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普通人,沒有能耐。 ”
楚凡雙手插在袖子裡,閉了眼睛說道。
與一個酒鬼講道理,無疑於對牛彈琴,
所以楚凡選擇閉嘴。
剛剛幾乎吃了一整隻十分熟的兔子,楚凡的睏意涌了來。
楚凡不說話認慫了,但是醉漢不幹了。
“真特麼矯情,說一句話又不能累死人。
只要你再說一遍,什麼條件,你儘管提。
我別的沒有,金錢、美女、地位,
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
醉漢再次打了一個酒嗝,牛氣沖天地說道,
然後彎下腰,伸手在地不停地亂抓,
不一會兒便抓到了一個金色的酒壺,搖晃了一下,
便往嘴裡倒酒。
楚凡依舊沒有說話。
“你怎麼還不說話?是不是你不相信我說的?
看你這身穿戴,知道你是地位低下之人,
根本接觸不到我這樣的人。
告訴你,老子的真實身份說出來嚇死你,
保準你聽到了,得跪在老子面前,一邊磕頭,
一邊說着恭維我的話。
哈哈,因爲你們都特麼的是俗人。”
醉漢見楚凡仍然沒有說話,搖搖晃晃地站起,
用腳碰了碰楚凡的大腿,再一次開始大放厥詞道。
“滾開,看在你醉酒的份,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你不俗,你去看看所有的醉鬼跟你是不是一個德行。
沒有喝酒前,你是星河的;
喝完酒後,星河是你的。
還金錢、美女、地位,
你若是有這些,還煩惱個屁啊,
天天逗逗美女,然後摟着美女睡覺,多舒坦的一件事,
何必大半夜跑到這裡醉話連篇?”
楚凡轉動了一下身體,沒好聲地反慫道。
天下的醉鬼沒有兩樣的,
除了哭,便是吹牛。
“果然你不信。
金錢再多,能買來自己心愛的女人嗎?
地位再高,能換來自己心愛的女人嗎?
美女再多,能否得自己心愛的女人嗎?
能嗎?
不能!
特麼的,老天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爲什麼你一定要奪走我心愛的女人?
奪走她的任何人,我都會去找他拼命,
爲什麼偏偏是我的父親?”
醉漢搖晃了一下手的酒壺,聽不到裡面的動靜之後,
將手的酒壺直接扔向了太平道的山門,
然後擡起頭,衝着滿天的星斗,聲淚俱下地質問道。
聽到醉漢如此一說,楚凡無法安睡了。
看來這個哥們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而且這故事還挺悽慘。
“你心愛的女人嫁給了你的父親,成爲了你的娘,
她沒有抗爭嗎?”
楚凡睜開眼睛,星空般的眸子注視着醉漢,問道。
“抗爭,有用嗎?
他用她全族人的性命去威脅她,
她敢不答應嗎?
結果在她嫁給他的那天晚,她選擇了自殺。
而我的父親竟然一氣之下屠了她的全族。
她是我的女人,而且已經有了我的骨肉,
偏偏又被我的父親逼死,
我該怎麼辦,我該如何選擇?
天啊,
我的輩子究竟做了什麼壞事,
纔要受到如此的懲罰。”
醉漢搖搖晃晃地大喊,然後跪在地,露出了失魂落魄的模樣。
“很難選擇嗎?
我覺得不難。
從你的父親搶了你的女人,逼死你的女人與孩子那時起,
他還能是你的父親,
你還能是他的兒子嗎?
是,血濃於水,不管怎麼說,他都給了你生命,
你應該一輩子感激他。
但這個前提是在他有所悔改的前提之。
若他依然沒有改變,那你還糾結個屁。
另外,你的女人、你的孩子也是變向逼死的。
若是在知道你父親要娶你的女人之時,
你能夠以死相逼,與他進行抗爭,可能會是另外的一番結果。
當然,若他是畜生,自然另當別論。”
楚凡雙手插在袖子裡,星空般的眸子注視着醉漢,
不鹹不淡地說道。
楚凡看得出來,醉漢似乎真的是來自大戶人家。
因爲從醉漢穿的衣袍便可以看出來,
絕對不是一般的普通家庭能夠穿得起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說的對,
是我害死了我的女人,我的孩子。
若不是我的性格太過軟弱,我怎麼會淪落到沒有容身之所的地步。
我也曾經想爲我的女人,我的孩子報仇,
可是他的勢力何其龐大,
只要我稍微有點動作,立刻便會遭到他雷霆般的打擊。”
醉漢跪在地,哆哆嗦嗦地說道。
“草,藉口。說白了你還是怕死。”
楚凡毫不客氣地爆了粗口,一針見血地說道。
“我怕死?
受了這樣的屈辱,我還能每天面對我的父親,
笑呵呵地與他虛與委蛇,卑微地、屈辱地活着,
我單單是怕死嗎?
所有人,所有人都可以笑話我,都可以嘲弄我、譏諷我,
但是唯獨我自己不能笑話我。
我不怕死,我可以隨時都去死。
但是我現在不能死,
我要活下去,雖然我沒有殺了他的實力,
但是我可以親眼看着他死。
對,我要親眼看着他死。”
醉漢說完,直接趴在了地,呼呼大睡。
“屈辱的活着,還不是有心事未了,又不能跟別人說,
藉着酒勁都說出來了。
喂,喂,別睡,
我已經被你的故事深深地感動了,
我可以幫你的。”
楚凡星空般的眸子注視着趴在地的醉漢,
伸出腳踹了踹他,小聲地說道。
但是醉漢仍然無動於衷,繼續趴在地大睡。
“哼,裝睡有個屁用,沒用的東西。
若是我遇到你父親這樣禽獸不如的人,
別管他是誰,我都會想法設法地弄死他。”
楚凡再次踹了醉漢一腳,冷哼着說道。
“哼,無知的乞丐,居然敢對古皇大言不慚,該殺!”
楚凡的話音方落,一聲冷哼便在楚凡的身前響起,
然後一名黑衣人從黑暗之走出,站在了楚凡的身前。
黑衣人沒有任何猶豫,舉起手的刀便斬向了楚凡的頭顱。
鐺的一聲,黑衣人手的刀斬在了一個金色的酒壺。
關鍵時刻,是醉漢坐了起來,救了楚凡一命。
“唉,我只是喝醉了酒,對着一個普通人發發牢騷而已,
留他一命吧。
更何況他也不知道我是誰,更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
醉漢嘆了一口氣,沉穩地說道,那裡還有一絲醉酒的模樣。
“二皇子,憑你方纔那番對古皇大不敬的話,
你便是自身難保的下場。
但是我不會殺你,因爲沒有古皇的命令,我不敢,也無權殺你。
但是他敢對古皇無禮,必死無疑。”
黑衣人毫不客氣地對着醉漢說道,然後再次揮刀劈向了楚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