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空無一人的籃球場、足球場,衆人來到體育別館。
尋常的體育館,都有學員在使用,而這一處的體育別館,卻是一副荒廢已久的模樣。見此,不少人心中升騰起失望。直至進去一看,這才發現裡面竟是別有洞天,引得衆人驚歎連連!
露在外面的,儼然只是一個天花頂的圓柱形凸出結構,內部一週遍佈着二十個透明大電梯,直通底部,放眼望去,卻是再現了古羅馬競技場的一絲風範。
兩人被單獨帶到了舞臺中央。楚天好奇地跺了跺腳,發現地板不知道是用何材質做的,堅硬結實得很,環視周遭,層層看臺疊疊而上,而最外圍則用隔層玻璃隔開,各成房間,也無法看清後面景象。
他心中默算,這個競技場,起碼能夠容納上萬人。而坐在規模龐大的競技場看臺上,每個人不過只是滄海一慄般的存在。武術特招班百來人看似浩浩蕩蕩,坐在一處,卻是微不足道。
圓形舞臺直徑約有百來米,四周有二十個出入口,兩人剛纔只是從其中的一個出入口進入舞臺,其他門卻是緊閉不開,透露着幾分詭異。
朱建國見兩人被競技場之氣勢所震懾,呆立場中,心中得意,嘴上卻是冷哼一聲,高聲說道:“雙方施禮!”
葉修平這才反應過來,看着眼前的楚天,心中的妒火再次升騰起來。他抱了抱拳,微微躬身施了一禮,說道:“請指教。”
楚天有樣學樣,也施了一禮,心裡卻是興奮不已,暗暗告訴自己:這便是武術的世界!
朱建國見兩人禮畢,這才高聲喊道:“比鬥開始!”
坐在看臺上的學員們發現對面看臺上陸陸續續來了十幾個老頭子,裡面還摻夾着些許中年人,不由得紛紛猜測道:“武術特招班的老師基本上都被吸引過來了!”
這番景象,使得更多人心中懊悔,爲啥自己沒想到這等招數,來表現自己?
事實的確如此。
武術特招班從開辦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開學就武鬥的盛事。老師們不禁成羣結伴,來觀摩這兩個斗膽在第一節課表現自己的學員,興致嫣然。
葉修平見狀,更是心花怒放。贏了武鬥,不僅能表現自己的強勢,吸引老師們的注意,也能讓學員們對自己刮目相待!更重要的是,自己能狠狠出一口惡氣,並讓這小子滾離沈碧青的世界!
然而他並沒有輕視對手,哪怕心中早已認定自己的勝利。
葉修平擺出起手式,緩緩逼近楚天,見他仍是呆愣愣地看着自己,毫無動靜,不免有些疑惑。但武鬥既已開始,自己自然不必客氣留手。
只見葉修平搗出一拳,速度極快!
楚天對現今凡人的武術水平的認識還停留昨天的混混級別上,他亦以爲武術只是小說裡的虛構,不曾想到,葉修平的這一拳,氣勢如此兇狠!
葉修平自然不會認爲這簡簡單單的一拳能夠將楚天擊倒,見他險之又險地避了開來,立馬接上後手,攻勢一波接着一波。楚天左躲右閃,十分狼狽。
“哎,還以爲是兩個桀驁不馴的人才的巔峰對決,沒想到局面竟然一面倒!”老師羣裡面,一個留着灰白鬍須的高瘦老者說道,低嘆一聲,埋怨兩人的武鬥不過是浪費衆人的時間罷了。
另一個身形臃腫的老者卻是反駁道:“那眉清目秀的少年,雖然狼狽,可是卻沒有被擊中一拳,我認爲他是在藏拙!”
高瘦老者亦是反駁道:“你看他步伐凌亂,身法一塌糊塗,連出手反擊都做不到,不過只是憑藉過人的反應在閃避,你敢跟我打賭,兩人之中誰能獲勝?我賭葉修平贏。”語氣之中,卻似早已熟知葉修平這個人的存在。
身形臃腫的老者看了看場上的形勢,見楚天岌岌可危,便冷哼一聲,不作迴應。
事實上,能在未成年之際成爲武術師的,的確少見,尋常武鬥,哪能引起衆老師們的關注?想來這人能夠接受武術師葉修平的武鬥要求,也必然是有着過人之處!
結果卻是這幅局面。
不止是眼光毒辣的老師們看出端倪,學員們也對此抱怨不已,有人甚至喊道:“我衣服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楚天,拿出點真本事來!”
只是因爲接受了比鬥,他的大名也開始流傳開來,可見這場武鬥的備受矚目。
楚天在場中憑藉過人的五感,聽到場外的議論紛紛,苦笑不已,自己哪是藏拙,修真雖亦有修體,但比起真正的武術,他的拳腳不過只是隨心所欲,難成體系。
他心中瞭然,在不使用真元力的情況下,對上成熟老練的武鬥師葉修平,局面難以挽回,隨時可能被擊倒在地!
最爲關鍵的,卻是自己卡在了第七層修真法訣上,還未形成神識,無法輔助他戰鬥。
崑崙仙山之修真法門,分修性、修氣、修神三種,共十層,而每一層,都附有修體的效果。下三層修性,中三層修氣,上三層修神,而第十層,則需將性、氣、神三者合一,方能大成,只是想要大成,卻是極難。
不知古往今來多少天才、奇才、鬼才、怪才,都卡在了第十層,終生遺憾。只因平衡三者,猶如三方拔河,但有一方稍有優勢,平衡難存。
自己卡在第七層,還未形成神識,一旦他有所突破,這等局面就可以發生質的變化!
楚天心中思緒萬千,卻仍是拼盡全力地躲閃着葉修平的拳腳。
過了片刻,大部分學員仍覺得楚天必敗無疑,但有一小部分學員和絕大多數老師們卻開始神色凝重。
身形臃腫的老者不確定地疑問道:“葉修平的攻勢有些緩慢下來了?”
高瘦老者冷哼一聲,帶着幾分怒氣,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他不懂蓄力,沒能好好掌控自己的體力,不過那小子這般胡亂地左躲右閃,肯定......”他將焦點放在了楚天之上,愣是沒看出他有脫力的趨勢,心生不妙,開始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