陷入呆滯之中,王玲望向女兒的舞蹈老師,發現對方不斷地跟她點頭,也激動不已。
“小蔓醒了,小蔓真的醒過來了。”
最先說話的是郭英。
她這個舞蹈老師恢復地比沈昌建都快一些。
因爲她再怎麼關心對方,她終究是外人,很難體會到沈昌建夫妻那種難以名狀的悲痛。
半響,王玲也反應過來了,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撲向自己的女兒,卻被易輕揚攔住了,“現在還不行。”
王玲不覺得的問他,“易醫生,爲什麼?小蔓不是醒了嗎?她不是能夠認出我來了嗎?”
易輕揚指着沈小蔓的穴位,“銀針還在上面呢,說明治療並沒有結束,而且,你女兒也只是認出來你,懂得叫你媽媽,但她並沒有完全恢復。後者說只是恢復一小半,這不,她除了喊你媽媽,你聽到她喊爸爸了嗎?”
王玲搖頭。
易輕揚繼續說,“她不僅不會喊爸爸,還不會分辨太多的東西,你看她的目光處在呆滯之中,之所以認出你來,應該是你這些年長時間陪伴在她身邊的緣故。”
王玲望向易輕揚,六神無主,“那怎麼辦?醫生,我家小蔓真的不能夠完全恢復嗎?”
說着,她還沒等易輕揚回話,她又說,“其實這已經很好了,小蔓能夠認出來我了,還懂得叫媽媽了,在有生之年還能聽到小蔓叫我媽媽,我心滿意足了,以後死了,也沒有遺憾了。”
聽到這裡,易輕揚搖頭。
王玲臉色慘白,“小蔓的情況還會反覆,還更糟嗎?”
易輕揚搖頭,這一次他終於說話了,“我的意思是說,你不用死,你女兒的病,我也可以治好。”
這一刻,易輕揚渾身散發着一股強大的自信,讓王玲生不出絲毫質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