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的搔動的聲音越來越大,很多人都認爲羅定這一下是說不出話來了,既然沒有辦法證明,那就是剛纔所說的一切都是慌話。
羅定還是不慌不忙,甚至,當他看到吳忠臉上那得意的笑容的時候,他還衝對方笑了一下。
吳忠本來笑得挺開心的,但是看到羅定這樣子,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在那裡了。
“大家在等着你回答呢。”吳忠惱羞成怒地說。
“呵,這有什麼難的?”羅定笑了一下,說。
馮秀秀都差一點衝進去救場了——雖然她也沒有想出什麼好的辦法來,但她下意識地覺得不能讓羅定一個人來承擔這一切,但是就在她想衝進去的時候,卻聽到羅定這樣的話,於是就收住了腿步,她也想聽聽羅定到底是怎麼樣破解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很簡單,我想,作爲一所大學,應該有相應的資料室的,你們可以去查一下,看看這個圖書館的最初的設計圖是怎麼樣的,再和現在的這個對比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
“我敢肯定的是,這一堵牆,絕對不會是最初的時候就有的,而是後來才加上去的。”
衆人一聽,馬上就安靜下來了。羅定說得沒有錯,找一下最初的建築的設計圖,馬上就知道了真相了。只要這一堵牆是最後才加上去的,那就一定是出於風水的考慮,要不,怎麼可能會在這本來是一個很寬大的大廳的地方砌上這樣的一堵牆,把整個大廳都破壞了,如果說不是爲了特殊的目的,爲什麼這麼多年來,都讓那一堵牆在那裡?
“我是建築系的,我看過以前的圖書館的設計圖,確實是沒有這一堵牆的,這一堵牆確實是後來才加的,應該是在圖書館建成之後大概三年之後纔有的,然後一直保留到現在。我們的圖書館的一樓,原來不要說是沒有前面的這個羅盤牆了,事實上四側的牆都是沒有的,就是一個像是框架一樣的大廳。”
人羣之中站出來一個戴着眼鏡的斯斯文文的男孩子。
“原來真的是這樣啊。”
“我好像聽師兄和師姐說過,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在這圖書館剛建起來的那幾年,似乎有一點不太安穩呢,後來有了這一堵牆之後,纔好轉了起來。”
……聽着這些議論,羅定並沒有覺得奇怪,每一個大學,都會代代相傳很多故事,這裡面當然就有與這些建築有關的事情。
馮秀秀也沒有想到羅定會用這樣的一個辦法,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但卻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因爲這其實是建立在強大的風水造詣的基礎上的。你想一下,如果你在風水上沒有功力,沒有辦法看得出來那牆是幹什麼用的,又怎麼能猜得出來那牆後原本是一個大廳?而又敢肯定說這一堵牆是後來才加上去的?這些,其實都是實力的體現。
有人歡喜有人憂,這個時候吳忠當然就是一臉的陰沉,這本來是一件很難解決的問題,但是卻想不到讓羅定就這樣過關了,這樣一來,接下來就是羅定出題了。雖然對深寧大學的一切很熟悉,之前他也相信自己一定能贏下來,但是現在卻緊張起來了,看向羅定的目光之中也有一點猶豫起來。
羅定冷笑了一聲,在這個時候他是絕對不會退給的,別人都已經是出招了,而且自己也應招了,那接下來就是自己出招了。像吳忠這樣的想拆自己的臺的、想讓自己難堪的人,羅定的原則從來都是絕不留情。
“那一棵樹,不知道你看到了沒有?”羅定指了指一個噴水池的一角處的那一棵樹木,對吳忠說。
聽到羅定已經開口說話,圍觀的人再一次安靜下來,他們知道這是羅定出題了。
在圖書館的一側就是辦公樓,在辦公樓的面前,圖書館的斜前方,有一個噴水池,而在噴水池的一角上,種的一棵樹,這棵樹不高,也就三米左右,但是長得卻有如傘蓋一般,蔥蔥綠綠,很是惹人喜愛。
這一棵樹其實是深寧大學的一景,很多人看到這一棵樹之後都不由得在它的面前拍張照什麼的。
“看到了。”吳忠的嘴角彎了起來,心想這個羅定看來也是浪得虛名之輩,竟然會問出明堂水這樣在風水之中如此簡單的問題來。
“哼,你儘管問吧,一會我得好好地發揮一下。”吳忠心裡真冷笑。
“我的問題就是,這一棵樹的風水意義是什麼?”
吳忠的一愣,然後心就是一慌。他原來以爲羅定問的是那一棵樹旁邊的那一個水池,他甚至都已經想好了答案了——準備就明堂水形成、來歷,風水作用等等作一個詳細的介紹,以贏得支持者,但是卻是想不到羅定突然來這一出,問的根本不是那個水池,而真的就是那一棵樹!
吳忠的覺得自己的眼前不由得就是一晃,甚至有一點聚焦不了,努力地眨了好幾下,才慢慢地再次看清那一棵樹。只是,他對於那一棵樹的風水上的意義一點想法也沒有,在他看來,那一棵樹就是一棵樹,在噴水池邊上種一棵樹,這有什麼奇怪的?
但是,羅定的問題又不得不回答,豆大的汗水慢慢地從吳忠的額頭上冒了出來。
羅定沒有催吳忠,在這種已經勝券在握的情況之下,自己沒有必要幹這種事情,痛打落水狗,很多時候確實是要乾的,如果有必要,羅定也一定會幹,但是,在羅定的眼裡,吳忠連只落水狗都不如,倒不如給他足夠的時間慢慢地思考,也要顯現出自己的胸襟來。
馮秀秀也沒有想到羅定會拿一棵樹來作文章,原來她也以爲羅定出的題目是與那個噴水池有關,但是卻是想不到羅定最後的說的竟然是與一棵樹有關。這不由得引起了馮秀秀的注意,她不由得也看向了那一棵樹,不過,這一看她的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這一棵樹,她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來到底有什麼奧妙的地方。
“爲什麼羅定會問這樣的一個問題?”
馮秀秀的心裡卻不由得想起了剛纔羅定和自己所說的那一個深寧大學的環校校道的兩側的樹木的風水意義的事情來,只是,這個與那個應該是不一樣的吧?
周圍的同學慢慢地也看出問題來了,這其實也不難,自從羅定問出這個問題之後,已經過去了十來分鐘,但是吳忠卻是一聲不響,更讓人們看出他的心情的是此時他的臉上盡是尷尬和不安的神情,而且額頭上已經見汗,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吳忠是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了。
慢慢地,圍觀的人羣之中開始出現一些低聲的議論聲:
“看來吳教授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啊。”
“看樣子應該是這樣的了,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這樣的一棵樹,又有什麼風水的意義?這可與那一堵牆有本質的差別啊。”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人的風度真好啊,也不催,我看如果換作是吳教授,早就幸災樂禍一般催對方了。”
……大學生這個年紀,是最崇拜英雄的時候,對於他們來說,有本事的人才能獲得他們的認同,雖然對於這些學生來說,羅定不過是一個外人,但是,當他展現出來的風水本事比吳忠高的時候,他也就獲得了這些大學生的認同,特別是羅定此時展現出來的風度,更是讓這些深寧大學的學生對他產生極大的好感。
時間在慢慢地過去,而吳忠雖然是絞盡腦汁,但是還是想不出來這一棵樹的妙用到底在什麼地方,在衆人的注目之下,吳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現在已經深深地後悔起來,這一次,自己真的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早知道,就不要招惹這小子了。”吳忠的心裡盡是後悔,不過,現在再想這個也太遲了,自己得想個辦法把這一關過了才行。
“哼,這不過是一棵普通樹而已,完全只是因爲美化環境的原因,與風水無關。”
吳忠畢竟大學教授,平時也是耍慣嘴皮子的人,所以最後還是讓他想出這樣的一個辦法來。
如果羅定說這棵樹與風水有關,自己就會一口咬定這一棵樹與風水無關,在無法證明的情況之下,根本就不知道誰對誰錯,那樣自己就輸不了了。
而這一棵樹,總不可能像圖書館那樣,可以在最初的圖紙什麼的存在了吧?所以說,這是一件“死無對證”的事情。
吳忠說完之後,心裡慢慢地平靜下來,甚至,他爲自己在哪些緊急的關頭裡想出這樣的一個辦法來暗自拍掌不已!
吳忠一說出這個話,羅定就知道對方的打算,心裡生出一絲怒氣來。羅定的雙眼眯了起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吳忠:
“這樣也太無恥了!非得給你好看才行。”
彷彿是感應到了羅定的怒氣,吳忠打了一個寒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