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農家樂老闆鄧旦商議定晚上的住宿方案,郭文凱當即對帶來的朋友們說道:“不好意思,突然發生意外情況,山裡交通路阻,阿賴這裡的客房不夠,只剩下三間,我的想法是,我到阿賴那兒去湊和一下,老同志先住這三間客房,其他人跟着阿賴到其他的農家樂和民宿找找空房間,不好意思了。”
對於突如其來的變數,所有人都表示理解。
“有地方住就行了,當初追逃的時候,連車裡都睡過,沒關係啦!”
“全聽郭主任的安排。”
“有地方睡就可以了,哪兒都行,要是天氣再熱些,支一個蒙古包蚊帳露宿,絕對比空調間裡舒服。”
“這主意好,下回搞個野外驢行,帶上帳篷,打獵野炊,我最拿手,當年在部隊上,我就帶了一把刀子在山林裡待了一個月。”
“我去,那是老厲害了,你是哪個部隊的?”
“保密!”
“……”
飲足飯飽之後的閒聊總會在不知不覺間的歪樓,對客房不夠這個突發情況完全不在意。
“李醫生,要不你跟老張留在這兒住一間。”
考慮到李白是體制外的客人,尤其是這次走私大案的重要破案功臣,郭文凱格外多照顧一些。
李白大度地說道:“沒關係,我和其他人住別的民宿好了,其實都一樣,讓老同志少走幾步,黑燈瞎火,免得摔到了。”
與專案組的那些老刑偵一樣,只要有地方睡就行,無所謂在哪兒,更何況手上的儲物法器裡還收着一座器具齊全的小木屋,沒房子也難不住他。
農家樂老闆鄧旦很快把六個年紀最大的老刑偵安排到專門留下來的三間客房裡,又帶着其他人在村裡的農家樂和民宿間挨個兒打探,有一間算一間,不斷把人安排進去。
在高低起伏的村道里走着,時不時竄出一兩條看家狗,在手電筒的光柱中瞪着閃閃發亮的眼睛,衝着陌生人不時發出犬吠聲,在院牆和屋頂上,還有家貓慵懶的身影。
夜深人靜的山村往往是小動物們的遊樂場,家貓在遊蕩,飛蟲飛蛾繞着燈光癡纏不休,蛇和老鼠在草叢中追亡逐北,縫隙中還有蜈蚣、蟑螂、甲蟲和蠍子肆意橫行,溪溝裡的癩蛤蟆甚至會跳到村道上,冷不丁蹦出來,把人嚇一跳。
正如鄧老闆和郭文凱所擔心的那樣,被堵回來的不止是縣裡來的領導,還有不少外地來的遊客,村子裡的住宿一下子緊張起來。
連走了十幾處農家樂和民宿,鄧老闆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許多民宿和農家樂的客房已滿,甚至連一張牀都沒有多出來。
一些自帶了野營帳篷的遊客乾脆就在戶外支起帳篷,鋪上毯子,點亮野營燈,準備露宿。
最後還剩下小王和李白沒有着落,鄧老闆有些着急,腦門上很快見了汗。
村裡能夠睡覺的地方並不是沒有,但都是村民們自己住的地方,讓親戚朋友將就一下沒問題,卻不能委屈了老郭帶來的這些貴客,無論如何也得保證乾淨整潔,設施齊全。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鄧老闆的手機。
鄧老闆不僅僅親自帶着人一路安置,也安排了夥計在村裡其他地方尋找合適的住處。
“喂,小四子,找到客房沒有,我這兒就剩兩個人,什麼,劉保全那兒?小四子,我看你是不想幹了,那個老屋改出來的客房能住人嗎?再繼續找,找不到你就別回來了。”
鄧老闆一臉晦氣的掛斷電話。
“鄧老闆,不是有地方住嗎?要不去看看?”
小王警官已經有些困得睜不開眼睛,只要有地方能躺下,他也無所謂乾淨不乾淨。
聽到鄧老闆的夥計找到一處客房,雖然被鄧老闆怒氣衝衝的否決了,但是他還是想去看看,只要能夠將就,湊和一晚上也無所謂。
“是的,行不行,我們先看看再說。”
李白倒是覺得,只要收拾乾淨,老屋也一樣可以住人,他看到村子裡許多老屋都是用夯土壘牆,黑瓦疊頂,應該也能住得舒服。
“兩位兄弟不知道,劉保全這傢伙不是個好東西,前年活活氣死了他的老爹,結果他家那座老屋就開始鬧起了鬼,他爹死不瞑目啊!這個混帳玩意兒看我們搞起了農家樂和民宿,也不知怎麼的從鄉上騙到了一批扶持貸款,跟着搞民宿,誰知道他居然把那座鬧鬼的老屋改成民宿,這不是坑人嘛!”
鄧老闆直搖頭,小四子做事情一點都不長腦子,讓他很失望。
有不信邪的遊客曾經大着膽子去住那座鬼屋,當天晚上就被嚇得不輕,鬧得整個村子人心惶惶,爲此村支書把這個不孝子訓了個狗血淋頭,從此那間老屋民宿便再也沒有了任何生意。
“還是再找找吧!”
跟着一起找客房的郭文凱點了點頭,雖說公門中人應該不在乎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可是天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有沒有危險,他把小王和李醫生帶到這裡,可不是來受驚嚇的。
“沒關係,去看看也好!”
李白倒是一點兒都不在乎鬧不鬧鬼,鬼是人變的,他連人都尚且不怕,更何況是鬼。
“鬼屋,鬼屋好啊!去見識一下。”
有些迷糊的小王也是個傻大膽,根本不在乎。
“不行不行,我阿賴怎麼能害朋友,那成什麼了。”
鄧老闆將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
“李醫生,不要勉強,實在不行,找個村民家裡借住一晚。”
郭文凱也是支持阿賴的意見,不想爲了圖省事而意外多事。
“沒關係的,我可不怕鬼,就在上個月,我和清涼觀的三位道長鬥法,把他們全部懟趴下了,而且我還是反封建迷信協會的會員,這總沒問題吧!”
李白堅持去看看,不然再這麼繞下去,走到天亮也未必會有空閒的客房,他看到有返回村子的遊客在敲村民的家門,詢問能不能借宿。
如此一來,如果再不找到地方落腳,恐怕連村民家裡都要被擠滿了。
“與道長鬥法?反封建迷信協會?你,你不是醫生?”
鄧老闆一臉難以置信,他沒想到老郭帶來的朋友裡面居然還有這麼一位奇人。
“哈,我還會一點兒小法術!”
李白打了個響指,掌心托起一枚鴿子蛋般大小的火球,立刻映亮了方圍三四米,隨即五指一捏,火球隨即被握滅。
“啊!啊啊!”
鄧老闆被驚到了,指着李白的手,語不成聲。
“咦,有趣,看我的!”
郭文凱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拿出打火機對準虛握的拳心,隨即撥動金屬轉輪摩擦火石,一團火光在手心升騰起來,隱約也有個火球的模樣。
“老郭你……”
鄧老闆終於明白過來,居然是這種把戲。
“哈哈,我以爲只有我會呢,沒想到李醫生玩得也很精。”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賣弄的郭文凱與李白對視一笑。
“郭主任玩的也很厲害啊!”
李白覺得老郭笑的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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