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都很清楚。
因爲他們也爲王振科培養過一些孩童，打算將這些孩童撫養成人，成爲王振科的助力。這些根本前提就是，將那些有培養價值的孩童父母親人殺掉，然後給這些孩童洗腦，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孤兒。
讓他們覺得，自己要忠心耿耿的回報王振科，王振科是他們的恩人。
孩童的腦袋簡單的像是一張白紙，很容易就會被洗腦成功。
這樣做確實十分保險，因爲那些孩子長大以後，都覺得王振科是他們的恩人，對其忠心耿耿，不會背叛。
那麼，他們培養的那些孩子是如此，那麼他們本身呢？
“想說什麼？”蕭航語氣硬邦邦的講道：“很簡單，經過我的調查，這些孩子其實都是有父母的，而且，他們沒被父母拋棄，並非孤兒。不過在幾十年前，你們這些孩子被拐賣，離奇失蹤。追過來的孩子父母被殺掉，這些孩子完全從人間蒸發掉了。”
“你們，也不過是其中的一員罷了。至於這些世界各地被拐賣的孩童，最終目的地，就到了日本龍虎會。”
左衛和右衛無不是瞪大了雙眼。
果然，和他們猜測的一模一樣嗎？
王振科培養他們，其實不過是殺了他們的父母，從小給他們洗腦，然後開始培養他們撫養他們而已。他們對於王振科算什麼？完全不過只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罷了。
“不，不對，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左衛厲喝道：“你在騙我們。”
“騙你們？”
蕭航沉聲說道：“你們真的覺得是我在騙你們？我想，你們應該比我更知道，我所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你們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王振科拐賣孩童這種事情乾的還少嗎？你們別告訴我你們不清楚這些，他弟弟全權負責拐賣孩子的事情，遇到有天份的孩子就培養，沒天份的就賣了，這些你們不會一無所知！”
“可笑的是。你們和那些孩子一樣，被拐賣成爲了王振科的手下，幫助王振科做事，卻還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今被抓，還愚蠢到忠心耿耿的絲毫不背叛王振科。我真的替你們不值！”
左衛和右衛腦袋嗡的一聲，徹底亂了。
他們心亂如麻。被蕭航的話激起了往日的回憶。
他們在思考，思考蕭航所說之話的真實度。
但是。得出的結論卻是，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理由去反駁蕭航所說的話是假的。
王振科有那麼好心撫養他們嗎？
他們在王振科身邊做事那麼多年，比任何一個人都瞭解王振科。此人心狠手辣，做事絕不講感情，這樣一種人，怎麼可能會撫養別人？
可笑的是，他們被洗腦之後，還天真的覺得王振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簡直是被人賣了還在幫別人數錢。
蕭航看到兩人漸漸的露出一絲自嘲的神情。揹負着手緩緩說道：“我給你們幾天考慮的時間，我相信你們應該能想清楚對於你們而言，王振科算什麼。在王振科眼中，你們又算什麼？”
“我不奢望你們能把王振科的一切都講給我，不過你們只要能想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後不再與王振科同流合污，狼狽爲奸。哪怕放了你們，我也可以做到。”
左衛和右衛彼此看了一眼，整個人頹廢的像是老了很多一樣。
許久，左衛方纔先開口的說道：“給我們兩天的思考時間。”
“好，沒問題。”蕭航點了點頭：“不出意外，兩天後。我會重新來找你們的。陳老，把兩人放下來吧。”
“這，這不好吧。”陳千鈞凝眉不展的說道。
蕭航就這麼放心左衛和右衛兩人？
萬一兩人的模樣都是裝的，把兩人放下來，恐怕審問室是關不住這兩人的，到時候兩人想逃，誰能攔得住？蕭航又不可能時時刻刻在這裡看着。
“沒什麼。放下來吧。”蕭航咧嘴笑道。
“不必了。”
拒絕解開捆綁的，出人預料的竟是左衛和右衛。
他們搖了搖頭：“就這麼捆着吧，一動不動的，正好可以做到心無雜念的去考慮一些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言了。”蕭航眼看兩人是這麼想的，自然不會再多做無用功，點了點頭，就和王振科以及魅影一同離開了審問室。
待得離開了審問室之後，魅影柳眉蹙起，好奇的問道：“蕭航，你所說王振科拐賣兒童，以及左衛和右衛的身世，都是真的？”
“八九不離十。”蕭航平靜的說道：“關於王振科拐賣兒童的事情，的確是真的，因爲我親眼所見。不過左衛和右衛的身世，有兩成是我通過王振科拐賣兒童的事情猜測出來的，不過看左衛和右衛的表情，我似乎猜測的不錯。而且也恰巧不巧的點醒了他們。”
“王振科顯然在早年對他們進行過洗腦。不過王振科不知道，人一旦長大了，就有了自我思考意識，洗腦哪裡能那麼容易的洗一輩子的。”
左衛和右衛又不是白癡，能分辨清楚他所說事情的真僞。只不過在此之前，沒人像他一樣咄咄逼人的去點醒這兩人罷了。
陳千鈞則是負手而立：“你說將兩人放了的話，是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蕭航咧嘴笑了。
“這，這可不行。”陳千鈞吹鬍子瞪眼的講道：“蕭航，你其他的提議，我都可以答應。但你這個想法簡直是胡鬧，這左衛和右衛有多危險你知道嗎？他們簡直是移動炸彈，放了他們，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
蕭航自信滿滿的說：“放心，如果他們能考慮清楚自己和王振科究竟應該是仇人關係還是親人關係，那麼，他們就應該知道，害人對於他們而言是一件多麼愚蠢的選擇。因爲，他們曾經也是受害者。”
“左衛和右衛曾經也是受害者，所以，即便他們做錯了事情，但更大程度上是無辜的，如果他們兩人願意洗心革面的話，我想，對於我而言是兩個十分不錯的助力。”
說到這，蕭航心中還真有些心動。
“你看上了這兩人的能力？”陳千鈞驀地一怔。
這蕭航，還真是……
不過，蕭航也有這個能力。
如果說左衛和右衛是兩個移動炸彈，那蕭航就是個移動核彈了。
蕭航揉了揉眉毛：“這兩人輔佐王振科那麼多年，必然有着十分驚人，且過人的本領。如果他們願意跟着我，對於我而言起到的幫助作用實在是十分可觀的，因爲比起輔佐的經驗，沒誰比這兩人更具備話語權了。不過，想要讓他們幫我，顯然是很難的事情啊。”
蕭航想到其中的諸多可能性，最終苦笑連連。
正如他所言，恐怕很難做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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