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幼兵裝做不認識雲飛,而云飛自然也裝做不知道他是爲了樑明成與陳加文而給自己難堪。兩邊都在裝,雲飛的支柱顯然有些稚嫩。但是,雲飛先聲奪人,在藍幼兵心底種下一顆“你有病”的種子後,藍幼兵的氣勢就弱了不少。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藍幼兵被雲飛打亂了步驟,這打臉的事情,做起來就不順了。
本來看到雲飛這樣,他不可以裝在不經意間損一下雲飛,笑他沒見過世面什麼的。但是,還沒等他開口,雲飛就跟他大談特談起飲食文化,以及如何健康飲食等等,隱隱又指出“他有病”這樣的事情,讓他如哽在喉!
彥馨與楚凝琇二人邊憋着笑,一邊還要裝做很有興趣的聽雲飛談,這個可不怎麼好裝,得需要境界。但兩女還是非常完美的完成了這個貌似艱鉅的任務,很優雅的聽完,然後裝做很同情的問起了藍幼兵的身體情況。
說起他自己的身體情況,藍幼兵本來有些不耐的神色,絕對退去,也露出了一臉認真的神色。
雲飛裝着酒杯,輕輕抿了口,然後用餐巾拭了拭嘴角,看着藍幼兵,微笑道:“藍總的“病”,其實還處在萌芽狀態。如果去醫院做檢查的話,其結果,庸醫可能會說,藍總睡眠不太好,太過操勞,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之類的話。但是,對於有點道行的醫生而言,操勞過度,就意味着精力的透支,精力透支,咋一看沒什麼,但是,卻是對生命的一種扼殺,因爲透支的不是精力,而是生命……”
雲飛說着,又端起酒杯,不緊不慢的抿了口,繼續忽悠道:“大家都知道,過度的操勞,往往是一些病症的起因,因爲此時,人體的免疫力已經開始下降!而藍總,恕我說句不中聽的,對於男女行房之事,藍總似乎太過頻繁了一些。雖說身子還未被掏空,但也不遠了……”
此時,藍幼兵一直還保持着微笑,因爲雲飛這些話,只要是個醫生,沒有不懂得說的。但是,雲飛接下來的話,就讓他漸漸有些擔心起來了。
“藍總,最近,你是否老是覺得頭有些暈眩感,但卻不嚴重,只要揉一揉,就沒事了?”雲飛看到藍幼兵愕然的神色,微笑道:“其實,這是頭痛病,但也不是頭痛病。聽起來有些矛盾是吧!呵……其實,說他是頭痛病嘛!那是因爲你用頭痛藥,完全是可以鎮痛的。但卻是治標不治本,因爲頭痛的原因,其實是你後腦某處神經受到了壓迫……你可以撩起你的袖子看看,看看你肘彎那裡,是不是有一條很淺溼的烏痕!”
藍幼兵此時真撩起衣服看了,仔細一看,那裡還真有一條不太明顯,但卻像一條絲線一樣的烏痕,橫在血痕上面,使得這一小截血管比其他地方的血管更加猙獰一些。但若是沒人提醒的話,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此時,服務員們開始上菜了,雲飛停了下來,道:“菜來了,我可不客氣了哦!”
看到雲飛將注意力轉移到菜餚上,藍幼兵的心,彷彿就像百爪抓撓似的,癢癢得厲害。如今,他有些相信雲飛有點真本事了。畢竟他的手臂之前有衣服遮掩着,對方又怎麼會知道他手肘處有道烏痕的呢?
除了說明他有點真本事之外,藍幼兵找不到其他理由!
藍幼兵又怎麼能夠想得到,他身上的問題,全都是雲飛之前與他握手的時候動的手腳呢!可憐的娃,被算計了還不自知,心裡更是拼命的想知道,自己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而註定的,他這個病,醫院檢查得出來,但肯定是沒法醫治的,雲飛已經給他打了一針預防針。回頭再給他一些猛料,不怕他不上鉤!
看到藍幼兵這副模樣,彥馨與楚凝琇心裡又笑壞了,直道雲飛這小子壞透了,居然如此整人!
雲飛的掃蕩速度是相當快的,除了一盤有刺的魚之外,其他菜餚,他是來者不拒,那模樣,就彷彿好幾天沒吃飯一樣。可如今,藍幼兵卻沒有心思,也不敢笑話他。連就他拿着那瓶價值十數萬的紅酒猛灌,他也沒有什麼感覺。因爲他的心情,全被那“病”給牽引着。而他越想,越覺得腦內有根神經一抽一抽的。
這種感覺很奇怪,你去注意他的時候,偏偏感覺不到,不去注意的時候,偏偏又來了。就好比本來一個身子並不癢的人,但是看到有人一直在那撓癢癢,結果越撓,不癢的人也彷彿覺得自己身子有些癢起來了。
此時藍幼兵就有這種狀況,本來他也不覺得自己腦袋內有什麼神經不對的。可被雲飛那麼一說,他現在就感覺到有些不同了。是以,他看到雲飛在那狼吞虎嚥的掃蕩,心裡焦急啊!
彥馨與楚凝琇二人吃得是相當優雅的,時不時欣賞一下藍幼兵如坐鍼氈的表情,時不時的低頭淺抿,時不時相視一笑,那種美態,可不是隨便女人身上都能看到的。可惜,如今的藍幼兵已經沒有心情去欣賞。
當桌上的菜餚都掃得差不多了之後,雲飛故做優雅的拿起餐巾,拭了拭嘴角,接着又端起紅酒,細細品味起來。而此時,藍幼兵才找到機會開口。可惜,他正準備一問的時候,雲飛愕然道:“藍總,菜餚不合胃口嗎?我覺得非常不錯啊!物超所值啊!要是能夠天天吃到這樣的山珍海味,折壽十年也願意呢!”
藍幼兵咧了下嘴,呵一笑,道:“不,我不餓!那個,你……”
“既然藍總不餓,那就算了!對了,藍總今天約我姐來,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們就該告辭了!”
聽到雲飛說要走,藍幼兵心裡就罵娘了……管殺不管埋啊!
但是表面上,他卻不好說什麼,只能微笑道:“不,先不着急!雲飛兄弟既然是杏林國手,那麼應該也看得出來,我身上的一些症晁,能否跟我說說,我得的是什麼病?”
雲飛故做疑惑的愣了下,然後半開玩笑道:“藍總,今天我可不是來出診的!不過,看在你今晚請我們大餐的份上,我就給你個提示,也就不收你的出診費了!我的出診費可不低,一般人還真付不起。當然,我知道藍總並非一般人,錢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身體嘛!”
藍幼兵爲了能夠讓雲飛快點說出他的病情,他只能點頭附和了,雖然這些話在平時聽起來,應該都不是什麼難聽的話,但是現在聽來,卻讓他覺得心焦。因爲他越來越感覺到,不僅僅是腦內有神經在抽搐,連手肘那地方都有了。再這樣下去……藍幼兵想想都覺得害怕了!
雲飛咳了下,道:“這麼跟你說吧!你曾經,可能吃過一些有毒素的東西,這些毒素在你體內積累下來,如今已經影響到你血氣的運行。你手肘處的烏痕,就是說明這種毒素已經積累到連表面都可以看出來了!”
藍幼兵聽到這話,就想起了他喜歡冒險吃河豚的事情。衆所周知,河豚有巨毒,但是若處理得好,卻是一道極爲美味的菜餚。雖然吃河豚有生命危險,但是敢拼命的人還是不少的。藍幼兵也是膽大之人,第一次享受了河豚的美味之後,就有些迷戀上這道菜了。要知道,自古就有“食得一口河豚肉,從此不聞天下魚”的說法!
藍幼兵顯然沒想到,吃河豚會吃出這樣的事情來。畢竟河豚毒素甚巨,若是中毒,基本上當場就有反應,哪會一直積累下來,到現在才發作呢!
他哪裡知道,雲飛只不過是用筋斗雲的能量,將那些被毒素侵染的細胞給催生了數十倍,就使他出現這樣的症狀了。當然,這只是開始,接下來,藍幼兵可能會手腳出現麻痹狀況,然後神經失去知覺等等中毒症狀。
而這種毒素,如今的醫學,想要解開的話,短時間內是根本辦不到的。
爲了讓藍幼兵更鬱悶一些,雲飛一不做二不休,將這些毒素給引到了會陰穴附近,促使他的第五肢在毒素的擴散中,漸漸失去知覺。當然,現在還沒有這麼快,這個症狀,會持續一個多月纔會發作。
而等到發作了之後,估計藍幼兵也就只剩半條命了!到那時,雲飛想怎麼宰他,就怎麼宰他!
“你體內的這種毒素,非常特別!”雲飛皺着眉頭道:“你可以先去醫院檢查一下,我可不想讓你覺得,我這是危言聳聽。嗯,我還有其他事情,若藍總沒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們就先告辭了!非常感謝藍總今晚的款待!”
看到雲飛與楚凝琇他們起身,藍幼兵突然道:“我怎麼聯繫你!?”
雲飛聳了下肩膀,微笑道:“藍總,我想,我們最好還是不要見面的好!其實今晚,我只是想着過來揍你一頓的。誰叫你這人不地道,故意在我收購天南機配公司的事情上擺我一道呢!但是,看在你身染重病的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了!至於給你治病,我真的沒這個心情!試問,你會給你的仇人治病嗎?”
藍幼兵張了張嘴,眼睜睜看着雲飛幾個離開。末了咬了咬牙,低罵道:“麻痹的!我就不信沒你不行!”
從“俏天南”出來後,楚凝琇便爬在彥馨身上直不起身來了,“哎呀!我受不了了,壞小子裝得很像啊!特別是最後那一句,簡直能讓人鬱悶得吐血!”
彥馨奇道:“他真的中了什麼奇怪的毒了?”
雲飛聳了下肩,呵笑道:“忽悠他的!”
“壞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