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並沒有結束。
人生地不熟的加拿大行動組多了一夥地頭蛇打手。
在此之前,有誰能夠想到呢?
爛船還有三斤釘,好歹也是鹽湖城前三的黑幫,哪怕死了一半兒,幫派會員數量大減,僅存的人員數量也依舊不是那些小幫派能夠相比的,百足之蟲還死而不僵呢!
尤其是新老大傑拉德·羅德尼肅清了鐵手會中的反對派以後,有二心之輩全部都被他的新鐵桿死忠手下,黑人吉姆用左輪手槍頂着腦門挨個兒爆頭,兩人已經是綁到一條線上的螞蚱,想要在這大變之中活下來,只有彼此依靠和毫無保留的信任。
俗話說團結就是力量,意志統一的鐵手會實際戰鬥力並沒有下降多少。
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與警察局達成不可告人的PY交易,丟下一部分人手處理傷員和同夥們的屍體,其餘鐵手會幫派分子在新首領傑拉德的帶領下,氣勢洶洶的殺回鹽湖城。
鐵手會遭逢大傷,人員損失不小,因此可以預見到,江湖地位必然會遭到其他幫派的窺覷,甚至是趁機落井下石。
秉着自己不好過,別人也休想有好日子過的混社會法則,鐵手會準備在第一時間將鹽湖城的這潭水徹底攪渾,只有亂成一鍋粥,各個幫派同時陷入混亂,自顧不暇,纔不會有時間和精力注意到鐵手會的虛弱。
當夜,槍聲在鹽湖城內此起彼伏,拉開了流血之夜的序幕。
鐵手會的人就像瘋了一樣,四處出擊,甚至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不惜被鹽湖城衆幫派一致針對的風險,啓動所有暗子配合冒充各個幫派的人,到處打黑槍拱火,製造仇恨,打破了一些脆弱的平衡,使得事態發展愈演愈烈。
先是嚇壞了的和沒什麼腦子的小幫派,很快就是那些不明就理的中型幫派,在天亮時分,實力絲毫不遜色於鐵手會的大幫會也終於身不由及的被波及了進去。
早已經接到了風聲的鹽湖城警察們嚴陣以待,緊緊守住富人區,不讓亂局波及過來。
中產以下的平民區和貧民窟則聽天由命,一是警力不足,二是這些地方原本就是混亂的源頭,根本照顧不及。
警察們等這些黑幫分子互相殺夠了,也死的差不多了,他們纔會出面收拾殘局。
在某種意義上,鐵手會掀起的大混亂對於鹽湖城的治安也有一定的好處,長痛不如短痛,狠狠的痛這麼一下,接下來的社會治安將會好上很多。
在這個混亂的一夜中,將會有許多社會渣滓永久的消失掉。
沒有了這些不安定的因素,對於鹽湖城的長治久安是有益的。
鐵手會的PY交易在一定程度也符合了鹽湖城警察局坐山觀虎鬥,收取鷸蚌之爭的利益需求,儘管明明知道華夏人在其中使了什麼樣的力氣,一方面是沒有確鑿的證據,黑幫分子和坐地戶們的串供,完全挑不出半點兒毛病,另一方面華夏人也沒打算在鹽湖城開山門,一個大圈就已經夠讓人頭痛了,再來一個?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所以當地警察局乾脆置身事外,選擇了聽之任之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難道躺贏就不香嗎?
沒人會在這個時候瞎逞英雄,非得搭進去幾條人命不可。
警察們都是爹生娘養,幾十年養大不容易,美國人又惜命,更加捨不得沒事找事,把自己置於危險的處境,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等着事態自然而然的平息下來,頂了天聽幾句罵聲,工資不少有,何必爲了這幾個美元白白搭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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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湖城郊的一座廢棄工廠內,梅嘉平小心翼翼的抵近門口,手中抖出一根細索,飛快打出一個活結套圈往門外一扔。
他輕輕拉了拉,筷子粗細的繩索上傳來明顯的阻滯感,似乎套圈成功套住了某物。
梅嘉平露出喜色,開始輕輕用力,投出去的細索往回扯動。
外面下了一夜的雪,積起了三指厚的一片白茫茫。
然而此時此刻,天空依舊陰沉,不見雪止雲開日現的任何徵兆,細碎的雪花不僅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有越來越大的勢頭。
一隻沒了半邊腦袋的大狗正蹍開地上的雪,被一根繩子套住了左前爪,一點一點的拉向廠房。
噗!~
狗屍旁邊濺起一條混合着積雪的泥柱,足足衝起三尺多高。
啪!~
沉悶的聲音終於傳來。
被發覺了!
梅嘉平的心跳驟然加快,拉扯細索的動作也隨之加快。
他嚥了咽口水,最後狠狠一扯,糟糕!~
細索上傳來的阻力至少減小了一半。
隨着這最後一下的猛拉,在冰天雪地裡面凍硬了的狗屍終於落到梅嘉平的身邊,很可惜,不再是方纔的完整,而是隻剩下了一半,齊腰以下完全不見了蹤影。
在廠房大門外,零零散散的分佈着一些小動物的屍體,大多殘缺不全,有鳥雀,有貓狗,有猴子,有蛇蟲鼠蟻,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遺骸,零零總總約有十幾個,幾乎快要被積雪掩埋。
“嘿,到手了,總算沒有白忙一場!”
儘管只拖回了半條死狗,梅嘉平還是很高興,光這一手套繩,他已經練習了許久,老天爺保佑,竟一次成功。
廠房深處傳來一陣抽泣的聲音。
“我的二黃啊!你死的好冤啊!”
又有一個沒好氣的聲音打斷了這個聞者傷心之聲。
“別嚎喪了,只要人沒事,別說二黃,就算是三黃五黃都還會再有的。”
“你懂個屁!全天下就只有這麼一條二黃,獨一無二,明白嗎?”
心疼自家狗子好不容易出趟國,還沒吃着美利堅的熱狗腸就一命嗚呼,江湖人稱狗大師的苟愛理眼淚八叉,真把精心養大的狗子當成自己的親兒子,尤其是最有靈性的二黃,就在廠房大門外被一槍開了瓢,差點兒沒把他這個狗爹給心疼死。
那個天殺的狙擊手,就逮着美國行動組的人,把他們全部堵在這片廢棄廠區內,根本出不去。
帶來的這些動物們在對方的槍口下傷亡慘重,一發狙擊彈就算是人都受不了,何況是這些更加脆弱的小動物。
“趕緊的,能生火嗎?最好弄熟了吃,就怕有寄生蟲!”
嗤笑了苟愛理幾句的詹智肚子早已經餓的咕咕叫。
行動組遭到狙擊後,倉皇逃到廠房內,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由於攜帶的食物有限,再加上天寒地凍,這才兩天時間,被困在廠房裡面的美國行動組就陷入了糧草斷絕的處境,就算是巧克力豆和薯片等小零嘴兒都被拿出來充當墊飢的食物。
眼下所有人正飢腸轆轆,作爲行動組組長,梅嘉平不得不把主意打到廠房大門外,那些曾經試圖突圍,反擊狙擊手的小動物們屍體上,無論如何它們都是一塊塊的肉,勉強燉個湯什麼的,至少還能鎮壓一下飢餓,總不能一直在這裡坐以待斃,等着活活餓死吧!
天氣如此寒冷,屍體一時半會兒還不會腐爛。
逃進廠房內的巫師們雖然有諸多不捨,終究還是通情達理,知道在當下這個節骨眼兒上該作如何取捨,要嘛餓死拉倒,要嘛多撐一會兒,找機會翻盤復仇,這樣的選擇很容易做出。
“啊呸,二黃最愛乾淨了,你纔有寄生蟲,你全家都有寄生蟲!”
一想到聽話乖巧的狗子將會被人分食,狗大師就心疼的直掉眼淚,這可真是死無葬身之地,連個埋的地方都沒有了。
詹智沒好氣地說道:“好好好,沒寄生蟲,要是生不了火,乾脆生吃吧!反正都是肉!”
他的話又招來了苟愛理的怒目而視。
“我有辦法生火!”
有一位巫師拿出了打火機,他的腳邊還放着一些可以用於引火的木塊和浸了油的棉紗,這些都是早就蒐集好的,就是不知道會被困多久,一直沒有拿出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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