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大家族中,陳家和皇甫家算得上是一個異類,遠離京城,定居南方。尤其是陳家,更是富有傳奇色彩。
在那個晚上,陳家高調宣佈陳御風歸來的時候,所有人便都知道陳家已經不再隱藏自己,整個華夏也爲之風雲變幻。
此刻在陳家莊園,陳御風的爺爺陳宏揚正蹲在池邊專心餵魚,其父陳榮光則站在他身邊眺望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榮光,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陳宏揚是何許人也?華夏上將,老革命,一生經歷多次風雨飄搖,論識人之術就連陳御風也要甘拜下風,陳榮光的微微不安又怎麼會逃過他的眼睛。
陳榮光知曉父親的性格,輕嘆一聲,說道:“風兒最近似乎遇到了點麻煩。”
“這我早就知道了,不經歷風雨又怎麼見彩虹?除了之前段正德的事情,他何時沒辦法自己搞定?你這作爲父親的要相信自己的兒子,就像我當年相信你一樣。”陳宏揚也不擡頭,繼續喂着魚,寵辱不驚。
陳榮光眯起眼睛,輕聲道:“這個道理我自然知道,別的地方我並不擔心,但在商業上卻步步危機,我擔心風兒會扛不住。”
陳宏揚放下手裡的動作,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淡淡道:“不過是小日本的勸銀財團和三井財團,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司徒家小子和京城那幾個小崽子的風雲企業倒是個麻煩。榮光,你的飛龍集團這麼久了也該動動了,不然都發黴了。”
陳榮光聽明白了,點頭道:“這我明白父親,這件事要不要讓岳父知道?”
陳宏揚搖了搖頭,說道:“他該知道的早就知道了,沒必要再去打攪他。榮光,我們陳家退出這麼久,你的身份也快要到揭露的時候了。”
陳榮光一驚,問道:“爸,這是不是太快了點?風兒他可是還沒有平定北方呢?”
陳宏揚望着遠處的風景,臉上逐漸蒙上一層肅殺之氣,冷冰冰地說道:“我已經老了,沒辦法再等那麼久。當年那幾個老混蛋既然有膽子做出那樣的事,那麼我這把老骨頭怎麼說也要向他們討回點利息。”說到最後,陳宏揚身上散發出殺伐之氣,這是經歷過血與淚的戰場後才具有的。
陳榮光沒有再說什麼,因爲他知道該面對的早晚都將面對。等風兒踏平洪門後,一切恩恩怨怨都將浮出水面。
眺望京城的方向,陳榮光閉上了眼睛。
......
福建省廈門市,微風。
在夜幕降臨的時候,這裡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哪怕是世俗之人,都能從中感受到絲絲的溫暖與歡快。
只可惜,今晚註定是個染血的夜晚。
天道盟所派來的松山會早就來到了這裡,郊外的一個廢棄的村落,靜候下一步的指示。他們人數不多,但也不少,有五千多人。雖然沒辦法做到勢如破竹,但是震懾御天門還是很有希望的。
說實在的,施洪波雖然和洪門結盟,但並未派出過多的援手。或許在他看來,能夠讓手底下十大會社的一會前來已經夠給任昆宇面子了。當然了,這也將造成這個會社將會永遠留在大陸。
夜深了,行人逐漸稀少。不遠處,不知有多少數量的黑影正逐漸接近這個廢棄的村落,小心翼翼地觀察着。
“副堂主,我們到了,要不要強攻?”一個手握砍刀的御天門戰堂成員對身邊的閻虎說道。
閻虎搖了搖頭,說道:“不妥,強攻只會驚動對方,導致無意義的傷亡。我們得想個法子,用智取的方式。”
“那該怎麼做?”那名戰堂成員好奇道。
閻虎指了指遠處的村落,說道:“你看這村落的材質,都是木質材料,我們不妨四處點火將他們困在裡邊,借用現在的風勢來擴大範圍,我們再圍而殲之。”
“可......可這動靜會不會鬧得太大?我怕官方那邊會有所動靜?”這名戰堂成員被閻虎這一瘋狂的想法給驚到了,額頭冒着冷汗。
閻虎輕輕一笑,說道:“放心,這裡地處郊外,人跡罕至,更何況是在夜裡?而且就算被官方知道又怎麼樣?姑且不說門主的背景,就像這樣的黑社會仇殺其實官方巴不得多死幾個,省得打黑的時候造成麻煩。”
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這名戰堂成員有些被嚇到了。這副堂主不愧是和門主打過交道的,做起事來果然瘋狂!
閻虎可不是光說不做的人,也不是仁慈之人,當初擊潰海南青幫的時候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手上早就沾滿鮮血。在閻虎一聲令下,一些身手矯健的戰堂成員開始佈置,專找順風方向放柴火,等指示一出就立馬放火。
不得不說,這一招足夠陰險!
而此刻的松山會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個,他們根本不會想到御天門會趁這個時候來襲擊,所以就連守衛都十分鬆懈。這次率領松山會的正是會長王光燦,是個平庸的人,能夠被施洪波賞識全靠他的兇狠。真論起來,他的松山會在十大會社中排名並不高。
此刻王光燦正躺在牀上假寐,雖然最近幾天老有不好的預感,但卻沒放在心上。或許在他看來,御天門的注意力早就被洪門和武盟給吸引走了,根本不會把精力放在他們身上。
只可惜,王光燦並不知道天網這個逆天的存在。
正在王光燦即將陷入深度睡眠的時候,忽然被一陣嘈雜的聲音給驚醒了。王光燦大怒,剛要說什麼,大門就被粗暴地推開,一名松山會的會員面如土色地來到王光燦面前,驚慌失措道:“不好了會長,這裡起火了,好大好大的火,我們的人已經被燒死了好幾個!”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忽然起火呢?”王光燦被這一消息給震驚了,沒有功夫再去追究此人的無禮。
“不......不知道......會長快想想辦法,再這樣下去,我們的人就要被燒死了!”這名松山會會員顫聲道。
王光燦趕緊起牀,衝出了房門,映入他眼簾的便是將四周圍起來的沖天的大火,火光幾乎將整個夜空照亮,可見其兇猛程度。
倒吸一口涼氣,王光燦大聲吼道:“所有人都聽着,別再救火了,能跑一個是一個,我們絕對不能都死在這裡!”
王光燦這個會長說話還是管用的,所有松山會的人都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上躥下跳,往火勢小的地方跑去,還有不少人被踐踏至死,人性的劣根在這一刻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最終,差不多有三千多人逃了出來,傷亡接近一半,可謂是損失慘重。逃出來的松山會成員基本上各個都是灰頭灰臉的,就連王光燦也不例外,要不是手下人拼死保護,他早就被燒死在裡面了。
“你就是松山會的會長王光燦吧?施洪波不該派你來的,你來廈門只能是死路一條。”一直作壁上觀的閻虎終於領着差不多五千多名戰堂成員走了過來,對着王光燦調侃道。
“你......你們是御天門的人?!”王光燦看着閻虎他們身上的服飾,不由得大吃一驚。
閻虎沒有否認,回道:“不錯,我便是御天門戰堂副堂主閻虎,今晚你們必死無疑。”
王光燦這時候才知道自己被陰了,咬着牙怒吼道:“該死的御天門,竟然使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你們會遭報應的!”
“報應?真是可笑,虧你還是天道盟的人,連成王敗寇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只要能達成目的,就算是放毒你又能如何?”閻虎不屑地看着王光燦,這人果然像情報上說的一樣,空有膽子卻沒有腦子。
“我要殺了你!所有松山會成員,都給我殺!”王光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舉起手中的砍刀就朝閻虎劈來,松山會的成員也紛紛憤怒地衝了過來。
“不自量力,給我屠了他們!”閻虎冷笑一聲,手握烏黑長刀和戰堂成員殺向松山會。
被大火燒殘的松山會成員又豈是以逸待勞的戰堂成員的對手,很快就被殺得丟盔棄甲,鮮血滿地。
“王光燦,你下地獄去吧!”閻虎手握烏黑長刀怒吼道,黑色刀氣直劈王光燦的腦袋。
王光燦大驚,趕忙用砍刀來抵擋。只聽見“當”的一聲,砍刀斷裂,王光燦身上被斬出一個巨大的傷口,鮮血噴濺而出。還未等王光燦反應過來,閻虎的下一擊已經到來,烏黑長刀刺穿了王光燦的胸膛,鮮血從刀尖緩緩滴落。
王光燦瞪大眼睛,他不相信自己竟然就這樣死了,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閻虎將烏黑長刀拔出,冷淡的說道:“實在沒有挑戰性,天道盟的人還真是外強中乾,你根本就不配當我的對手。”
“噗通!”
王光燦倒地而亡,死不瞑目。他不甘心,自己還沒有什麼作爲就身死大陸,還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王光燦一死,剩餘的幾千松山會會員就更沒有什麼抵抗能力,不到一個小時就被殺得乾乾淨淨,而戰堂成員也不過傷亡一千餘人而已。
“一把火把這裡的屍體燒掉,然後打電話讓消防員過來,我們撤!”閻虎冷冷的說道。
能夠跟隨塵飛揚這麼久,閻虎怎麼會是平庸之輩?這一場戰鬥的勝利,註定會讓閻虎名動華夏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