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爲世家子弟的皇甫朝歌自然把面子看得十分地重,在古物店裡被陳御風和老人給落了面子,要說還能心平氣和是不可能的。
“該死的混蛋,這把青銅古劍可是我此行的必得之物啊!爺爺再三囑咐一定要拿到手,但沒想到竟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真是令人不爽啊!”皇甫朝歌走在路上,心中極爲地憤怒。
“少爺,要不就讓屬下派人去搶奪吧,不然這可是會有損我們皇甫家族的名譽啊!”阿角走上前來,恭敬地說道。
皇甫朝歌擺了擺手,說道:“不妥,我雖然有些氣憤,但還不是那種只會做強盜行爲的人渣。不過,不給他們找點麻煩,還當我皇甫朝歌是好欺負的呢!”
……
古物店裡。
此時陳御風正拿着自己剛剛到手不久的青銅古劍仔細端詳着,彷彿要從中參悟出什麼至高道理似的。
“這劍如人心,物雖然是死的,但歷經滄海桑田,世間萬千變化,難免會出現一些超乎常人想象的事情。心若如明鏡,萬物皆可成空。”老人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陳御風身邊,抽着旱菸淡淡地說道。
陳御風將青銅古劍放在木架上,說道:“或許是吧,我雖然年紀不如老人家您,但所經歷的倒也不比您差。我時常在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做出那個決定的話,如今的我,又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光景?”
聲音中帶有些許的滄桑之感,不僅是慕容詩韻,就連溫如玉也聽出了陳御風話語間的無可奈何。
老人輕嘆一聲,說道:“烈士擊玉壺,壯心惜暮年。三杯拂劍舞秋月,忽然高詠涕泗漣。雖然我時常在感慨,但這路還長着呢,我們還需一步一步走下去。你別看我這把老骨頭好像要踏入棺材似的,但老夫自認爲自己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放心吧,我可是不會輸給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哦!”
老人的話讓陳御風等人不禁莞爾一笑,看來人生這條路還需自己去慢慢參透才行啊!
“喂,這裡就是那個什麼所謂的古物店?”
就在這時,幾位身穿警服的中年人闖了進來,手裡都拿着警棍,個個一副凶神惡煞的面孔,令人心懼。
“請問,你們是?”老人將旱菸往舊布鞋上拍了拍,然後收起,笑着朝着幾位中年人詢問道。
“哼,我們是附近執法部門的人員,聽說你這裡屬於非法經營,所以過來看看虛實。”其中一位好像是頭頭的中年人冷聲道,絲毫不給老人好臉色看,貌似跟他有着什麼深仇大恨。
“非法經營?”
陳御風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這間古物店從店面上看很明顯開業有一段時間了,要是非法經營的話在很早就應該發現,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前來檢查?
“看來此事跟皇甫朝歌脫不了干係,他臨走時的眼神就像是毒蛇一樣,看來以後必須多加防範。”陳御風內心陰沉,不禁攥緊了拳頭。
“各位,我想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這間古物店可是成立好久了,是不可能存在非法經營性質的,不信你們去大街上問問,誰不知我老頭子的這間古物店啊!”老人拍了拍胸脯說道,一臉的浩然正氣。
“我說你這個老頭,我們既然說你非法經營就有充足的證據,難道你認爲我們是在找你的茬嗎?”一位長相略顯猥瑣的中年人厲聲喝道,眼光還不時朝着慕容詩韻和溫如玉的方向看。
“好了,話不多說,我們開始搜吧。”那位頭頭冷哼一聲,就要命令下屬搜查這間古物店。
“且慢,你們這樣徇私枉法,難道不怕市紀委追查下來嗎?”陳御風看不下去了,他攔在了衆人面前,冷冷地說道。
“你這小子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識相的話快滾,不然的話,老子就讓你嚐嚐什麼叫做痛!”那位猥瑣中年人掂了掂手裡的警棍,憤怒地說道。
陳御風用冰冷的雙眸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有這個本事嗎?”
這一眼把猥瑣中年人給嚇得不輕,這是陳御風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壓迫!
此時慕容詩韻也站了出來,朝着這羣執法人員說道:“想不到這裡也有人渣,看來無論到什麼地方,不會變的永遠都是愚蠢的本性!”
“你又是誰?難不成都想出頭不成?在這年頭當英雄,可是沒有人會給你們掌聲的。”那位頭頭冷笑道。
“有!”
這時,溫如玉也站了出來,給了陳御風和慕容詩韻熱烈的掌聲,說道:“我就會給他們掌聲,這個社會也同樣需要掌聲的存在。”
“嘖嘖,你這小姑娘,膽子還挺大的嘛,我喜歡!”那位猥瑣的中年人用淫穢的表情看着溫如玉,那如狼般眼神令溫如玉心驚膽戰。
陳御風護在溫如玉面前,冷冷地對這位猥瑣男說道:“不要展露出你那畜生般的眼神,不然小心我把它給挖下來!”
“你!”猥瑣中年人氣極,揮起手中的警棍朝着陳御風的腦袋就要掄去。陳御風露出不屑的神色,伸出一指,輕輕點在他的小腹,頓時,猥瑣中年人感到從自己小腹迸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如衝擊波般,將他打飛出去!
“嘔!”猥瑣中年人吐出一口鮮血,看着陳御風一臉的驚恐之色。
“你!你竟然敢對國家公務員動手!”那位頭頭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對着陳御風說道。
陳御風扭了扭頭,說道:“對什麼樣的貨色就用什麼樣的方法。況且,國家養你們這些人可不是用來橫行霸道的。我知道你們幕後的主子是誰,可不要把我當作軟柿子來捏。”
那位頭頭被陳御風跋扈的口氣給嗆到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就在形勢一觸即發的時候,一直沉默的老人走到那位頭頭面前,從胸口的衣袖裡取出一張名片,遞與他看,然後用平淡的語氣對他說道:“如果你們還在老夫這裡生事的話,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那位頭頭盯着眼前的這張名片,頓時面色大變,趕忙說道:“原來是您老,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們不對,現在我們馬上離開這兒,給您添麻煩了!”
事情變化之突然讓在場所有人都爲之詫異不已,尤其是陳御風,對眼前這位老人更加高看了。
待到幾人落荒而逃後,陳御風來到老人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那張名片上寫的是什麼?”
老人意味深長地看了陳御風一眼,然後微笑道:“沒什麼,現在還不是你知道的時候。老夫遊歷了大半生,也結交了不少的好友,各行各業的都有。只要你幫助過他人,別人也會反過來幫助你。留個好人緣,在江湖上行走也多了個護身符,也算是結下了善緣。”
陳御風若有所思,看來這位老人有着極廣的人脈,如果能夠跟他打好關係的話,那麼自己接下來的行動將會容易得多。
誰知老人拍了拍陳御風的肩膀,笑道:“路可都要靠自己走的,如果依靠他人的話,那將會喪失許多的意義。”
陳御風吃了一驚,想不到自己的想法竟然被這位老人給看破,這隻有在自己師傅面前纔會感受得到啊!
老人沒有理會陳御風心中的震驚,轉過身對溫如玉說道:“你很不錯,現在這個社會像你這樣的已經不多了,希望你能夠秉行自己內心的道義,好好地走下去。不過有時候也需要變通,不能一味地行事。”
“如玉心中謹記。”溫如玉已經把老人當作最深不可測的那類人看待,所以對他所說的話也算是深信不疑。
老人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溫如玉身邊的慕容詩韻一眼,但並沒有說什麼,這讓慕容詩韻感到不解。
“已經不想再捲入那些是是非非中去了啊!”老人長嘆道,話語中的滄桑盡顯無遺。
“哦,對了,如果見到你師傅的話,請帶我向他問好,我跟他是老相識了。”忽地,老人朝着陳御風迸出這樣的話語。
“什麼?您認識家師!”陳御風震驚地問道。
老人對着他神秘一笑,說道:“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
在離古物店不遠處的一個小亭子裡,那羣剛剛在古物店裡找茬的執法人員見到了一直在等待的皇甫朝歌。
“怎麼樣?事情辦的如何?”皇甫朝歌問道。
那位頭頭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如實說道:“回稟皇甫少爺,這次您是惹上大麻煩了,那位老人可是就連省長都要以禮相待的大人物啊!”
“嗯?”皇甫朝歌有些吃驚,能夠讓省長以禮相待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物,看來那位老人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
皇甫朝歌沉思一番,然後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你們先回去,把剛纔的事情忘掉,接下來我要親自出馬,探探他的虛實,本少爺就不信在南方還有我皇甫家辦不成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