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風離開燕京了。”
周小懶拿着紅酒站在最高層俯覽着燕京的大好美景,這座國際的都市,滿地都是黃金,機遇。
也散佈着無數想要成功立業者的屍骨,一將功成萬骨枯。
周小懶的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掌控不了的表情,永遠是那樣淡然的笑意,聽着小馬的報告,嘴角也是掀起了弧度。
“意外還是人爲呢?”
小馬頭不擡起,恭敬冷漠的說道:“目前還沒有查到,但是這其中好像有些奇怪,不清楚。”
周小懶轉身,他的目光離開了下面的壯觀景象,來到了小馬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白玉般比女子還要精緻的手,緩緩的卡住了小馬的下巴。
小馬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恐懼之色,但是馬上他就消失無影無蹤,周小懶說過,他的身邊不需要怕死的人,而他,早就不怕死了。
“少爺……”
周小懶淡淡的道:“不清楚就去查清楚,這人讓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所以我想知道他的一切,優點優勢,和弱點缺陷!”
小馬沉穩的說道:“少爺放心,我一定會辦到的。”
他的聲音因爲被周小懶卡住了下巴顯得有些模糊,但是仍然是那般的堅定果決,他是周小懶手下最初的一把尖刀。
所謂尖刀,就是要在敵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捅入對方的心臟,致對方於死地,這就是尖刀的作用!
所以小馬明白自己的位置,當週小懶將他從監獄撈出來的時候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宿命。成爲一把尖刀,不怕斷裂的尖刀。
周小懶滿意的笑了笑,然後鬆開了卡住他下巴的那隻手,然後喝了一口紅酒,這紅酒跟其他顏色不太一樣。更爲的醇厚一些。
“小馬,你看看着紅酒是不是有些特別?”
小馬聞言看向了那杯紅酒,有些淡淡的疑惑,這位少爺從來不會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但是往往會炫耀。
“難道是少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蒐羅來的特別的紅酒?”他對紅酒不太理解,也不太在意這種貴族喝的東西。
周小懶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諷刺的笑意:“真是一個不懂得享受的人。我給你的那些錢呢?”
小馬聞言愣了一下,然後說道:“給了南門的那家福利院。”
周小懶眉頭皺了皺:“一千萬?”
“一千一百萬。”小馬毫無保留的說道,眼神微微有些躲閃,周小懶看着倒是有些高興。
“想不到你竟然還是這麼一個有愛心的人,平時我真的沒有看出來。”
小馬有些歉意的說道:“少爺。我知道這樣做也許會引起你的不快,不過這確實是我的一點點私心。”
“我怎麼會不悅?”周小懶淡淡的笑道:“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在意你去將錢全部給了福利院,你的愛心卻是我高興的原因!”
小馬不解的看着周小懶,周小懶卻沒有回答他的疑問,依舊是那樣子云淡風輕,高深莫測的模樣。
那杯紅酒,他輕輕的抿了一口。然後臉上的笑意便是加深了一些。
旋即他將紅酒遞給了小馬,淡淡的笑道:“你嚐嚐,這紅酒跟我平時喝的有什麼不同。有什麼特別?”
平時兩人倒也不像是上下級的關係,也一起喝喝酒什麼的,小馬雖然不喜歡這種貴族喝的東西,但是也喝了不少紅酒。
拿起了酒杯,他學着周小懶的樣子抿了一口,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很古怪。馬上要吐出來,但是看着周小懶那滲人的笑意。他還是忍着嚥了下去。
周小懶笑着問道:“這味道是不是相當的醇厚鮮美呢?”
小馬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哪裡是什麼紅酒。血腥味充斥在自己的胃腔,讓自己作嘔,難以形容的噁心。
這是被稀釋過的血液紅酒,實在是難以入口,他喝了一口便是覺得難以忍受。
“這裡面有血腥味。”
周小懶聞言哈哈的笑了起來,笑的肆意瘋狂,有種變.態的感覺在小馬心頭緩緩縈繞着:“你知道這是誰的血液嗎?”
小馬微微的想了想,突然說道:“昨天來到了消息,說青木堂魯大嘴受到了刺殺,身負重傷。”
“他的血液還真是美好的很,你沒有感覺到這裡面充斥着一種難以形容的力量嗎?”
小馬的心中有股子寒氣緩緩地散開,這位少爺做事一向都是這樣的詭異,自己捉摸不透的詭異,即使他現在長時間的呆在周小懶的身邊,但是卻絲毫捕捉不到這位少爺的想法,被他纏上的人,他只能說一聲倒黴。
楊風是他同情的,同情的原因只有一個,他被這位給盯上了,這他盯上的,他還沒有見過一個有好下場的。
“魯大嘴的青木堂想不要管了,這是塊硬骨頭,硬骨頭我們要慢慢的燉,將他的骨頭內部的香味燉出來了,我們在下口,這樣的話我會感覺很舒服!”
他的話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但是卻沒有去質疑,小馬相信,即使魯大嘴毫髮無傷,也是絕對沒有抵禦的能力,即使他們青木堂是資歷最老的一個堂口。
“紅香那邊怎樣了?”周小懶淡淡的問道。
小馬整理了一下思緒,淡定的說道:“香姐那邊的小姐正在迅速的增加,而且會有不少的貨色注入,想必燕京最大的一個銷金窟很快就能建成。”
人脈是最重要的,周小懶將事情看得十分的透徹,他明白怎麼樣才能讓他能長期的生活在這樣的大雜燴裡面。
大雜燴裡面什麼都有,他稍不留神就會被吃掉,但是他不怕,因爲他是狼。他認爲狼總歸應該在狼羣裡面長大的。
狼若是在羊羣裡面長大,那麼他認爲那只是羊,披着狼皮的羊總歸不會有太大的前途,這就是他的想法。
與此同時嶽無悔也是得到了消息,楊風離開了燕京。他不知道楊風此時離開燕京是什麼事情,不過他現在想的卻不是這個。
他上位是嶽子謙的意思,他去過那裡一趟,嶽子謙也給了他指點,得到了指點,他便知道最終的日子也快要來到了。
少年藏在一黑暗的爛尾樓裡面。他的渾身都是傷痕,有槍傷,也有砍傷,他不是鋼鐵之軀,卻執行的是必死任務。
必死任務沒有死亡。但是也留下了一身的傷痕。
自己帶着瓶裝的療傷藥,輕微抖動着,粉末飄落在傷口之處,傷口處的千萬疼痛,少年咬緊了牙關硬生生的扛了過去。
一聲不吭,他將槍子從皮肉裡面用自己的小刀淋過酒精深入肉裡面剜出來,然後抹上藥膏。
沒有麻醉,他就這樣的面不改色的將其剜出來。然後上藥,腦門上流下汗水,但是他絲毫沒有吭聲。就這樣的將傷口處理好。
古有關雲長談笑刮骨,他如今承受的痛苦也與那相差不了多少,但是他跟關雲長一樣,一聲未吭。
昨日他接到了任務去蘇園刺殺一個大人物,他那麼快的身手也只動了一刀,但是卻沒有插入要害。實在是讓他有些錯愕,那個嘴巴大的出奇的男人竟然有如此高絕的身手。若不是自己混入看戲人羣,加上偷襲。估計自己還是近不了他的身。
不過殺手總歸是能殺掉實力比自己高的人,他雖然沒有成功,但是也給與了其重創,雖然他自己受的傷也不少。
斷天涯的涯訓就是讓他們不怕死。
他不怕死,只是怕死了之後看不到自己的妹妹,他捨不得,所以他逃出來了,要不然他決定留在那裡跟那個嘴巴大的嚇人的男人同歸於盡纔是他自己的歸宿。
爛尾樓裡面全部都是黑暗,周圍彷彿都被黑暗吞噬,但是他一點兒都不害怕,他本來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天天與黑暗爲伍,這裡的黑暗跟斷天涯裡面的黑暗比起來,只是小兒科而已。
看着這裡,他知道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在這裡了,直到他的傷好了之後,他會去聯繫委託人。
刺殺魯大嘴的任務,僱主要求了,只是一次,無論生死不要擅自在行動,必須請示過了之後在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他是一個合格的殺手,懂得遵守僱主的指令,所以他養好傷之後會直接去跟僱主聯繫,然後完成自己的使命,回到斷天涯,那裡有他珍惜的人。
從涯裡接到任務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次的任務九死一生,但是他還是接了下來,原因就是因爲涯主給了他一個很是重要的承若,對於他相當的重要,所以他就答應了下來,爲了妹妹,也爲了他自己。
所以他決定了,無論是生是死,他都要盡力的完成!
楊風來到了南門之後,打了輛出租車直接到莊文雅家的樓下,他準備上樓去問問看,莊文雅不接他的電話,那他只能過來看看了。
他沿着樓梯緩緩地走上去,然後來到了莊文雅家,他輕輕的敲了敲門,他此時的心情很是忐忑。
女朋友要是發脾氣他估計自己得全部接着,這件事的確是自己不好,這麼長時間不回南門看女友,他真不是一個稱職的好男友。
門開了,楊風看到眼的是跟莊文雅一模一樣的面容,但是他知道這個人不是莊文雅,而是莊文靜。
看看這小妞一臉的憤怒跟彪悍,他就能認得出來,但是此時的彪悍卻有些外強中乾的感覺。
楊風撓了撓頭:“文靜姐,我來找文雅,她在裡面麼?”
莊文靜此時眼淚卻直接順着臉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