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見傅恩奇神色間好像出了大事,忍不住又哭:“哥哥,發生什麼事了?我怕……”
“別怕,我的傻妹妹。”傅恩奇捧住小雅臉孔,用拇指揩去她臉頰上的淚珠,露出一臉寬慰的笑容:“哥在午夜前一定到家。”
傅恩奇將小雅摟進懷裡,小雅抱住他,哭得身子發顫。
傅恩奇拍了拍她後背,輕輕鬆開,拉着妹妹的手,順着員工通道往下急奔。
傅恩奇數着臺階數,大概在五樓的時候,小雅走不動了,做大哥的暗歎一聲,攔腰將小雅柔弱輕巧的身軀攬到懷裡,然後加快速度,一步三階往下急奔。
小雅在大哥懷裡,只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全感就像防護罩一樣裹在身邊,無以名狀的舒適可靠,讓小雅忍不住閉上烏黑動人的明眸,將白嫩嬌好的臉蛋貼在傅恩奇的胸前,在那裡,她可以聽到哥哥強勁有力的心臟在怦怦跳動。
大概在三樓的時候,傅恩奇聽到樓下有很多人走動。他仔細一聽,發現有人竊竊私語,顯然是警方在遣散工作人員。
傅恩奇知道這是小雅逃脫的最後機會。他輕軾地放下小雅,附在她耳邊耳語道:“傻妹妹傻妹妹,下面的路你得自己走了,記得別慌,要慢慢走,但不能太慢,只要記得跟着人羣走動,出了星空大酒店,往南大門走,風師傅會在那裡接你。還是那句話,到家等我電話。”
小雅使勁點頭,忽然間她鼓起勇氣,雙臂懷抱傅恩奇的腦袋,一雙水汪汪的黑亮眸子凝視哥哥的眼睛。
傅恩奇笑了笑:“幹什麼,像小孩一樣。哥會回來的。”
小雅依依不捨地與傅恩奇分別,後者目送她到二樓,心中無盡悵然。
傅恩奇拎着裝錢的箱包重新往樓上走,來到七樓,他離開員工通道,前往逃生通道,而逃生通道的入口處貼着一張逃生線路的總圖,數十條紅線標註得很清楚,怎樣以最快的速度,可以離開星空酒店。
傅恩奇撕下總圖,此時派往10202室查看情況的警察,通知前臺男接待,說是門口有一團用牀單包裹的可疑物體,叫男接待留心一樓大堂,一旦有十五六歲的女孩和一名男人出現,就實施抓捕。
傅恩奇聽到這裡,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他研究着逃生總圖,發現上面還有幾個重要部門的標示,比如監控室、保安室和倉庫等。
傅恩奇的目光落在監控室。當下更不停留,他一會走員工通道,一會走逃生通道,甚至會冒險坐電梯,來來回回,五分鐘後,傅恩奇順利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來到監控室門口。
裡面有人。
幾個男人打牌甩牌,喝酒摔瓶子,笑罵着黃色。傅恩奇眉頭一展,看來星空酒店的保安很不負責。
傅恩奇敲了敲門。
一個男人不耐煩地粗聲叫道:“誰呀?”
傅恩奇沒有回答,繼續敲門,這時門後傳來腳步,開門的剎那,傅恩奇一手刀劈昏對方,然後拿他擋住自己面孔,以驚人的身手和暴發力,在三秒鐘解決了監控室剩下的三名保安。
將四名保安綁好並且遮住頭部。
傅恩奇反鎖了監控室,然後開始做手腳。他察看着各處監控,終於在南大門那邊發現小雅這個“傻”妹妹順利逃脫,風師傅並沒有開太遠,五分鐘後折回來就把小雅接走了。
就像三好學生需要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僱傭兵除了有勇有謀有身手,還要懂得打贏信息化戰爭。
傅恩奇要是改行做黑客,保管也能賺得盆滿鉢滿。當下他十指操作如飛,“嗒嗒嗒嗒”連串敲擊,把小雅進門以後,連帶電梯走廊中的監控記錄全部刪除。確保沒有遺漏。
傅恩奇解決了記錄,藉着星空酒店的監控,觀察警方的部署,看得出來,這次上面要有大手筆,突擊人員準備就緒,各個地方都有埋伏,指揮有力,調度有方。
傅恩奇暗暗喝彩,開始尋思自己逃脫的計策。
也就在這時,傅恩奇發現,警方要控制的對象應該在十二樓,因爲其餘各層人員被悉數撤離,只有十二樓的員工和客人,還在進行着各自的活動。
傅恩奇繼續翻看監控,那個時候他眼中瞥到一抹身影,不禁心中一凜,倒退,快進,定格……驚訝莫名地發現,讓傅恩奇震驚地屏住呼吸。
只見畫面中的兩個人物,居然是金凱和陸婷婷!
千萬種念頭在傅恩奇腦海中飛掠而過……
婷婷怎麼和金凱在一塊?
兩個人怎麼摟在一起?
傅恩奇開始在監控中追蹤金凱和陸婷婷的動向,只見陸婷婷走路時左搖右擺,顯然喝醉了酒,而金凱腳步穩重異常清醒,這樣的結果只有一個,陸婷婷是被灌醉的!
除非她心甘情願地喝,不然滴醉不沾又怎麼能被灌醉?
傅恩奇敏銳的思維立即得出結論:婷婷有把柄在金凱手中!
下一刻,傅恩奇決定去救他,無論如何都要救。
那時金凱半摟半抱地扶着陸婷婷來到一處房間,打開後將她橫抱進去。
關門的剎那,傅恩奇將屏幕中的畫面不斷放大,終於看到門牌號是12011。
有了目標,傅恩奇拎起王立傑的十萬錢箱,倒不是他貪財,這點錢對傅恩奇來說是九牛一毛,但是對別人而言卻不是,必要時,傅恩奇可以拿它做一回散財童子,場面一混亂,自己逃脫的機率也就成倍遞增。
這時,傅恩奇發現警方的特勤人員,已經有一部分喬裝打扮混入十二樓。
他將這些人員的面部特徵掃了一遍,然後暴發出駭人的力量,一步五級臺階,從逃生出口往十二樓狂奔,兩分鐘後,傅恩奇來到12011房,更不停留,猛然一腳,那看似無比堅固的防盜門被踢飛到了房間別一頭。
進入房間,傅恩奇並沒有去瞧陸婷婷,專業的僱傭兵,只會將所有威脅看在眼裡。
只見油頭粉面,一絲不掛的金凱,拿着一柄槍,是真槍,指着傅恩奇,滿臉的亢奮和不可思議:“你怎麼來了?”
陸婷婷在酒醉狀態看到男友傅恩奇的身影,不禁發出痛苦地而無助的呻吟。
傅恩奇全部的注意都在金凱的手槍上。只聽金凱囂張地說:“你不是挺能打麼?再能打能打得過子彈?”
傅恩奇不置可否地一撇嘴。
金凱又道:“姓傅的,我要不要告訴你,陸婷婷的味道非常不錯,我和胡東凱都嘗過。”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傅恩奇已經忍無可忍,並且作好了反擊準備。
只聽金凱繼續道:“而且我和胡東凱是同時嘗的……你明白嗎?哈哈哈……啊……”
金凱淫邪難聽的笑聲突然化爲一聲慘叫。只見金凱睜大眼睛,感覺自己胸口位置,好像被什麼利器紮了一刀。
一陣劇痛傳來,金凱低下頭去看,發現是一支鋼筆。而下一秒,傅恩奇已經從他手中奪下手槍。
手槍是五四,傅恩奇熟練地檢查,槍油的氣味十分濃烈。滿彈夾的子彈在燈光下,就像黃金一樣閃耀勾人犯罪的色澤。
傅恩奇左右觀望,邊上有一瓶香檳酒,傅恩奇拿過來用槍托砸掉瓶底,淡金色的液體順着他的手臂淌了一地。
傅恩奇把槍眼對準瓶口,參差不齊的瓶尾擱在金凱的下身。這是最簡易的消音器。
傅恩奇面無表情道:“和你的小弟說再見。”
“你敢開槍……”金凱滿臉怨毒,雙腿併攏,挺起上半身的時候,沒有肌肉的左右手在劇烈顫抖中抓握酒瓶。
傅恩奇嘴角揚起一抹冷酷的微笑。這種笑,金凱在不醉不歸的時候看到過,當時胡東凱得罪了傅恩奇,結果今天還呆在加護病房,滿臉牙齒被打落,要是不裝假牙,那下半輩子吃豆腐都費勁。
“別開槍……”金凱的哀求表示他已經害怕了。
而當時傅恩奇的眼神,鎮靜死寂,就像面對黑暗那樣,沒有任何的波瀾和感情。
金凱見狀,哭了起來。眼淚流下,和鼻涕混在一起。然後,金凱開始劇烈掙扎,酒瓶鋒利參差的邊緣割傷了他的命根,血從傷口滲出來,金凱疼得咧嘴嗚嗚哭,但這樣完全不能打動傅恩奇,並讓他心軟。
接下來,傅恩奇用行動告訴了金凱,所有掙扎無濟於事。
“怦怦怦。”
三聲槍響,聲音就像拿拳頭砸在水泥牆上一樣沉悶。
金凱沒有發出慘叫,他在第一顆蛋蛋被爆掉的時候就已經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