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你們兩個,認真點兒,正審訊呢!”
大魔頭嗷嘮了一嗓子。
唰的一哈,兩個妖女就像犯了錯的小學生,第一時間將手機藏到身後,也不再葛優躺了,一本正經的坐在沙發上,端莊、優雅、賢淑、文靜……以上形容女性的美好字眼只存在於想像中,妖女不吃人就已經是謝天謝地,想那麼多有的沒的幹嘛?!
“你們倆在扮模特呢?”
李白一頭黑線,這般裝模作樣給誰看。
清瑤妖女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在認真聽講。”
物以類聚,大妖女睜着眼睛說起瞎話的本事,簡直就和大魔頭沒什麼區別。
“幫我做個證。”
李白招了招手。
洪璃小妖女率先站了起來,順便將不肯動彈的清瑤妖女也給拽了過來。
“看見沒,這是我的人證!”
李白睜着眼睛說瞎話。
人證木有,妖證倒是有倆。
“誰知道你們有沒有串通一氣,共同作僞證。”
若說安南人此前的態度是肆無忌憚,而現在,阮英雄的屁股明顯是歪的。
李白不氣反笑地說道:“你的那些人證就沒有串通一氣?一起作僞證?華夏有一句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難道你就是這樣的人?”
徐二秘點了點頭,然後怒視向安南人,特麼你啥意思?
這只是詢問,而不是審訊,就算是審訊,你有這麼歪的嗎?
鬧將起來,他將二指寬的條子遞進聯合國相關機構,保管這個安南人吃不了兜着走。
東瀛大使館的二秘野口武拿出手帕,擦着自己的額頭,明明房間裡開着冷氣,溫度並不高,可是隱隱約約的刀光劍影卻讓他不由自主的汗流浹背,太可怕了!
“這些人證都是當事人,集體親口指認,你的人證,不知道迴避原則嗎?即使採信,效果也是不對等的。”
阮英雄終於逮到了一個還以顏色的機會,心裡洋洋得意的冷笑。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多笑兩聲,就聽李白說道:“她們是泰國人,不是華夏人,屬於第三方,迴避原則不適用!”
“什麼?”
阮英雄一下子捏緊了手中的筆,似乎要將它捏碎一般。
污點證人VS第三方證人,貌似都無懈可擊。
“刷你的卡!”
清瑤妖女的招牌詞。
反正安南人聽不出來。
6666,徐二秘打着手勢,這一波騷操作,穩!
自作聰明的安南人快把自己弄成蠢豬了,一波又一波的秀蠢,還能再蠢一點嗎?
“你的那些人證口供是否可信,恐怕要打個折扣,讓人作僞證,一是脅迫,二是利誘,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奉陪,先玩個一百萬美元的怎麼樣?”
李白祭出鈔能力,懟得安南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阮英雄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脫口而出道:“是你!”
不止是華夏與東瀛的兩位二秘,就連他的同事馬來人阿都拉都有些疑惑,難道又有新發現?
這位安南人可真是夠契而不捨的。
“我是李白!”
李白淡定一笑。
不,他是槓精。
接下來關於人證的事情也不用聊了,純屬是互相傷害,誰都奈何不了誰。
看到李白擺了擺手,清瑤妖女和洪璃小妖女又回到了沙發上,掏出手機,蹭着東瀛大使館的網,繼續開整,拼技術的拼技術,氪金的氪金。
“原來是你,難怪胡將軍會突然毫無徵兆的舉兵剷平了兩個村落,是你!”
阮英雄騰得站起身,一邊說着,一邊指着李白。
在去年,地方軍頭胡將軍發兵剷平了兩個村落,將所有村民以盜竊、走私、非法交易、洗錢和殺人等罪名公開審判,緊接着就地處決,一時間殺人血流成河,兩個村落直接沒了人煙,動靜鬧的不小。
但是有傳聞,胡將軍並非無緣無故的替天行道,而是收了錢,替人辦事。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麼不透風的牆,只有遮掩的時間長短不同。
由於工作關係,再加上國際刑警這一份兼職,阮英雄能夠知道一些隱秘的線索。
那兩個村落的的確確是世代盜匪,死的一點兒都不冤,不過他們似乎得罪了一個人,才被對方擲以重金,假借執法名義徹底斬草除根,狠辣的讓人心驚。
聽到李白這麼一說,阮英雄立刻將兩者聯繫到一起。
在那段時間,確實有安南小偷試圖盜取對方投資的護膚品核心原材料。
不得不說,這個安南人在正式詢問前,將李白查了個底兒調,幾乎所有能夠得到的公開資料都沒有放過。
“什麼?胡將軍是誰?”
李白一臉疑惑。
真難爲阮英雄還記得,他卻是真的忘了。
“你不知道?”
阮英雄一臉震驚,這傢伙竟然敢矢口否認。
李白反問道:“我應該認識麼?”
“山羅省胡*將軍,他爲你屠了兩個村子,你休想抵賴。”
阮英雄故意斷章取義,將事情說的很嚴重,這是詐術。
兩個村子的犯罪分子死得其所,除了在安南國內引起一時的震動以外,很快就被人遺忘。
多管閒事的地方軍閥頭子胡將軍雖然無獎無罰,但是卻順便刷了一波名望,還隨手將遣送回來的兩個盜賊就地槍斃,斬草除根,將首尾收拾的利利索索,再無任何後患。
徐二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李白一臉純良,人畜無害的模樣,竟然能夠買兇殺人,還屠村?
真的假的?
嘶,這個安南人該不會是危言聳聽,誇大其詞吧?
徐朝聞的猜測離真相雖不中,亦不遠矣!
“我都沒去過安南,怎麼認得他?”
李白攤開雙手,他的護照上沒有出入安南國的記錄,安南國自然也沒有。
第一個條件不成立,那麼接下來的自然是空中樓閣,根本不存在。
連所謂的胡將軍都不認得,那麼買兇屠村自然也是不成立的。
“你沒去過安南?”
阮英雄完全沒有想到這一茬。
他光顧着調查李白的個人資料,卻忘了出入境信息,即使華夏不提供,安南本土還是能夠調查到的。
李白理直氣壯地反諷說道:“當然,我又不認得什麼胡什麼誰,什麼將軍的,連山羅省在哪兒都不知道,你說我買兇殺人,麻煩你把證據鏈組織的更加嚴密一點。”
他找的是吳福生的關係,誰知道這個千面人一般的老孃們兒究竟找的誰。
至於事情是怎麼辦的,李白完全不在意,更不會關心,他只負責給錢和得到想要的結果,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哪怕阮英雄磨破嘴皮子,也休想從他這裡問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咳嗯!我能不能說一句。”
旁觀詢問的徐二秘擡起手示意了一下。
他覺得再這麼繼續下去,除了浪費時間和把關係搞得更加緊張以外,不會有任何結果。
“您請說!”
看到華夏大使館方面的人開口,阮英雄不得不有所收斂。
“我聽了半天,阮警官你手上雖然有不少證據,但是似乎沒有多少說服力,所以我希望詢問能不能暫時中止,你們再準備準備?”
作爲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徐二秘理所當然的要維護本國公民,哪怕面對國際刑警組織的人也是一樣。
大家互相讓一步,暫停眼下越來越尷尬的對話。
這一招以退爲進,不僅能夠給李白調整對策的機會,同時也能這讓兩位一直徒勞無功的調查人員有個臺階下。
“呃!~”
聽出了徐二秘的言下之意,有些灰頭土臉的阮英雄遲疑起來。
他並沒有能夠從李白身上得到任何收穫,除了懟就是槓,足以將人給氣得七竅生煙。
與安南人互相對視一眼,馬來人阿都拉開口說道:“可以,暫時中止吧!我和阮英雄再討論一下。”
繼續僵持下去,確實也沒有什麼意思。
“就這樣吧!”
阮英雄憤憤然的收起自己手上的資料。
作爲地主之誼,野口武起身,微微一欠身說道:“各位先休息一會兒,我安排了便飯,如有招待不週,請多多包涵。”
“打攪了!”
徐二秘倒是一點兒都不客氣,他衝着李白擠了擠眼睛。
李白衝着沙發上的兩個妖女示意了一下,向野口二秘提醒道:“份量要多一點兒!這兩位是特別能吃的。”
“嗨!讓客人滿意,是我們的榮幸!”
野口武不以爲意的微微一躬身子。
兩個姑娘家家的,雙人份夠不夠。
別看東瀛的菜式量少,卻架不住品種多,一樣樣的流水般送上來,根本吃不過來。
哪怕是懷石料理,許多人都以爲吃不飽,如果按照會席料理走完一圈,搞不好會被撐到。
不過野口二秘還是低估了兩個妖女的驚人胃口。
詢問剛結束,在跟着野口武前往餐廳的途中,徐二秘突然拉着李白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往遠處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了嗓子小聲說道:“李醫生,你給我一句老實話,你究竟認不認得那個什麼胡將軍!”
都怪阮英雄故意沒把話說清楚,特麼買兇屠村,那是要上世界新聞頭條的。
華夏與安南兩國的邊境互相挨着,弄出點兒糾紛來,恐怕不好收場。
徐朝聞就怕安南人較真兒到底,故而將李白拉到一邊,問個究竟,好讓自己心裡有個底。
“不認識!”
李白一口咬定,他就認得吳福生,卻不認得軍閥頭子。
“確定?!”
徐朝聞盯着他。
“確定!”
李白用力一點頭。
“那些人證怎麼辦?對你很不利。”
徐二秘將重心轉回到那兩位國際刑警辦的案子上面。
畢竟人證俱在,如果沒有有力的證據,恐怕不太好翻盤。
“嗯,簡單!”
李白掏出了手機,開始撥號。
片刻之後,通話被接通。
“喂,東野管事麼,我是李白……”
“……”
徐二秘不懂日語,待李白將電話打完,他這才問道:“你剛纔這個電話?”
“搞定了!”
李白拍了拍鎖完屏的手機,十分神秘的笑了笑。
“誒?”
徐二秘一頭霧水。
不過他隨即看到了臉色難看的馬來人和安南人。
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沒有繼續跟在野口二秘的身後,反而兜轉回來,偷聽徐二秘和李白的對話。
“李白君,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馬來人阿都拉一口標準的日語,竟是藏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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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小板凳一樣的迷你餐桌“三寶/三方”上面,擺着小碗小碟小火鍋,裡面的菜式如同工藝品一般精緻。
清瑤妖女有模有樣的矜持着端起一隻小碗,接下來的畫風立刻就崩了。
她徑直往嘴裡一倒,一口一碗,還咂摸着嘴,然後嚷嚷道:“不夠吃,再來二十份!”
如同過家家一般的東瀛宴席剛開始沒多久,場面就已經控制不住。
蛇是怎麼吃東西的,當然是乾脆利落的吞啊!
流水般送上來的菜碟碗盆兒,根本架不住妖女一通猛倒。
穿着和服的東瀛小姑娘快要哭了,她已經送了十輪,依舊跟不上妖女的進食速度。
相比之下,洪璃小妖女更顯得正常一些,反正不會少她的,不夠再加餐就是了。
看到宴席場一隅的忙亂,和李白坐在一起的徐二秘不緊不慢的享用着自己那份東瀛料理,稍稍傾過身子,小聲問道:“李醫生,那兩位真是泰國人?”
這般風捲餐雲般的氣勢一點兒都不像安安靜靜的泰國女子。
“嗯!華裔!”
李白點了點頭。
“哦!”
得到答案的徐二秘不再多問。
華夏自古多吃貨,能吃是福,不丟人。
東瀛大使館廚房裡的廚子們火力全開,之前說好準備十人份的會席料理,可是現在,二十人份都不止,而且還在繼續加菜中,聽說並不是意外來了更多的客人,而是遇到了大肚吃貨。
對於天生強迫症的東瀛人來說,怎麼可能認慫。
不過廚子們還是取了巧,乾脆惡從膽邊生,加上了飯糰和拉麪。
旁人還在繼續正常的料理菜單,清瑤妖女那裡已經疊起一大撂拉麪碗,整個房間都能夠聽到她的唏哩呼嚕聲。
“真是粗魯!”
安南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作爲大中華文化圈的一份子,自然是知道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好端端的一個女子,這般像豬一樣的吃相,真是令人反感。
“誒?”
野口二秘放下筷子,鄭重其事地說道:“阮警官,這不是粗魯,而是禮節!”
“沒文化,真可怕,要多讀書啊!”
李白的聲音悠悠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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