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鄧猛這話之後,方鵬不免愕然。
他這才明白默默而低調的鄧家隱藏着有多深,因爲當年傳授鄧猛家功夫的神秘道士,只怕在道上也是數一數二,最多也是排名第三的絕頂高手了。
不過,作爲一個靠殺人爲生,打小就接觸各種各樣的超級尖端的現代兵器,並且還接受過傳統武功訓練的殺手方鵬來說,他對鄧猛所形容的高手、倒有不同的看法。
比如,那個叫做“鐵僧”的空空大師,方鵬就有種很不以爲然的想法。
要知道,這個神秘的“鐵僧”空空大師,是以“金鐘罩”、“鐵布杉”這類橫練功夫見長的,就算這個僧侶己經將罩門練入化境,天下誰也找不到他的弱點這種頂級境界了。方鵬卻感覺這個僧侶其實也不過如此,因爲在當今的世界,這種橫練的外家功夫己經日漸沒落,不再受現代人的追捧了,這完全就是一種被淘汰的傳統功夫。
對方鵬來說,這種功夫不僅難練、而且效果還差強人意,使之不敢恭維。
當然了,在當年,如果你遇到的是一個沒有練門的高手,己經找不到對方的弱點了。無疑就像一個刀槍不入的怪物,你跟他過招,除了捱打或者被殺,估計己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這種變態的對手確實可怕,別說是鄧家先祖,只怕這世界上任何練武的人,拿他都無計可施。
但是在這個時代,假如方鵬遇到這種刀槍不入的怪物,就算他用刀槍這類冷兵器,是拿他沒有任何辦法了。可是現在己經到了科技年代,現代武器中可有不少大威力的槍械,比如去弄一把多管的迷你機槍,照着這種怪物連番猛射,他不死那就變成神話了。
方鵬很清楚,在當年那種冷兵器年代,“金鐘罩”、“鐵布杉”之類的功夫,或許還有用武之地,到了現在這種槍械橫行的年代,橫練功夫再厲害,應該也只能退居二線了。
相對來說,方鵬感覺另外一個“獨臂乞丐”段老九,無疑更爲可怕。
因爲這個傢伙雖然只有一隻手了,身手卻是天下最快的奇人。此人既然號稱“天下出手最快”的奇人,可以想象他的動作之迅速、估計普天之下己經沒有人能出其右了。
所謂“天下武功皆可破,唯快不破”,這話己經表明,任何武功都可以破解,但是速度卻是唯一無法破解的絕世武功。
傳統的功夫之中,速度一直是倍受人追捧的精華絕技。因爲速度纔是王道,無論你是練拳還是練兵器,如果你有速度,就說明你擁有了致勝的法寶了。
打個很淺顯的例子,現代的兵器槍械,子彈的射速己經達到了武功完全難及其項背的高速了,如果我們換一個角度來看,這不就是一種高速射擊的暗器嗎?
方鵬雖然不知道“獨臂乞丐”出手的速度有如何迅速,但是他既然能成爲當時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驕驕者,可見他當時出手的速度,己經達到獨一無二的境界了。想必天下之大,己經再沒有人用招的速度,能比這個神秘的獨臂乞丐再快了。一個這樣的絕世高手,料想當時誰也不敢直纓其鋒,敢跟這種絕世高手一較高下了。
快是一種無法淘汰的功夫之精華,可以想象,就算在現代世界,如果你擁有終極的速度優勢,就算你擁有威力強大的現代兵器,但是對方仍然可以在你操作武器的瞬間,用他超然的速度中止你的企圖,讓你在使用威力強大的現代兵器之前,就失去行動的能力。
雖然這只是一種在有效距離之中才有效的攻擊方式,但是方鵬就很清楚,他就曾經不止一次運用這種優勢,在對方發起攻擊之前,便終止對方的企圖,直接獲取完勝。
所以,對方鵬來說,他其實對那個“鐵僧”倒是不以爲然,對乞丐更爲好奇。
於是,他好奇的問道:“‘獨臂乞丐’段老九?他真的是一個只有一隻手的乞丐嗎?”
鄧猛點頭,他正兒八經的說道:“他不僅只有一隻手,還真是一個終年靠乞討爲生的乞丐。此人喈酒如命,據說他當年在世的時候,常常是倒在街頭巷尾隨地昏睡,身邊就擺着一個碗。遇到心好些人主子,偶爾給他扔一兩個銅板或小錢,他醒來後便會拿去買酒喝。”
方鵬不免對這個神奇的乞丐更加好奇了,正在愕然就聽鄧猛接着又說:“因爲喜歡喝酒,他後來收了個弟子,家裡就是賣酒的,據說他後來一直住在這個徒弟家裡,大概住了十五年之後,這才離開他這個徒弟,不知道去哪兒雲遊快活去了。”
方鵬聽了說道:“這麼說來,他上的這家釀酒的傳從,估計跟你們也熟悉吧?”
“是啊!”鄧猛果然點了點頭又說:“這三不惹,是本族家傳秘笈上清清楚楚的標註的,雖然我們不清楚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但是,這麼久以來,據說幾家傳人的關係一直都挺不錯,有時候我甚至認爲這四家是因爲友誼的原因,才達成這種協議的吧。”
方鵬好奇的問道:“那麼,傳授你們鄧家修爲的那個神秘道士名字叫什麼呢?”
鄧猛浮起一臉的恭敬,他正色說道:“這位高人叫做‘純元道長’,據我們家的祖上描述,這位‘純元道長’仙風道骨,簡直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當年傳授我們鄧家先祖功夫的時候,他年紀己經九十餘歲了。只是看起來竟然跟六十左右差不多,你說玄不玄。”
方鵬理解,因爲他當年就聽風十七說過,他說他見過年紀最大的老人竟然有三百來歲了,而且他也是一個習武之人,因爲有着良好的生活習慣和長期堅持練功,所以纔會有三百多的高壽。而且,風十七還說過,這個老人最終是無疾而終的,死後屍身不腐,被當地視爲神仙,直接給他蓋了間神廟,將他的肉身當菩薩給供起來了。
方鵬暗暗點頭,要知道,他雖然修有一身武功,但是因爲生活的環境不同,對鄧猛所說的這些事情並不是很瞭解。他至所以問鄧猛家的授藝道士,其實是想抽空問問風十七,看看他是不是認識這個神秘的道人。
方鵬正在沉吟,就聽鄧猛這時又說:“我聽當年的老人描述,那個‘獨臂乞丐’段老九,身上穿上的是百納的夾層布衣,據說裡面的夾層灌有鉛粒沉重無比,而且他長年緊握一根數十斤重的銅拐,整日拐不離手,爲得就是保持手臂的敏捷和靈敏度。一旦他要跟人動手,便會脫下布衣擱下銅拐。每次這個時候,他的運作都會迅如閃電,令人防不勝防。”
方鵬很清楚,段老九的這個方法確實不錯,也唯有這樣,他才能時刻保持射手的敏捷。
想到這兒他突然一愣,這時不免想到整天戴着腳鏈和手鍊的杜二郎。因爲那個壯碩的傢伙終年都受無比沉重的鐵鏈束縛,一旦他解除這些沉重的金屬,不是也能獲取這種異於常人的輕盈和敏捷嗎?想到這兒方鵬不免一凜,他這才明白,杜家姐弟只怕不好對付呢。
他正在沉吟,就聽鄧猛果然說道:“我剛纔見那個杜二郎,人雖然有些渾渾噩噩的,可是眉宇間卻一點了不顯濁狀,這說明他的心智並不迷糊,應該只是在地癡迷某些事物而變得有些愚鈍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杜二郎的姐姐應該是想將她的弟弟,打造成爲天下無人能出其右的絕世高手,她肯定想讓弟弟內外兼修,突破杜家的武修境界。”
方鵬點了點頭,他說道:“不錯,當初我跟杜芸娘交過手的,當時我們沒能分出勝負。我記得她曾經替弟弟辯解過的,她說弟弟只不過是太癡迷武學,這才讓人感覺有些渾渾噩噩的,其實他只不過是將太多的心事都放到練武上去了,這才使人感覺他傻。”
鄧猛聽了愕然,他不敢相信的瞪着方鵬說道:“你……竟然跟杜芸娘交過手?”
方鵬點頭,他又說:“其實,當時我故意低調,而這個杜芸娘有些輕敵,所以我才能僥倖不受她的魔音控制。只是我既然有了防範,後來她要再控制我了不容易了。”
鄧猛點點頭,他愕然打量着方鵬,顯然是因爲他的說的情形,有些令他意外吧。
畢竟杜家的功夫他十分清楚、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方鵬竟然能抗拒杜家魔音,並且還能跟杜芸娘交手而不落下風!直到這個時候,鄧猛才明白,方鵬的身手不含糊!
鄧猛還在沉吟,方鵬發現,他們的酒是喝不成了。因爲酒不僅被杜二郎拿去了,而且他闖進屋時,震碎的玻璃和木屑也濺到菜裡面去了,剩下的菜不能再吃了。
於是,他對鄧猛說道:“要不,我們出去找個地方,繼續喝點酒吧?”
鄧猛聽了正想說話,突然外面有個人說:“二位,好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