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突然聽到這個小孩要連夜帶大夥上山,不免都愣住了。
聽到牛悟明這麼問,小娃娃攤了攤手,沒好氣的說:“你看我像是騙你們的嗎?趁着現在夜深人靜的上去就上去了,真要到了白天,又曬又惹人注意,真要是讓人知道‘攬星崖’上的秘密,我們以後哪兒還有消停的日子?要不我師父怎麼會讓我連夜下山來接你們呢?你們還別說,我要是再來晚一些,‘青背獸’就將道觀的門給撞壞了呢,對吧?”
牛悟明聽了訕然一笑,這時搔了搔腦袋說道:“你師父當年可對我說過的,他說無論是‘紅背龍’還是‘青背獸’,都不可能撞壞這個困龍觀的大門,現在山門不是壞掉了嗎?這麼緊急的關頭,他就派你這麼一個小娃娃下山膽子倒是挺大,你能鎮住這些玩意嗎?”
小娃娃白了牛悟明一眼,不以爲然的說道:“廢話,我要是鎮不住這些玩意,它們這會能放過你們嗎?別看到小哥我年紀不大,但是本事可不小呢。你別因爲年紀比我大,就看不起人了我跟你說老牛、誰都知道一個道理;牛糞大了狗不嗅!”
一邊的葉冬柔、本來就被這個一臉正經的小傢伙弄得喜歡得不得了了,這時聽到這話再忍不住,“卟噗”一聲笑了,樂道:“這小傢伙可真逗,說話一套套的頭頭是道,小小年紀可真是厲害,瞧這滴水不漏的模樣,還真不是省油的燈呢!”
小屁孩聽了扭頭一看,發現是一個漂亮的姐姐,神色變得稍微舒緩了一些,只不過因爲積壓了情緒一時難以化解,這時仍然噘着嘴嘀咕道:“你纔是燈呢,還是最耗油的那隻……現在都提倡綠色節能環保低碳,費油有什麼好處啊真實是,省油的燈纔好呢!”
他說着便走到供案前重新擔起自己的燈,然後握着那個提燈的手柄,稍微一用力,就見那個燈蕊的上方,突然跳出一串串的電火花,擊在燈芯上就像打火機似的。
大家這才明白這個宮燈己經如此現代、都在用電打火了,不免呆呆的瞪着他表演。
可是,那個跳電火的玩意朝着燈芯閃爍了半刻,燈芯卻毫無動靜,看樣子是燃不了了。
小孩子見了一聲嘆息,這時將燈提起打量了一會又嘀咕道:“怎麼點不燃呢?換了個燈芯還是不行。看樣子回去還得好好修理修理,慢慢摸索一下,將這個問題解決掉才行!”
他說着便從褲袋裡摸出一個一次性的打火機,然後擰掉宮燈的底座,便將那個蠟燭燈座取下來,然後用打火機點燃了,再小心的裝回宮燈的底座,宮燈便亮起來了。
大家這才知道,這個宮燈的燈芯是根普通的白蠟燭,而裝在上面打火的玩意,估計就是這個小孩子從打火機上扯下來的小電子打火器。這種廉價的玩意,怎麼可能點燃這種一熄滅就會凝固的蠟燭燈芯呢?這時都哭笑不得的打量着這個挺能折騰的小屁孩,搖頭不己。
只有葉冬柔這才找到一個討好這個小娃娃的機會,她剛纔被人家嗆了一句有些難堪,這時見狀便走了過去,一臉的溫柔對他說道:“小弟弟,蠟燭肯定用電子打火點不燃了。你回去換一個汽油的燈芯試試吧?汽油具有揮發性,這種燈芯肯定能用電子打火器點燃的!”
小孩子又白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吃了燈草、說得輕巧,我換個汽油的燈芯容易,裝個盛汽油的壺可不容易了。好好的宮燈真讓我改成那樣,師父不揍我纔怪。”
葉冬柔又碰了個軟釘子,只是女孩都喜歡萌萌的小孩,這個小娃娃一臉的正經卻萌態可掬,因此雖然掃了她兩次面子了,這傢伙仍然生不起氣來,這時訕然看着他提着燈籠朝道觀外走去,趕緊追着他走了過去,一臉的微笑和溫柔,我見猶憐。
大家便都跟在他的身後,一起走出了道觀。後面的牛悟明趕緊跨了幾步,這時走近那個小孩問道:“小娃娃,雖然你師父不肯收我做徒弟,但是他也傳了我不少把式。因此,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半個師兄弟對吧?你先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小兄弟?”
小娃娃聽了便說:“我叫柳朋朋,我知道你叫牛悟明對吧?我師父閒着沒事,也曾經對我說過你的一些事情。牛悟明啊,你知道我師父當初爲什麼不肯收你做徒弟嗎?”
牛悟明聽了一愣,他搔了搔腦袋說道:“這我倒是不知道,一開始我也想拜他爲師,可他一直推三阻四的,先是說日子不妥不能收徒弟,轉而又日子太差不適合拜師……後來乾脆就推辭說整年都不方便傳授技藝啥的,到這時候我也有些明白,他不想收我做徒弟了。”
柳朋朋聽了樂了,他看了看牛悟明笑道:“這算什麼藉口啊?真沒想到,我師父竟然用這種不專業的謊言來搪塞你啊?照這麼看來,他對我還算比較負責的了呢!”
牛悟明聽了有些不服,他翻了翻白眼又說:“雖然沒收我爲徒弟,但他也傳了我不少的功夫,其中就有幾樣把式,分分鐘能讓三五個人倒地,這樣其實也不錯了。”
柳朋朋聽了笑道:“這事我也聽他說起過,他說你的資質也就只適合練練這種粗淺的把式,能打上三五七八個人就行了。最主要是能讓你強身健體,免得終日守在深山裡生病。”
牛悟明被人家貶成這樣不免悻然,他白了白這個小屁孩,嘀咕道:“就你厲害,你這麼點年紀,就算姓蔣的整天教你,估計你也學不到什麼多把式。你就吹吧,反正沒人看到。”
柳朋朋不以爲然,他笑道:“你真想知道我師父爲什麼不肯收你爲徒弟嗎?”
牛悟明聽了一愣,這時沒好氣的說道:“怎麼了?他不想收我,我還不想拜呢!”
柳朋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牛悟明一眼,這才笑道:“我還真看不出嘛,瞧你的模樣不像是那種不正經的人嘛!偏偏我師父說你這個人心術不正,挺好色有一肚子花花腸子。”
牛悟明聽了一愣,這時臉皮一紅,沒好氣的罵道:“說誰呢小屁孩子,你說誰有一肚子的花花腸子?敢再這麼瞎說,老牛可對你不客氣了,到時候別說我欺負小孩!”
柳朋朋可不怕他,斜了他一眼說:“踩到你痛腳了吧?別以爲我看不出你骨子裡的好色本性,你看那個姐姐的眼神就不對勁,別提有多猥瑣了牛悟明。”
牛悟明聽了又羞又恨,這時狠狠的瞪了柳朋朋一眼,想動手卻又不敢。他可明白蔣道士的本事,那傢伙不僅功夫了得,傳人技藝也挺在行、一門絕技不用多長時間就教會了。這個小屁孩子既然是他正兒八經的徒弟,肯定沒少學巧技,真動手,能不能玩過他還真是問題。
葉冬柔聽到柳朋朋提及自己,不免有種躺着也中了槍的悻然。只不過,她平時可不在意這些猥瑣男人們的眼光和YY,其實她有時候故意給人家一些機會。她能混到這個地步,對男人的本性有足夠的瞭解是肯定的,否則哪能貌似嬌癡呆萌,其實老奸巨滑了。
一邊的衆人見這個小孩直言不諱,三言兩語就將牛悟明說得惱羞成怒,不免又是好笑又是好奇,都感覺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娃娃,確實不是省油的燈。
牛悟明讓柳朋朋這麼一說,老臉掛不下又不好吱聲,只能縮到後面去了。大家折騰了這麼久,時間己經到了凌晨四點了。柳朋朋提着宮燈,領着大夥順着道觀後面的小斜坡上的一條小路一直往上走着,不久之後便到了那個懸崖的崖腳之處。
一直走近了,大家這才發現亂石之中,竟然隱藏着一個小小的石縫。這個石縫足有一個半人寬窄,柳朋朋提着宮燈站在石縫跟前,就聽一股涼風從石縫中吹來,說不出的涼爽。
他打量了一下石縫,這纔回過頭來對大夥說:“從這兒進去,就能通往峰頂的‘攬星崖’,只不過這條路不是很好走,大家可得跟緊些兒,否則失蹤滑下深淵,就沒人能救你們了。”
大家聽了面面相覷,這才明白這個石縫中的山洞極其險峻,只怕極難攀爬了。
柳朋朋說完之後,便將宮燈挺在自己的後腰,他略一調整,宮燈的把柄便從後面朝前彎了過來,宮燈前耷、斜斜的吊在他的跟前,剛好能照着他身前,讓他看見前面的山路。
柳朋朋打整好了宮燈,這才朝着那個幽默的石縫走去。因爲他的身體比較細小,所以他進石縫的時候,基本上是揚眉吐氣、大搖大擺的模樣。
後面的人見狀,便都取出隨身便攜的照明用品、大部分都是手機,一起朝石縫內走去。
走進石縫之後,大夥這才發現,這是一條直往上通的狹窄通道,溼滑險峻,頗爲崎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