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妙茹一見小雅這妹子的神色,心裡面不由得驚了一驚。
小雅對傅恩奇的目光中,哪裡還是妹子對哥哥的擔憂,那分明是少女對偶像的關愛和崇拜啊。
傅恩奇那方面早已經尷尬地滿頭大汗,他還能怎麼做呢?明知道小雅對自己的感情,是青春期小姑娘不可避免的愛戀,但沒有任何辦法去幫她解決。總不能給這小姑娘兩個爆慄吧?
於是傅恩奇在此刻,只能裝作出神,什麼也沒看到了。
這時候房門被母親打開,老人家笑眯眯地說:“悶在裡面做什麼,都出來吃飯。”
小雅渾身一顫,待母親離開,立馬搶在張妙茹之前,伸出雙臂,試圖扶住哥哥。
但傅恩奇已經打定主意,不能讓小雅對自己的感情越陷越深,當下費勁地側身避開,伸手在她額頭一拍:“你扶我,媽會起疑心。一定會猜到我受了重傷。”
小雅只覺得被哥哥拍過的額頭,似乎有一股強大而溫暖的力量注入並留存,心裡面暖洋洋一片,害羞而慌亂地點點頭。
“妙茹姐姐你來扶。”小雅轉身牽過張妙茹的嫩手,讓她扶着哥哥,自己先出了房間。
就這空檔,張妙茹附在傅恩奇耳邊,吐氣如蘭道:“小雅對你的感覺……”
傅恩奇腦袋微微一偏,張妙茹豐腴柔嫩的櫻脣,因爲太過靠近傅恩奇側面,一不小心就親到了,給傅恩奇這混小子,佔去了老大一個便宜。
“你這壞小子……”張妙茹嬌嫩的臉蛋刷一下子紅到耳根,一雙妙目,嬌滴滴地越發迷人。
傅恩奇攬着張妙茹腰肢,心滿意足地呵呵一笑,忽然又正色起來:“小雅的事我有分寸,你做姐姐的,也得找機會勸導一下,當然不能勸得太過,傷了感情可不值當。”
張妙茹聽到這裡點點頭,轉而羞不可當地悄聲道:“你這人真討厭,好好一個初吻被你奪了去……”
小妙茹的初吻居然貢獻給了自己的側面,傅恩奇聞聽至此,不由得大爲懊悔,早知道他就用嘴親了。
這時候石黑虎跑來湊熱鬧:“我靠,你倆親熱得還不夠麼?”
傅恩奇朝他虛踢一腳:“滾一邊去。”
石黑虎哈哈一笑,轉身逃開。
這一頓晚飯,母親吃得特別溫馨,偶爾也會感慨,老頭子要是能夠健康出院就完美了。張妙茹聽到這裡,神情一陣黯淡,要不是自己的父親酒後駕車,傅恩奇的爸爸也不會至今躺在醫院……
傅恩奇最擅長察言觀色,他見善良的小妙茹,又爲不是自己的責任而深深內疚,傅恩奇由此大爲心疼,他和張妙茹並排着坐,所以可以用肩膀挨着她,當下輕輕一碰,引她轉過臉來看自己。
張妙茹側臉望向傅恩奇,只見這小子扮了一張搞怪的醜臉,把飯菜含在張大的嘴裡,像無知的三歲小孩一樣,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母親在一旁見了,筷子拍在桌面上,急忙喝止:“小奇,自己不好好吃飯,別讓妙茹也吃不下。”
張妙茹這會兒不知道爲什麼,換作平時,誰向她露出這麼噁心搞怪的表情,多多少少會反胃的,但是傅恩奇扮的醜臉似乎與衆不同,她只覺得心頭溫溫暖暖,就像自己人一樣,彼此之間沒有絲毫嫌棄。
更重要的是,內心的不快,似乎被傅恩奇搞怪的醜臉嚇跑了。
另一方面,小雅早在心間樂開了花,暗贊:哥哥就是有才,做什麼都比別人有個性。
其樂融融地吃完家常便飯,張妙茹提起要給傅恩奇去醫院檢查一下傷勢。
母親雖然奇怪這麼晚了還檢查什麼,甚至懷疑兒子是不是住院了。但轉念一想,兩個孩子年紀輕,血氣旺,互相之間熟絡了,在家裡同居的話,畢竟還有不懂事的小雅呢,不方便的地方太多,所以就找個藉口去外面。
想到這裡,母親樂呵呵地一笑,心想:妙茹這閨女,終於成我的兒媳婦了……
傅恩奇和張妙茹即便聰明過人,也猜不到老人家心中所想,見她沒有懷疑,也就放下了心。
那時候小雅掛心哥哥的傷勢,本想跟着去,照顧傅恩奇。但她料想哥哥不會答應,而且妙茹姐姐溫柔體貼,又是大夫,照顧一個人肯定不在話下。所以沒有跟着去。
石黑虎駕車載着傅恩奇與張妙茹回醫院,臨別前,傅恩奇給了兄弟十枚硬幣炸彈。他囑咐道:“你在道上混得兇猛,這十枚炸彈用得妥當,完全可以保你安全。”
當下把硬幣炸彈的使用方面告訴了石黑虎。
傅恩奇擁有電影中的特工纔拿得出手的殺傷性武器,石黑虎心裡面疑團重重,但混了小半輩子,他自然懂得有些事不能問的。當下微微一笑,駕車回家。
張妙茹扶着傅恩奇進到住院部。
傅恩奇說要看望一下父親,張妙茹順從地點頭同意。
陪昏睡不醒的父親坐了半小時,這期間,張妙茹依偎着傅恩奇,與他聊着那些沒有邊際的話語。
到後來,傅恩奇忽然好奇,就問張妙茹車禍前後的一些事情。
“說來也真是奇怪。我爸爸從來都不喝酒的,而且他遵紀守法,即便爲了應酬喝上一兩杯,也絕對不會再開車。但偏偏這樣一個人,卻將你父親撞了。”
“別內疚了。”傅恩奇撫着張妙茹的秀髮,他與她的關係,最親近的舉動,除牽手擁抱以外,就是這種程度的輕撫。
“我就是覺得慚愧。”張妙茹擡起動人的眼睛:“傅恩奇,你不會恨我爸爸的,對嗎?”
“事已至此,仇恨能改變什麼?”傅恩奇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小妙茹的腦袋。也就在這裡,傅恩奇意識到,假定張維正極少喝酒,喝了酒也不開車,那麼撞傷父親的人是誰?
也是有意但無心的一問,只聽傅恩奇道:“妙茹,你知道當時的車禍現場還有誰麼?”
張妙茹腦袋一偏想了想,想起什麼來,輕呼到:“我後媽也在的。”
傅恩奇聽到這裡,心中一凜,腦海中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也許撞傷我父親的人並非張妙茹的爸爸張維正,而是那個叫小翠的女人!
這樣一來就解釋得通了。雖然傅恩奇與張維正只有一面之緣,但聽他措詞話語,分明就是個沒有多少心眼的老頑童。
既然如此,張維正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小翠,冒名承擔車禍責任,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現在的問題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換句話說,除非是當事人雙方提出供辭和證據,否則的話,抓到真正的兇手還是一個夢,而幫助張維正洗脫罪責更是一句空話。
傅恩奇與張妙茹就這問題簡單地交流了幾句,隨後,離開父親的病房,回到自己的病房。
“我全家都與醫院有緣。”傅恩奇搖頭苦笑。
張妙茹扶他在病牀上躺下,坐在一旁看護病人的藍色摺疊小牀上,傅恩奇問她:“不回家了麼?”
張妙茹俏臉一紅,明眸善睞柔波流動:“這麼晚了,你放心我一個人回家麼?”
傅恩奇笑了笑:“那我自然要送你的。”
“你就這麼希望我走?”張妙茹鼓起娃娃臉,別樣嬌美和誘惑,令傅恩奇心神一蕩,多想伸嘴過去,吻一下張妙茹。
但傅恩奇一想到自己與她的關係,還在初步的考驗階段,做什麼都不能過分,於是就忍住,不再去動歪腦筋。
傅恩奇急忙擺手:“我求你留下都來不及。”
“這纔像話。”張妙茹甜甜一笑:“你快睡了。我陪你。”
“什麼?”傅恩奇露出一抹誇張的壞笑:“你陪我,睡?”
張妙茹聽到這句話,知道傅恩奇這傢伙,就愛佔口頭上的便宜,當下嗔道:“你想得美。”
傅恩奇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九點多,醫生的工作其實並不輕鬆,面對各方面的壓力極大。張妙茹年紀輕輕,能夠獲得這樣的成就並不容易。
傅恩奇愛憐地凝望她,用自己最溫柔的語調說:“你睡吧,我習慣在凌晨睡覺。”
張妙茹俏臉一擺,說什麼也不依:“虧你說的出來,一個病人,就應該早早地睡啊。”
“那好。”傅恩奇躺在牀上,伸出右手,示意張妙茹牽他的手。
張妙茹臉蛋一紅,淺笑着,將摺疊小牀推到離傅恩奇最近的位置,與他分睡兩張牀,卻並排躺下,兩人手牽一處,緊緊相握。
“睡吧。”傅恩奇溫柔地撫着小妙茹秀髮及額頭。甚至還唱起了催眠曲。
張妙茹雙手擱在傅恩奇粗壯的臂膀上,瞅她滿臉幸福與恬靜,漸漸沉入了夢鄉。
時間過去半小時,傅恩奇聽到張妙茹呼吸清淺,分明已經睡熟。他想起身,到窗外透口氣,順便練一下殺魄狼前任狼王傳授給自己的“臻元氣功”。
以往中了槍傷,元氣受損的時候,運用臻元氣功導引內息,一來能夠鞏固及加強內勁,二來可以修復肌體,治療傷患。
臻元氣功純粹是氣血的練習,最終結果,就是讓傅恩奇肉體的新陳代謝加快,各方面感觀提升到新的高度,但並不是說他可以長生不死,刀槍不入,甚至飛昇成仙了。那是不可能的。
傅恩奇見張妙茹已經入睡,瞧着她無比嬌嫩的娃娃臉,好幾次衝動地想親吻她,但兩人的關係好不容易走近,別讓這輕薄舉動破壞了小妙茹對自己留下的好印象。
最後,傅恩奇只是伸手,在張妙茹細滑至極的白嫩臉蛋上悄悄一撫,即便是這樣的一個小動作,也讓傅恩奇心裡面受用無窮。
“小妙茹……”傅恩奇爲了以防萬一,悄聲呼喚:“小妙茹有沒有睡着?”
傅恩奇心想:我這問題蠢得可以,睡着還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