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恩奇還待深吻,張妙茹也迫切地需要男朋友更深一步地愛意灌注,但是一旁的路之遙不幹了,她沒有想到,閨密和傅恩奇這樣膽大妄爲!竟然這樣直接地在自己面前上演情愛大戲!
那時候,路之遙與其說是全身肉麻,雞皮疙瘩一層又一層迭起,倒不如講是渴望。她也是成年的女孩子,雖然和張妙茹一樣只有二十三歲,但她何曾不希望,並且幻想着有一個像傅恩奇這樣英雄般的人物,將自己摟進懷裡,肆無忌憚地親吻愛撫呢?
路之遙看到後來,已經感覺到不到面前這對情侶深吻中的慾念,她看到更多的,是閨密張妙茹和傅恩奇之間,一種情感的交流與融合,兩人完全是情不自禁,就那麼簡簡單單,就因爲情到深處,不能自拔。
即便是普通人,見到情侶深吻,也會產生聯想。何況路之遙本身,是靠編纂言情小說養家餬口的寫手,那時,她不知道有多麼渴望,渴望自己能和傅恩奇接吻,就像不久前的那一夜……
但令人倍覺遺憾,又刺激非常的是,那一次在客廳裡接吻,是張妙茹和路之遙開玩笑,一時心血來潮的打賭……用以試探傅恩奇。
因爲那一次試探,張妙茹更加傾心於傅恩奇,也更敬重他,並且打定主意,這輩子,非傅恩奇這傢伙不嫁!
另一方面,張妙茹對路之遙也更爲感激,因爲那時候,兩個漂亮姑娘還不能肯定傅恩奇的人品,即便他道德再高尚,面對路之遙這樣一個百裡挑一的大美人,能否把持得住,卻是一個有待觀察的問題。
結果傅恩奇的意志非常堅定,他在不知不覺中,樹立了正直偉岸的光輝形象,並且贏得了兩個超級大美人的心,只不過張妙茹是名正言順,而路之遙是芳心暗許,類似於中小學時候的暗戀……
路之遙正想着,忽然聽到閨密清了清嗓子,傅恩奇這個時候正在熱情如火似潮的當口,猛聽到嬌美的女朋友出聲提醒,他一個激靈,滿頭滿腦的迷醉思緒撞回到現實。
在那種情況下,傅恩奇不禁暗歎:我這輩子唯一的缺點,恐怕就是過不了美人關。無怪乎前任狼王生前再三告誡我:你太過重情重義,往往爲一些人不顧一切,不惜任何代價,在常人看來,你的品行難能可貴是優點,但對於僱傭兵殺手而言,卻是最最致命的弱點。
傅恩奇還記得,前任狼王說:如果哪天你愛上了一個姑娘,那就離開僱傭兵這個行業,徹頭徹尾地與殺手和身邊的兄弟斷絕任何來往。
傅恩奇回國的時候,只想安定下來,孝敬父親母親兩位老人,但現在,他動了真感情,他愛上張妙茹,而且對身邊很多漂亮姑娘都產生了極大的好感,他的弱點由此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容易被觸動……
這是很危險,非常致命的……傅恩奇摟着張妙茹,心中卻開始告誡自己,反反覆覆地告誡。
最終,傅恩奇鬆脫了對女朋友張妙茹的控制,他對她微微一笑,笑意中充滿了愛戀和溫馨。
姑娘家定定地凝望着男友,傻傻一笑,忽然俏臉一擺,道:“還粘着我做什麼?去找工作呀,怎麼,你想吃軟飯,讓我養你麼?”
傅恩奇伸手拍了拍小妙茹的額頭,拇指揩着她的青絲與鬢角,淡然一笑:“我走了。”
張妙茹點了點頭,忽然間覺得很捨不得,尋思:傅恩奇吃軟飯又怎麼樣?我願意就成了,我要留下他,我要他陪我。陪我一輩子!
念及至此,張妙茹幾乎衝動地要開口挽留男朋友的腳步,但她終究沒有這樣做,姑娘家轉念一想:男人終究要有自己的事業和飯碗。我可不能慣壞了他。
就這麼一猶豫的過程,傅恩奇已經走向門口,並且側轉身子,對女朋友豎起一個大拇指。
張妙茹回過神來,見到心上人的刀削斧砍般的滄桑側影,心裡一陣緊揪,忽然產生一股不好的念頭,好像這次和傅恩奇暫別以後,就永遠看不到他,會永遠地失去他……
那時,張妙茹這姑娘急起來,沒來由地着急,她跑向傅恩奇,當着閨蜜的面,從背後抱住了傅恩奇,她哭着說:“我知道的……”
傅恩奇被女朋友從身後抱住,他有點置身於雲裡霧中,他問:“你知道什麼?”
張妙茹抽噎了一會兒,道:“我知道羊肉串是你做的。”
傅恩奇略微苦笑,沒有答腔。
張妙茹說:“羊肉串很好吃,我剛纔說難吃,是想氣你來着……傅恩奇,你別放心上。”
“沒事。”傅恩奇拍了拍張妙茹,他撫摸着環抱着自己腰身的雙手,壞壞地說,“真滑。”
張妙茹一直以來,只要傅恩奇一壞,她就忍不住笑,現在也不例外,姑娘家吸了吸鼻子,破涕爲笑,跟五六歲的小女孩一樣。
傅恩奇說:“你不想被我揩油的話,就放手吧。”
張妙茹在男朋友背後搖了搖頭,手臂抱得更緊,她撒嬌似地說:“反正你是去找工作,又不會遲到。”
傅恩奇一陣苦笑,正想反身抱住女朋友輕薄一番,卻聽路之遙在旁邊啃着羊肉串說:“傅恩奇找工作是不會遲到,但你這丫頭再這樣粘着他的話,美味的羊肉串就要被我消滅乾淨了!”
張妙茹聽到這裡“啊”一聲輕呼,下一秒毫不猶豫地鬆開傅恩奇,跑去桌邊和閨蜜“搶奪”美味。
傅恩奇哭笑不得,原來自己的魅力還不如幾串羊肉。
趁兩姑娘吃得不亦樂乎,傅恩奇再次道別,退到門口,關門離去。
那時,張妙茹本想再和男朋友說上幾句體己的肉麻言語,無奈小小的嘴巴里含了羊肉,沒有多餘的空間發聲說話。
傅恩奇離開後,屋子裡只剩下路之遙,還有張妙茹,兩個姑娘頭一次相對默然,她們一聲不響地消滅了羊肉串,最終,路之遙當着閨密的面哭了起來。
張妙茹心頭一陣緊揪,伸手抱住閨密:“遙遙,我知道你心裡委屈。”
“妙茹……我不是故意的。”
原來兩個姑娘心意相通,還在爲先前的事煩擾,傅恩奇看到路之遙上半身,由此引發了張妙茹的“吃醋”心理。如果傅恩奇沒有那樣大度,那今天這對情侶將鬧得不可收拾。
所以說,路之遙心中十分愧疚,儘管她也不想,儘管她的襯衫就是被張妙茹扯壞的。
“已經過去了。”張妙茹撫着閨密後背。“是我不好,讓傅恩奇佔了你便宜。”
路之遙的腦袋左右一晃,大滴的淚珠灑落,她急道:“妙茹……妙茹,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你知道的。”
張妙茹閉上了眼眸,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如果傅恩奇在場,一定無從知道,這倆漂亮姑娘在打什麼啞謎。
但張妙茹和路之遙閨密情意篤厚,心意相通,哪裡會不知道彼此心意?
張妙茹伸出右手拇指,拭去路之遙眼角不住滲出的晶瑩淚珠,忽然間她也發出了哭聲,無法剋制的情緒,使得兩個姑娘相擁而泣。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消逝。終於,張妙茹止住哭腔,儘管那明亮清澈的眸子裡,仍舊閃爍着厚重的淚花。
張妙茹扶路之遙坐下,她們並肩坐在沙發上,一場情真意切的哭泣,讓兩個姑娘有些乏力。
張妙茹輕聲地問:“遙遙,什麼時候的事情?”
路之遙的手臂攬着張妙茹,張妙茹的手臂也攬着她,她望着閨密的眼睛,認真地說:“就是那一次,你讓我試探傅恩奇,我吻了他……”
張妙茹聽到這裡,腸子都悔青了,要不是自己多此一舉,哪裡會害得閨密也喜歡上自己男朋友,攪得兩人心緒如此頹喪低落,令人淚流不止。
路之遙繼續道:“妙茹,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好朋友,你知道的。”
“我知道。”張妙茹伸出手臂,摟着路之遙脖頸。
路之遙說:“當我和傅恩奇接吻的時候,他傳遞給我一股強大的力量,我不知道實際如此,還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本來對男人充滿了警戒和厭惡,但傅恩奇給了我別樣的印象,那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啊?我時常在想,我能否遇到和傅恩奇相同的男人,然後託付終身呢?”
張妙茹聽到這裡,心中感觸,忍不住接過話頭:“不瞞你說遙遙,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我迫切地傅恩奇能夠吻我,他讓我倍覺溫柔和力量,他讓我對未來充滿希望,他讓我義無反顧地愛上他!”
此時此刻,路之遙與張妙茹鬆開彼此,四目相對,忽然間兩個姑娘笑了,像小女孩小娃娃一樣,破涕爲笑。
原來心意相通的兩人,再一次因爲找到共同的愛好和話題,而感覺快慰,因爲這個愛好和話題,是一個叫傅恩奇的男人。
最終,路之遙作了妥協和退讓,無論是她自己內心的想法,還是世俗觀念作出的影響,她的身份,始終可以理解爲“第三者”。所以她必須作出決定。
那個時候,路之遙雙手搭在面前的閨密雙肩,神情淡然,眼中卻含盡酸楚。她道:“妙茹,我決定離開這裡了,將屋子讓出來,讓你和傅恩奇有美好的二人世界。”
張妙茹和閨密共同生活的這些年,早已經覺得離不開她。
有時候,張妙茹甚至會天真而傻傻地想:要是我將來嫁了人,就在丈夫家裡,給遙遙安排一處大房間,我要和她在一起,直到她也嫁人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