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早上,大比賽事的第一場半決賽即將開幕。
原先安排在週三舉辦的半決賽,因爲葉子龍的受傷,推遲了一天。
活寶學院除了還不能下牀的姜昱以外,所有人員全部到齊,可比前天下午楚天和王俊傑的比賽熱鬧多了。
白雲學院雖說是早早全員落敗,註定拿下墊底的第四名,但還不至於人心渙散到鬧什麼小情緒,此刻除了同樣是被葉子龍擊成重傷的朱智華外,亦是全員到齊。當然,前天之所以沒去觀看楚天和王俊傑的比賽,純粹是因爲當天早上被東方易給噁心到了,自然不會給同學院的王俊傑什麼好臉色看。
如此看來,王俊傑也算是遭了魚池之殃。
事實上,王俊傑在前天下午的比賽本打得不錯,只是後來因爲發現楚天拿他做墊腳石,這才亂了心境,有一種虎頭蛇尾的感覺。
自從那以後,王俊傑看到每個人,都覺得他們的眼神充滿着對自己的嘲諷,脾氣暴躁了許多。而本該約束他的王朔不知爲何,竟是一點也沒有理會他的感受,任由他亂髮脾氣,這裡頭未嘗沒有考驗他的意思。
清風學院自然要爲他們學院的王牌助威,但所有的學員和老師皆是不苟言笑,顯得有些嚴肅過了頭。
盛世學院的東方易依舊我行我素,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裡。反正對於這羣武師來說,坐哪看都一樣,但東方易這種表現,總顯得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東方易倒也沒有在意盛世學院其他學員複雜的眼光。他與這些凡夫俗子就算有了交情,對他想要做的事情還是一點幫助都沒有,何必費時費力去扮演葉子龍那樣的角色呢?
尤其是看到王俊傑投來的陰厲目光,更讓他好笑不已。
一個將恨意寫在臉上的人,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王朔看到這一幕,神色無改,臉上的笑意不減半分,活脫脫的一副老狐狸樣。東方易和他對視一眼,轉過頭去,嘴裡嘟囔了一句,便不再打量着別人。
坐在北面的林國立和孫雲鵬則是在低聲交談着什麼,而他們的後面,則是坐着幾十號身穿白衣的年輕人,其中就包括李曉芸和林斌。
此刻的吳用坐在衛山海身旁,看着北面的白衣人員,淡淡說道:“這些恐怕都是林國立和孫雲鵬最得意的手下了,不然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殊榮,能夠來現場觀摩比賽。”
衛山海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是啊!你看老孫那副得意的樣子,手下的半步宗師還不到兩隻手,根本比不過監察院的資深實力,也不知他在笑什麼。”
吳用呵呵一笑道:“沒辦法,護龍院的職責與監察院並不同,在如今的社會中,護龍院的性質,恐怕更適合養老吧!但監察院卻是時刻奮戰在前線的,雖說平日裡並沒有什麼傷亡數據,但事實上在和逆組織的對抗中,不知道傷亡、失蹤了多少人。”
衛山海接着他的話說道:“也正因如此,監察院才更適合那些心氣高的學員。”
吳用看了他一眼,有些惋惜地說道:“可惜葉子龍一畢業就要擔任葉家家主,不然我還真想看看霸體和煉體術究竟孰強孰弱。”
衛山海淡淡一笑道:“煉體術在初期便有着銅皮鐵骨的效果,就拿這次葉子龍的受傷來說,若他不是霸體而是煉體術初成,身上恐怕連傷痕也沒有。中期則有千斤之力,不比霸體的威力差上多少。至於後期效果如何,我卻是不甚瞭解。總體而言,煉體術恐怕比霸體還要強上一分吧!”
吳用興許在心中已有了答案,但聽到衛山海的肯定回答,仍是不免吸了一口涼氣,繼而驚疑不定地說道:“煉體術之威,果然名不虛傳!但既然會損耗壽命,就說明這種煉體之法天理難容,更是我輩武師需要堅決抵制的存在!”
衛山海嘆了一口氣說道:“老霍曾經說過,火器是武師的天敵,但煉體術又何嘗不是武師的天敵?許多人兢兢業業修習了一輩子的武術,或許還比不上別人將煉體術修習個一年半載的,這怎麼讓他們受得了這種落差?而且強大的力量總能讓人迷失自我,煉體術的存在,無疑是對這個安定社會的一個巨大隱患。”
吳用聽罷,亦是嘆了一口氣,沒有了繼續交談下去的心思。
就算是會折損壽命,逆組織流傳的煉體術,對於有些人來說,依舊是罌粟花般的美麗存在,讓他們爲之瘋狂。
正是應了那句: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更可怕的是,就連武師也會抵擋不住煉體術的誘惑。葉家的葉修平只是其中的一個個例,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沒過多久,從不同靜室出來的謝少安和葉子龍分別走到了武臺之上。
謝少安看到葉子龍臉上仍帶着暗紅色的疤痕,不由得“關心”道:“葉學長,你受傷了?我還以爲霸體是不會受傷的呢!不然你怎麼會以爲別人都跟你一樣,是不會受傷的,每次出手,都會將別人打得差點見了閻王爺。”
葉子龍似乎沒有聽出他的嘲諷,淡淡一笑道:“既然大家站在了武臺上,自然是將生死置之度外,否則又怎麼能在武道上有所突破?若真是死在了比賽之中,那隻能代表這人實力不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