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婷婷似乎好久沒來,雙手捂起耳朵,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樣的嘈雜,但是久經炮火洗禮的傅恩奇,已經能夠主動屏蔽掉這些擾亂思緒的嗓音。
他敏銳如刀鋒的目光在繽紛五彩的光線中搜索,除去搖頭晃腦狂舞不斷的客人,舞廳還有藏在角落裡全副武裝的黑衣打手,而舞廳盡頭的轉角,那裡有個辦公室,門口三米內的範圍沒有一個人敢靠近,看來裡面的人物,十有八九是娛樂城的老闆。
金凱惡狠狠地盯了眼傅恩奇,轉而猥瑣地摸了摸脣髭:“小婷,咱們過去吧。”金凱指着舞池左邊的一個座位,不懷好意地說,“胡東凱也在哦。”
陸婷婷聞言,冷不丁一個激靈。
傅恩奇捏了捏女朋友的小手,示意她儘管把心放在肚子裡。然後挽着她走出電梯,轉身瞟了眼金凱,沉聲道:“滾遠點。”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金凱怕丟了臉面,偏偏緊跟一步:“我看你是活膩了,敢用這種語氣跟老子說話!”
傅恩奇瞥了眼電梯門邊的兩個黑衣打手,估計着他們的武力值,結論是,再多二十個也不足爲懼:“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好怕怕。”金凱哈哈一笑,在震耳欲聾的舞廳節奏中,成爲一抹更難聽的雜音:“我倒想看看,你失去耐心的模樣……”
金凱話音未落,傅恩奇側身一記飛腿,一成力道強加在金凱胸口,周圍的人們只見到傅恩奇的身子一動,金凱的身體化作一抹黑影,倒飛進電梯的轎箱。
倒黴的金凱連聲慘叫都沒留下。
陸婷婷緊緊抓着傅恩奇臂彎,難以置信地望着他。
此時電梯門合攏,傅恩奇更不多話,直接按下去一樓的鍵。轉身對女友呵呵笑着,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臉龐。
陸婷婷見到金凱這該死的人渣被男友不到兩秒鐘打發掉了,心中狂喜,溼潤的眼睛,白嫩的面頰,含着滿滿好看的笑意。她輕輕一跳,手臂環抱傅恩奇脖頸,在他臉頰上,遞了一個熱情似火的香吻。
傅恩奇嫌吻在臉上不暢快,雙手捧住陸婷婷滑嫩的面頰,旁若無人地品嚐着女友的愛,三秒鐘後,就在電梯門口兩個黑衣打手震驚的目光下,他攬住陸婷婷纖腰,緩緩走向舞池左邊的角落。
期間,陸婷婷擔憂地皺着好看的眉毛:“傅恩奇,金凱家裡很有……很有權勢……”說到這裡,陸婷婷急忙調轉話鋒:“我知道你是不怕的,但恐怕有麻煩的。”
傅恩奇停下腳步,伸手在女友白嫩的臉蛋上輕輕一掐,舞廳裡的燈光明明滅滅,更讓燈下美人陸婷婷,別有一番難以言說的俏麗動人。
“只要他們不找你麻煩,我就什麼也不擔心。”傅恩奇認真地凝望着陸婷婷眼眸,她聽完這句話後,眼眶潤溼一片,此時此刻,彷彿所有的喧鬧和嘈雜都消失,這個世上,陸婷婷只有傅恩奇。
兩人緊緊相擁。隨後穿過歪歪扭扭,蜂狂蝶亂的年輕人。走到一男多女,正在飲酒作樂的角落近前,只見中間位置的青年人物,見到陸婷婷後,立即推開左右打扮妖嬈的陪酒女伴,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迎着陸婷婷,無視傅恩奇的存在。
這名青年人物天庭飽滿。油光可鑑。腦袋上留着銀幕中賭神的專屬髮型,將發哥經典的形象,毀得一塌糊塗慘不忍睹。
青年人物自以爲英俊,伸手捋着髮際線移到頭頂的秀髮。猥褻的目光在陸婷婷俏麗的身上隨意遊走,把輪不着他看,也不該他看的部位蒐羅了一遍。
同時語氣輕挑:“金凱說有天大的驚喜,我以爲誰,沒想到是你小婷婷。”
陸婷婷充耳不聞,目光停留在舞池中,轉而又投在男友的面頰,悽楚的神色,似乎陷入了不堪回首的往事記憶。
青年人物不以爲意,顧自己不厭其煩的對陸婷婷的美貌和身材,肆無忌憚的讚不絕口。
傅恩奇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瞧這傢伙因爲長年累月酒色過度,雙目灰暗無光,雙頰又瘦又黃,神態間透着虛耗的疲態。雖然只有二十六七歲,但比六七十二歲的老頭還要不堪。
這個時候,電梯門再次打開,金凱被樓下的保安架着手臂攙扶而來。
傅恩奇對着女友擠眉弄眼,陸婷婷雖然滿腹心事,愁容不展,但是男友這樣逗自己開心,實在不願掃了他興致,只得勉強地露出一抹淺笑,並說:“傅恩奇,我們永遠都在一塊兒。”
“那還用說。”傅恩奇加大了摟着陸婷婷腰身的手臂力量。她胸口兩團柔軟,就像寒冬臘月中的炭火一樣,讓傅恩奇覺得無比舒適。
另一邊,青年人物見了金凱狼狽不堪的模樣,先就笑得不可開交,轉而裝模作樣地嚴肅起來:“我說金爺,這麼狼狽?”
金凱被保安扶到沙發上過程中,心裡面很清楚,自己遠遠不是傅恩奇的對手,所以只能裝狠,用那怨毒的眼神盯了眼傅恩奇,那欠揍的表情好像在說:姓傅的,你死定了!
傅恩奇沒有立即發作,僅僅冷眼迎上金凱的目光。
金凱見識過傅恩奇眼中,那一絲難以言喻的氣勢,就像死神一樣冷酷地漠視所有生命。所以金凱只敢單方面瞪,要互相對視,他根本就沒那勇氣。
當下就怯了場,爲掩飾自己在氣勢上的懦弱,金凱就捂着胸口,扶着沙發坐下,表示自己受了重傷,沒有閒情逸致和傅恩奇一般見識。
同時,金凱真想打電話叫救護車,他真覺得有幾百斤大石壓在胸口,老是喘不勻氣息。
金凱不知道的是,若非傅恩奇看在人渣也是爹生父母養的份上,腳下留情只使了一成力道,不然的話,金凱這會兒,恐怕已經在市人民醫院的加護病房輸氧氣急救了……
另一方面,金凱轉眼見到胡東凱幸災樂禍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忍不住陰陽怪氣地笑道:“小婷今天心情不好,東凱你得好好逗逗她。”
金凱這麼說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胡東凱去調戲陸婷婷,姓胡的還不知道傅恩奇的手段,少不了被狠揍一頓。
“那我是義不容辭啊。”胡東凱果然中計,隨後習慣性地捋了捋半前額的秀髮,壞笑陣陣,挨近陸婷婷。
直到這時,胡東凱才發覺陸婷婷挽着另一個男人的手臂,斜眼一瞧,只見這男人瘦而結實,眉宇間英氣逼人,剛毅非常。當下不自覺一怔,隨即對金凱不快道:“這傢伙是誰呀?”
金凱還未回答,就聽傅恩奇似笑非笑:“我是婷婷男友。”
胡東凱聞聽至此,好像聽到一句非常有趣的話,登時大笑,過後才說:“小婷婷心情不好,我請她喝酒,你來做什麼?”
這句咄咄逼人的話根本不用回答,傅恩奇只是目光冰冷,神情默然地打量着胡東凱,把他瞧得渾身不自在。
“看什麼看?”胡東凱盛氣凌人地皺起了眉頭:“我和小婷婷有話要說,你給老子滾遠點!”
傅恩奇呵呵一笑,偏偏摟着陸婷婷在沙發上落座。
胡東凱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立時怒容滿面,指着傅恩奇的鼻子說:“你還真把小婷婷當女友?今天讓你知道知道,她是老子的女人!”
“胡東凱你死遠點!”陸婷婷怒不可遏地站了起來:“我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喲呵。幾年不見,小婷婷不僅胸圍變大,臀圍變大,連脾氣也見漲了。”胡東凱說着,將手伸向陸婷婷白嫩嫩的臉蛋。
傅恩奇眼角一挑,忍無可忍之下驀地出手,捏住胡東凱像女人一樣細滑的手掌,心中尋思:這傢伙從孃胎落地,一定沒做過任何粗活,恐怕連筆都很少拿吧。
當下手上用勁,胡東凱一聲痛呼,破口大罵:“你找死啊!”
傅恩奇似笑非笑:“我女朋友心情不好,關你鳥事?”
話音一落,傅恩奇扭着胡東凱手腕,一腳踏中他膝蓋窩,下一秒,胡東凱跪倒在地,手腕被縛,口中兀自髒話連篇,罵不絕口。
陸婷婷見傅恩奇先前打了金凱,就已經種下隱患,現在出手痛毆胡東凱,這一驚吃得非同小可,急忙拉住他手臂,但哪裡又拉得動?
陸婷婷急得好像火燒眉毛:“傅恩奇,別打別打……”她還想再說,傅恩奇空出的手攬過她腰肢,兩人緊緊相貼。
緊接着,傅恩奇將嘴堵住了陸婷婷,她微微一怔,隨即屈服在男友強大的懷抱中,渾身的力氣好像被男友的熱吻盡數抽去。
兩人旁若無人地熱吻三秒,陸婷婷滿面通紅,心中怦怦亂跳,只覺男友傅恩奇的接吻技巧大有進步,充滿了無盡的狂野。一時間渾身酥軟,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傅恩奇鬆了鬆女友的腰身,眼望跪在地上罵不絕口的胡東凱。笑容不減,但是眼睛裡閃着黑色的,好像來自地獄焚燒惡鬼的火焰。
若是瞭解傅恩奇的人,看到他這種陰鬱的表情,就說明他發怒了,而傅恩奇一旦發怒,對手的下場會很慘。
“小婷,你男朋友竟然敢打我!”胡東凱猙獰地大笑:“我跟你說,他死定了!”
傅恩奇冷冷一笑,猶如寒刀出鞘,一個大耳刮子扇在胡東凱面頰。
“你他……”胡東凱才說兩個字,就被傅恩奇的耳刮子打斷。
“操……”胡東凱只吐了一個音,傅恩奇擡手又一個大耳刮。
“你說誰死定了?”傅恩奇又是一個耳光。同時一腳踹在胡東凱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