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航嘴巴長的圓圓的,死死的看着自己家的大門。
這……
這可是防盜門。
防盜門,顧名思義,防盜的。
就算楊雪和魅影,那也得用點法子,像是楊雪,從窗戶上爬進來,再或是魅影,用其特種軍人的特殊撬鎖技巧,把門打開。總結起來,這兩個女人進他家的方式,都很溫柔。
但是,林寶花這,這一掌把他家門給打壞了。
粗魯,簡直粗魯!
他上瞅瞅,下瞅瞅,發現這門的確有被人拍倒過的痕跡。
“我的天。”蕭航一臉的欲哭無淚,他到底造了什麼孽。
但是,他總不至於和對方一般見識。
咋見識?
來狠的,去教訓林寶花?林寶花不教訓他都不錯了,他對上這個娘們能有幾分勝算?來柔的,這個女人長的那麼漂亮,再柔能比她更柔?
索性,蕭航只能將心裡的鬱悶壓在心底,深吸了一口氣:“你說要找我,找我幹什麼?”
“你知道哪裡能蹦極嗎?”林寶花好奇的問。
“蹦極!”
蕭航盯着林寶花:“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從電腦上看有人蹦極挺好玩,打算去試試。”林寶花平靜的說道。
“……”
蕭航拍了拍腦袋:“你腦袋是壞掉了,還是吃飽了撐着了?你去蹦極?那東西多危險,對了,你看的是別人從哪蹦的?”
蹦極也分好幾種,有的是專門有安全設施,可以保證人身安全。
但有的完全是玩命的。
“山上。”林寶花說道:“是挺刺激,以前在山上沒想過這種,不然也玩玩了。”
“姑奶奶,千萬別。”蕭航急忙制止。
開玩笑,山上蹦極全是一羣不要命的傢伙玩的玩意,林寶花還真是藝高人膽大。他都不知道這女人腦袋裡是不是壓根就不知道害怕這玩意到底是什麼,怎麼說起蹦極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就算是高手,從高處掉下來,也是必死無疑,無法倖免。
什麼境界高手,其實只是理解而已,只有天衣無縫的體質。
可是天衣無縫的體質再厲害。也敵不過大自然。高空墜落,同樣必死無疑。
“爲什麼?”
“沒爲什麼。”
蕭航說道;“我不知道蹦極去哪裡。”
“那你知道滑索。還有大搖擺去哪裡玩麼?”林寶花緊接着問道。
蕭航在想,林寶花好像和自己從山上第一次下來的樣子差不多,估摸着林寶花是從電腦上看到這些遊戲,覺得很刺激,想玩玩卻又不知道去哪裡玩的?
他無奈的回答道:“去遊樂場就可以了。”
“那你帶我去吧。”
“我爲什麼要帶你去?”蕭航滿是詫異。
林寶花柳眉蹙起:“你的意思是,你要拒絕我了?”
“不是,當然不是。”蕭航急忙否認。
他是打心眼裡想拒絕的。
可是,這事兒能拒絕嗎?
他就幾天不在家,門都給拆了。這要是拒絕了,天知道家裡會發生什麼事兒。林寶花可比楊雪危險多了,楊雪那個女人,充其量就開個玩笑,林寶花不同,這個女人一般都是玩真的。
蕭航深吸了一口氣,沒了半點法子:“好吧。我帶你去。”
……
轉眼過後,蕭航和林寶花就出現在了遊樂場內。
這地方大人小孩都有,有許多供認遊玩的東西,什麼大搖擺,滑索,過山車。應有盡有。
其實蕭航一直都很納悶,這遊樂場的幼稚型。
因爲凡是能存在在遊樂場的,都是幾乎百分之百能保證生命安全的,但許多人還樂此不疲的來這裡尋求一些莫名的刺激。
當然,林寶花估計不是尋求刺激,純粹是好奇罷了。
“你要玩什麼?”蕭航和林寶花一起來到人流穿梭的遊樂場內,不由得問道。
“那個爬山應該挺有意思。”林寶花指了指不遠處。
蕭航看了一眼林寶花手指的方向。疑惑的問道:“這對於你而言有難度嗎?”
“沒難度。”林寶花說道。
“那你還玩什麼。”蕭航不由得說道。
“這裡的所有東西對我而言都沒難度。”林寶花慢條斯理的說。
“……”
蕭航翻了翻白眼:“去玩過山車吧。”
“我想玩爬山。”
“你讓我帶你來這裡,到了這你又不聽我的,你讓我怎麼帶你玩?”蕭航有些怒氣的說道。
那爬山有個屁意思?十來米的山,還得在腰上套個繩子保證安全,他從小屁大點就光着屁股在山上跑,這種假山,他閉着眼睛分分鐘都能爬上去,林寶花竟然還想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林寶花看了蕭航一眼,突然嫵媚的笑了。
“你笑什麼?”蕭航總覺得有些發毛。
“聽你的。”林寶花不急不慢的說道:“你說玩什麼就玩什麼。”
蕭航心裡暗道莫名其妙,帶着林寶花買了過山車的票,兩人就坐在了過山車上。
對於他而言,這種遊戲實在沒什麼意思,可是林寶花顯然很好奇,坐在過山車上東張西望的看着四周,一點也沒什麼害怕的樣子。
很快,過山車啓動。
速度越來越快,從低處到高處,又從高處轉向低處。
“啊!”
“唔唔!”
過山車上其他的乘客尖叫着,大喊着,甚至有人嚇的都哭了起來。只有蕭航和林寶花最淡定,一個東張西望的看着四周,一個無聊的拖着下巴像是要睡着了一樣,對於蕭航而言,這遊戲的確跟過家家的遊戲差不多。
林寶花好奇的問道:“他們叫什麼呢?”
蕭航瞥了林寶花一樣,只看到那迎着狂風,長髮飄飄的女人,一時間只覺得癡了。
他一直都知道林寶花很漂亮,可是這個時候的林寶花就彷彿仙女下凡一般,讓人看之一眼,就不由得癡迷於其中,無法自拔。她的美,甚至都讓人忘了自己是置身於什麼樣的地方。
“你這麼盯着我看,就不怕我挖了你的眼珠子?”林寶花平靜的說。
“哦!”蕭航陡然回過神來,突地說道:“抱歉,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走神了。你剛纔爲他們爲什麼要叫?他們害怕,當然要叫。”
“男人也害怕?”林寶花淡淡的說道。
“男人當然也害怕,你真以爲所有人都和你一樣?你可比男人厲害多了。”蕭航失笑着說道。
林寶花不急不躁的說:“這我倒是不否認。”
男人麼。
她的確不男人厲害多了,厲害的,她都不像是個女人了。
就這樣,兩人在過山車上一邊聊着天,一邊坐着這在別人眼裡折磨無比的過山車。
“不過。”
“不過什麼?”蕭航不由得說道。
“我也想叫。”林寶花說道。
“你又不害怕,叫什麼?”
“以前沒叫過。”林寶花沒有過多解釋。
如果一定要害怕才能大喊大叫,那她這輩子都沒什麼機會了。從小到大,她都想不到具體是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她害怕的。
“那叫吧。”
“我叫了?”
“叫吧。”
“哦!”
林寶花醞釀了一會,緊接着啊啊的就大喊大叫了起來。
“……”
蕭航揉了揉耳朵,總覺得彆扭的厲害,怎麼這大喊大叫的像是背課文一樣,一點感覺都特麼沒?完全感覺不到這個女人是因爲害怕再大喊大叫的,倒是給人一種這女人在抽風的感覺。
終於,蕭航哭笑不得的說:“你這樣叫的方式不對。“
“不對嗎?”
“當然不對。”
“那要怎麼纔算是對的?”
“你看看別人怎麼叫的?”
林寶花四處張望了一眼,把那些女孩叫出來的模樣學習了一遍,只看到一些女孩抓着自己男朋友的手,還有一些哭的眼淚都流出來,她怎麼學習和模仿去?
“不知廉恥。”林寶花看了一眼那光天化日就和自己男朋友親親熱熱,甚至在過山車上都如此的情侶,冷哼一聲。
蕭航充滿疑問:“又怎麼了?”
“沒什麼,我叫了。”
“叫吧。”
林寶花學着其他女孩的模樣,小拳頭握起來,閉上眼睛,胸口跌宕起伏的喊叫了起來。
蕭航說她比男人厲害,她也知道自己不像是個女人,事實上,她也不知道女人到底是什麼具體的意思。然而,只到這一刻嘶聲竭力的喊出來時,她的心裡面,纔有了那麼一絲絲對女人的定義。
她原來,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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