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所有海盜快艇都被甩在了身後,轉眼間消失在視線內。
但是雪騎士號郵輪並沒有掉以輕心,而是全速駛向索馬里首都摩加迪沙。
隨着太陽從郵輪後方緩緩升起,天空漸漸完全放亮。
雪騎士號距離摩加迪沙港越來越近的時候,一度被甩掉的海盜快艇如同附骨之蛆般再次出現。
一無所獲的海盜們並不甘心就此放棄,在重整旗鼓後,陰魂不散的追了上來。
刺耳的馬達聲讓郵輪上的人們心頭一緊,不約而同的詛咒着這些該死的傢伙。
還沒等那些海盜快艇再次貼近,它們毫無徵兆的改變了放向,四散而去,漸行漸遠,似乎突然良心發現的放過了雪騎士號。
郵輪上面的人在安靜了片刻後,一齊發出了歡呼聲,所有的陽臺上都站滿了人。
客房裡面,李大魔頭蓋着毯子,打起了小呼嚕。
外面的嘈雜聲傳入客艙,只是讓他翻了個身,渾然毫不在意的繼續補回籠覺。
十幾分鍾後,海平面上出現了一艘灰白色的戰艦,慢慢靠近郵輪,相伴而行。
軍艦掛着旗幟赫然是一面星條旗。
很顯然雪騎士號郵輪呼叫到了一艘軍艦趕來護航,它的運氣不錯,附近恰好有一艘美國海軍的巡洋艦,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嚇跑了那些海盜。
索馬里海盜曾經試圖打劫軍艦,一次又一次,連美國海軍都不肯放過,足足犯了十多次蠢,好不容易纔被教育的長了記性,終於知道軍艦一靠近,就得趕緊跑。
那些海盜能夠在汪洋大海上尋覓到目標,並且及時逃離,若說岸上沒有內應,很顯然無法讓人信服。
雪騎士號沒有吝嗇燃料,一路加速,終於在上午八點半左右,進入了摩加迪沙港口。
在郵輪上用了最後一頓早餐,李白、孫南正和西門冬三人下了船。
當然還有拎着大包小包的老黑恰卡·阿巴魯塔和東瀛人秦羽龍。
在摩加迪沙港下船的人並不多,攏共就十來個。
自打上次秦羽龍在賭場不告而別,老黑對這傢伙就冷淡了許多,李白三人是兄弟,而這個東瀛鬼子,就只能算是普通朋友,遠近親疏有別,態度自然不能一概而論。
“啊!~聖母瑪麗亞,我恰卡·阿巴魯塔%¥#@@(全名),終於回來了!”
老黑跪在地上,衝着西面親吻腳下的水泥地。
“嗨嗨!不是說好的聖人門下,人設呢?怎麼崩了?”
無良的孫胖子用腳尖輕踢恰卡的屁股。
恰卡·阿巴魯塔站了起來,拍拍屁股,理所當然地說道:“我是非洲人,其次纔是聖人門下,這裡離上帝比較近,知道嗎?絕對沒毛病!”
不要指望一個黑人有節操,他們功利起來比華夏人更直接,更加不需要理由。
“我們早到了,接下來往哪兒走?”
西門記者左看右看,身後是郵輪,前面是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完全沒方向,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腳下要往哪裡去。
按照約定,大使館的接應人員應該在九點半左右在港口等候雪騎士號郵輪抵達,只不過現在李白三人早到了一個小時,所以得多等一個小時。
“問問哪裡可以買到電話卡,我先跟大使館聯繫。”
李白掏出衛星電話,點開通信錄,準備撥號。
港口沒有WIFI信號,索馬里當地也不支持華夏的全球通服務,所以需要當地的電話卡才能讓個人手機恢復原本功能。
衛星電話雖然可以提供全球通話和上網,但是資費性價比和信號質量,肯定沒有辦法與本地基站相比。
“不用着急,找個地方坐下,弄點茶水點心,別在這裡傻站着,走走,我來請客,各位遊客,我們的左手邊是非洲大陸東海岸的索馬里首都摩加迪沙港,右手邊是印度洋,這裡地處赤道……”
恰卡·阿巴魯塔立刻變身成爲了導遊,就差手上拿着一支小旗子不斷搖晃。
他拖着自己的大包小包,就像拉火車一樣,在前面帶路。
“聯繫上了,大使館的人已經出發,估計十點前能夠到。”
結束通話後,李白一邊收好衛星電話,一邊拖着自己的旅行箱緊跟在恰卡後面,他接着說道:“恰卡,你呢?自己有車,還是跟我們一起?”
儘管這個老黑超喜歡嘚瑟,但是不可否認,他的品性並不壞。
“噢,謝謝,我的堂哥會來接我,這裡是他的地盤,我還在想,如果你們沒人來接的話,可以捎你們一程,哈哈哈。”
老黑笑得賊開心,看來心裡早就有了預案。
“那就行!”
李白回過頭望向跟在最後面的東瀛人,問道:“秦羽龍,你呢?”
畢竟已經走到一塊兒,出於禮貌,順帶着多問了一句。
“我跟着恰卡!”
泰羽龍顯然跟老黑已經約定好了,要從對方堂哥那裡租士兵當保鏢。
“那就妥了。”
李白打了個OK的手勢。
嗚!~~~~
下完乘客的雪騎士號郵輪發出一聲長長的鳴笛,緩緩離開岸邊,準備到另外一處碼頭去接受即將上船的新乘客和補給物資。
因爲提前一個小時抵達,龐大的船體不好堵住繁忙的航道,只好臨時靠岸並下客,此時約定的碼頭位置終於得了空,雪騎士號按照原計劃到正確的碼頭重新靠岸,這纔沒有打亂摩加迪沙港的正常運轉。
“喂!~死胖子,你給我站住!”
“阿正!阿正!”
船上有人衝着碼頭上的一行人揮手大喊。
聽到郵輪上傳來的動靜,孫南正擡起頭,只看到船上的客艙陽臺和船頂觀景區有人衝着外面揮手,還不止一個。
一時半會兒也聽不清楚在喊什麼。
只當作有人在跟他們告別呢!
他樂呵呵的擡起手衝着船上揮了揮,大聲喊道:“拜拜!拜拜!”
別指望一箇中年眼鏡油膩胖禿男的眼神兒能夠有多好。
李白眼尖,辨認出了聲音的源頭,是前些日子跟孫胖子賭大小,輸了幾百萬美元的那對男女,沒想到竟然還在船上,估計這是不死心吧!
他當然不會提醒孫南正,而是跟着擡起手,衝着緩緩離開的郵輪揮了揮手。
這樣挺好!
多日來在郵輪上遍尋孫胖子不着的野豬男和他身邊的女人氣急敗壞的又叫又跳,他們輸出去的錢,怕是一去再也不復返了。
沿着碼頭走了約二十多分鐘,恰卡·阿巴魯塔找到了一家海員咖啡廳,尋了個位置與衆人坐了下來。
“咖啡,還是茶?隨便點,估計也沒什麼好東西。”
見識慣了社會主義優越性的老黑看不上這裡的東西,到處都是破破爛爛,人也又髒又窮。
“有綠茶麼?”
李白問了服務員。
回答是木有,只有Black-Tea紅茶(指黑爲紅)和咖啡,要不就是牛奶。
有傳聞外國的紅茶都是用臭腳丫子踩出來的,腳越臭,茶越香,那味兒……
類似這種的路邊社傳聞有很多,比如說意大利麪很容易聯想到精壯的男人什麼的。
好吧!
他乾脆要了一杯開水,拿出自帶的綠茶。
“我也要開水!”
孫南正從善如流,隨即還有西門冬。
也別選了,恰卡·阿巴魯塔和秦羽龍同樣放棄了選擇。
外國人不喝開水,如果不放東西,就只有冰水,不過泡咖啡和紅茶是需要開水的,討一杯開水也並不困難。
海員咖啡廳的服務生看到這幾個人跑進來,啥也不要,只要開水,看他們的目光當即變得格外怪異,一直到李白拿出茶葉,這才恍然大悟。
華夏人,一定沒錯的。
但是裡面好像混進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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