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恩奇和張妙茹小兩口,甜甜蜜蜜並肩而行,武成斌着裝光鮮,卻是孤家寡人,心裡面因爲忌恨而產生的怨毒,足夠致眼鏡蛇於死地!
三人很快來到天字二號包廂前,傅恩奇腳下稍慢,以爲武成斌會開門進去。
但沒想到,武成斌居然徑直走過,對天字二號的包廂連正眼都沒瞧。
傅恩奇心中一凜,腦海升起一團疑惑,尋思:黑虎怎麼搞的?不是說武成斌的殺手埋伏在天字二號麼?
正想着,武成斌帶頭來到天字一號的包廂門前。
他彬彬有禮地原地站定,轉而對傅恩奇道:“傅先生,我安排了兩個包間,天字一號給我和妙茹,天字二號纔是專門爲你而訂的。”
傅恩奇聽到這裡,鬆了口氣,原來武成斌這王八蛋有兩手準備,天字二號裡面確實埋伏重重,至於這天字一號麼,自然是他準備對張妙茹圖謀不軌的地方。
只聽傅恩奇笑道:“武成斌,你做官做傻了吧!”
武成斌聞聽此言,臉面本就掛不住,這時更加惱恨,他收起溫文爾雅的紳士舉止,冷冷道:“你什麼意思?”
傅恩奇道:“是不是平時潛規則潛上了癮,以爲誰都會對你俯首稱臣,巴結你討好你?供你玩樂?”
武成斌神情一窒,耳聽傅恩奇聲聲質問,卻有些答不上來:“你……我……”
“你什麼?我什麼?”傅恩奇進逼一步:“傻叉,裝哪門子優雅紳士,也不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沒看見我家妙茹,這一路過來都在乾嘔麼?你好意思那麼厚臉皮,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請她作嘔?”
傅恩奇最後一句話有點扯了,不過在張妙茹聽來,卻別有一番幽默意味。姑娘家抿嘴一笑,伸手揪了揪男朋友的衣服後襬,示意傅恩奇得饒人處且饒人。
傅恩奇反手抓着小妙茹纖弱皓腕,輕輕一捏。與此同時,武成斌終於回過神思,有了反駁傅恩奇的言語。
只聽他道:“傅恩奇,我們剛纔不是說好,讓妙茹陪我喝酒麼?”武成斌言語之下,喝酒就像喝水一樣普通平常,殊不知酒後亂性,孤男寡女怎麼能夠在一處喝酒?
更讓傅恩奇哭笑不得的是,武成斌語氣間表現得理所當然,好像就因爲他是省長的衙內,所以張妙茹就應該陪他,而且還是姑娘家三生修來的福氣,至於傅恩奇嘛,他應該識相點,退避三百舍,那纔是識時務者爲俊傑。
當下,傅恩奇再也忍耐不住,暴了粗口:“陪陪陪,陪你麻的痹!”
武成斌做夢也沒有想到,世界上還有像傅恩奇這樣粗魯的人物,竟然當着大美女的面,滿嘴髒話。
“你你……”武成斌初春竹筍一樣白淨的手指,隔着空氣直指傅恩奇面孔。“沒見過你這樣沒素質的。”
“是嗎?”傅恩奇哈哈一笑:“那我還讓你長見識了武大官人!”
張妙茹在男朋友身後,忽然聽到“武大官人”四個字,旋即想起水滸傳裡武松的大哥。一時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武成斌也意識到傅恩奇在拐着彎兒的辱罵自己,當下火冒三丈,喝道:“傅恩奇,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不要欺人太甚!”
“去你媽的。”傅恩奇粗豪地嘎嘎大笑:“沒文化掉什麼書袋,還“屎可忍,熟了不可忍”。”
傅恩奇說這句話的時候,加重了“屎”的讀音,滑稽效果更加明顯。
那時候,張妙茹緊緊地挨着男朋友後背,笑得嬌柔的身軀微微發顫,後來實在笑岔了氣,爲了不讓傅恩奇再亂扯,姑娘家只有伸出自己正宗的二指禪功夫,掐住了男朋友軟肋處的皮肉。
與此同時,武成斌被傅恩奇的斥罵和強詞奪理氣昏了頭,一個勁地你你你,卻你不出什麼犀利的話來反駁。
傅恩奇思緒轉得飛快,可不會放過對武成斌的口誅筆伐,只聽他道:“說你沒文化,還不肯承認。我尊稱你爲武大官人,哪裡有錯?”傅恩奇着重強調了“尊稱”和“武大官人”兩個詞。
只聽傅恩奇繼續道:“你姓‘武’,沒錯吧?”
武成斌還沒有給出迴應。傅恩奇就接道:“你在省紀檢委工作,怎麼着也算個“大官”,對不對?”
武成斌正要點頭,傅恩奇將手一推,非常直接地示意武成斌閉嘴,這裡沒有人想聽他說話。
然後接道:“有了‘武’,又是‘大官’,恰好你又是個‘人’,連起來讀,不正是你‘武大官人’麼!”
傅恩奇妙語連珠,嗒嗒嗒嗒像機關槍一樣,將武成斌備受摧殘的幼小心靈掃成了馬蜂窩。
武成斌明知傅恩奇在辱罵自己,卻想不出任何言語來將他反駁,當下怨恨交加,切齒不已。
“有件事情差點忘了。”說着,傅恩奇上前一步。
武成斌見狀嚇一跳,慌忙後退。
傅恩奇立馬堆起和藹可親的笑容,道:“武大官人,我沒別的事情,就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什麼?”武成斌緊張地嚥了口唾沫。
傅恩奇笑道:“你剛纔不是說,從沒見過我這樣沒素質的麼?我讓你長了見識,你是不是給錢交學費呢?”
武成斌聞聽此言,簡直要七竅生煙,他張嘴要罵,傅恩奇搶進一步,擡手就是個大耳刮子。
這一巴掌威力兩成,扇得武成斌五官移位,原地打轉一週,立足不穩倒在天字一號包間門前。
武成斌暈頭轉向眼冒金星,扶着牆角,還沒有站起來就開始大叫:“都給老子出來!”
武成斌話音一落,天字三號四號兩間包廂的大門從裡面被踢開,一時間,數十名帶刀漢子凶神惡煞地衝將出來。
傅恩奇瞧見這些漢子,平均都有一米八以上的個子,臉掛橫肉,兇相畢露,一看就知道,這些傢伙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黑道袍哥!
這些漢子手下或多或少犯着事,也不曉得禍害了多少普通百姓,現如今助紂爲虐,傅恩奇念及至此,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只聽武成斌怪聲大叫:“砍死他,把那女的給老子拖過來!”
漢子們連聲怪吼,舉着開山刀就往傅恩奇後腦勺,天靈蓋,頸部動脈,還有腹部腸胃的地方招呼,這幾處地方都是致命位置,稍有不慎就會嗚呼哀哉,血濺當場。
傅恩奇情知事態嚴重,趁身後還有退路,忙將女朋友輕推過去,與此同時,他瞅準衝在最前面的疤臉大漢,長出猿臂,一把拽住其手臂並且狠狠扭斷,跟着奪下大砍刀,手起刀橫,疤臉大漢人頭落地!
那當口,沒了人頭的身體,脖頸位置碗大一個疤,朝着半空噴濺間歇泉一樣的血漿,跟在後面的威猛漢子,都被熱呼呼的鮮血噴了滿頭滿臉滿身。
傅恩奇面對數十條想把自己剁成肉醬的大漢,最原始的嗜血本性被喚起,狠辣,果決,冷血,乾脆,一步殺一人……僱傭兵王的手段全面發揮。
只見傅恩奇單刀直入,在數十名大漢,和他們手中數十把明晃晃的開山刀之間遊走,左前方一條大漢齧着黃牙,從上往下將刀猛砍,傅恩奇刀刃上挑,力道狂猛,黃牙大漢猛覺拿刀的右手虎口劇痛,“啊呀”一聲,砍刀以極快極猛極惡的態勢脫手而出!
衆人只聽“當”一記頓響,黃牙大漢的開山刀嵌入牆壁之中!
傅恩奇更不停歇,手中大砍刀一經翻轉,刀刃向下,力道灌注,將黃牙大漢的左邊肩膀整個削下,這一過程用了不到一秒時間。
傅恩奇雙腳一錯,砍刀向左向右,狂劈猛削,力道之大,這些自以爲膂力驚人的漢子,手中砍刀紛紛脫手彈開。
不消片刻,傅恩奇已經着手砍翻十三人,有的身首異處,有的半邊身子消失不見,有的從腰間截斷,有的則是肚子被劈開兩半,反正沒一個有善終,也算他們倒黴,遇上了傅恩奇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殺魄狼僱傭兵王。
傅恩奇滿身鮮血,卻沒有一滴屬於自己,他換了口氣,目光環顧,現場只剩下七名大漢,而他們身上也是血溼欲滴汗流浹背,頭皮發麻,進退維谷。
試想,先前那麼多拿刀的漢子都制不了傅恩奇,光憑七個酒色過度的黑道袍哥,能有什麼作爲?
可就在這時,一聲怒喝打斷了傅恩奇洶涌澎湃的血性,只聽對方怪叫:“武少爺,這娘們我給你拿住了!”
傅恩奇聞聽此言,心頭一沉再沉,跟着轉身,就見到自己砍人砍得興起,將小妙茹推到後方,這姑娘掛念着心上人的安危不肯離去,傅恩奇一時照管不到,就讓一名黑臉大漢給脅持住了。
“哈哈哈哈……”黑臉大漢志得意滿地大笑:“夥計你猛得可以,但有鳥用?”
張妙茹同時不顧自身安危地嬌聲大喊:“傅恩奇好樣的!別擔心我,我不怕!”
令人驚訝的是,小妙茹這一回沒有流淚哭泣,傅恩奇從姑娘家的眼中,竟然發現了一絲女兒家所缺少的狂放與野性!
傅恩奇心中一凜,忽然間大笑,他要娶的姑娘就是這般,英姿颯爽,在危險面前從容不迫,不會拖泥帶水!
“好樣的姑娘!”傅恩奇對張妙茹豎起一個大拇指。姑娘家看在眼裡,潤溼了眼眶,飽含淚水和笑容的臉蛋,是因爲喜極而泣,而非因爲無助和害怕。
“夥計,兩秒鐘內放下刀,我保你女朋友周全。”脅持張妙茹的黑臉大漢滿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