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芸姐......”楚天面露尷尬之色,將支票塞進黑色紙袋裡,澀聲說道。
“沒事,反正是要投匿名,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匿名的水分有多深?”李曉芸神色自若,並沒有爲此感到不安。
沒過多久,富豪們一個接一個地上臺,將自己手中的黑色紙袋投放到不同的紙箱裡。
輪到楚天走上舞臺的時候,他看着底下的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不放,不免有些神色緊張,畢竟自己手中的,可是一張空頭支票!他登時一個不小心走過了頭,差點把黑色紙袋投到不匿名的紙箱中,看得臺下的李曉芸幾乎叫出聲來,旋即對着他一陣怒目而視。
楚天飽含歉意地回望了她一眼,忽然發現自己投入的紙袋竟然沒有落到臆想中的紙箱底部,而是順着箱子底部的大洞直接掉到這個舞臺下的房間裡,之後便有人拆開紙袋,記錄着什麼。
“原來這裡真的大有玄機!”楚天一開始並不懷疑這裡被動了手腳,直到自己心有顧慮地投下紙袋,這才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而底下房間的人看到李曉芸寫下的空頭支票,不禁皺着眉頭拿起手機,也不知是給誰發了一條訊息。
所有的一切,都被楚天“看”在心裡。
他神色不變,走回李曉芸身邊,卻被細心的她看出端倪,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了。”
楚天驚訝了一下,自認爲自己的表情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被她發覺了,只好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不匿名的箱子是空的!所有的紙袋都會掉到舞臺下方的房間裡,專門有人記錄裡面的款項!”
李曉芸冷哼一聲,不置可否,只是眼神愈冷,帶着幾分怒意。
楚天知道她在氣什麼。
且不論這裡的主辦人會不會對這筆不記名的款項出手,這種行爲早已觸及了底線。
旋即,楚天又想起了謝少安,不知他在知曉這筆掛在他名號下的空頭支票的時候,作何感想?
想到這,他又覺着有些好笑。
然而,舞臺底下卻是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將楚天的胡思亂想拉回正軌。
竟是趙家長子趙鈞本人!
之前他們進入大廳,自然是看見了趙鈞和他的那個可愛女伴,卻沒有過去打招呼,而在募捐活動中,趙鈞則是大張旗鼓地將紙袋投到了不匿名的箱子,一副生怕別人看不見的樣子,足顯小人得志的富二代姿態。
這一點,恐怕在場所有的人,都被他給騙了,萬萬沒想到,趙鈞纔是這場情侶聚會的主辦人!
念此,楚天貼近李曉芸,低聲說道:“我聽到底下的房間傳來趙鈞的聲音了。”
李曉芸一驚,連忙朝着大廳掃視一遍,的確沒有看到趙鈞,只有他的女伴站在原地,掛着不耐煩的神色,頻頻看向衛生間,一副等待他如廁回來的模樣。
“如果主辦人是趙鈞,那麼這一切就說得通了!只怕他舉辦這個情侶聚會的目的,一爲名,二爲錢,三爲色!真是好謀算!”李曉芸心思急轉,由衷讚歎一句。
趙家出的錢,到最後覈算的時候,只要暗通一氣,完全可以一分錢不出。至於那些匿名的款項,暫且無從得知。
“不對,趙鈞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就能隱於幕後,這件事情恐怕大有文章!也許跟逆組織牽扯不清也說不定!”李曉芸轉念一想,這才發覺到不對勁,拉了拉楚天的衣袖,示意他跟着自己趕緊走。
楚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現在正是募捐活動的高 潮,半途離席,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嗎?
李曉芸見狀,附耳過去,對着楚天低聲疾道:“快走!別磨磨蹭蹭的了!要是趙鈞懷疑你的身份,恐怕我們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楚天聽罷,趁在場所有人不注意,與李曉芸一起偷偷離開大廳,順着走廊來到了門口。
這一次門衛並沒有攔下他們。
只是他們還未走遠,楚天便察覺到那個高個子門衛掏出手機撥起了號碼,心生不妙,連忙告知李曉芸。
李曉芸神色陰晴不定,旋即說道:“從窗口跳出去!”
還不等楚天拒絕,李曉芸便將恨天高脫了下來,露出一雙雪白晶瑩的小腳來,拉着楚天便從二樓窗戶跳了出去。
周圍的人頓時停了下來,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李曉芸似有不凡的武藝傍身,輕輕盈盈地落下,而楚天則是像普通人一般跳了下來,落地之後臉上不露絲毫異色,似是毫髮未傷。
李曉芸對此毫不驚訝,拉着楚天便往之前的停車處跑去。
楚天看着李曉芸赤腳跑着,不由得一陣心疼,拉住了她說道:“等一下。”
“幹嘛,我們的空頭支票被發現後,他一定會懷疑你的身份!而且此事蹊蹺,現在必須爭分奪秒逃命纔是啊!......誒?你脫鞋子幹什麼?”李曉芸巧舌如簧,說得極快,但看到楚天莫名脫掉鞋子,不由得一愣。
楚天將自己的鞋子、襪子依次脫下,蹲下身示意她擡起腳來,就要給她穿上。李曉芸見狀,立馬說道:“誰要穿男人的鞋襪啊,太臭了,我不要!”
楚天不由分說地拿起一隻襪子,放在李曉芸的鼻子前面,同時問道:“不臭的!不信你聞聞。”
李曉芸登時大腦一片空白,暗道這傻小子怎麼如此放肆,拿起他的臭襪子就往自己鼻子這裡塞?
“不過好像......的確不臭啊!”
“但是自己也不是因爲臭,纔不想穿男人的鞋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