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非常糾結,小胖子相當驚奇。
他也是最後一個跟大家心思不一樣的傢伙。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木有,僅僅只瞧見林立研墨鋪紙的動作,他就已經能夠肯定,林立絕對是在書法方面下過苦功的人物。雖然說現在還無法確定他能將顏體寫到什麼程度,可單從他整個人的氣息來看,小胖子就已經有種自愧不如的感覺了。
站立如鬆,巍峨挺拔,卻又含有無窮生機,延綿不絕。
這在某些方面,已經契合了顏體所要表現的境界。也正是恰恰因爲這點,小胖子才感覺到無比驚奇,因爲最開始林立對瓶痛飲給他的感覺是一種豪邁,以及一絲絲的滄桑,可是現在,林立的氣息卻整個變了樣。
這讓小胖子不禁在心裡產生疑問:人的氣息,真可以如此多變嗎?!
……
不管衆人如何看,怎麼想,林立依舊靜靜研磨着那一方墨碇。
雖然說現代人習練書法,爲方便快捷,基本上使用的都是液體墨汁,可林立卻依舊習慣於這種最原始的墨碇。因爲書法是一門靜心凝神的藝術,按照他在宗門裡的習慣,若不使用焚香靜坐的話,那親手來靜研墨碇,則是書法前一項必不可少的程序。因爲如此做法,才能使心境與書法完美契合。
心與神融,方纔能意到筆落,成就無上之作!
這是對待書法的一種嚴謹態度,也同樣是對這門藝術的尊重。雖然說在這種場合下,他知道自己勿需使用全部實力就已經能夠應付差事,但出於對書法的尊重,林立依舊採用瞭如此做法。
他不允許自己寫出的字沒有神韻和靈魂,同時也崇尚那種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說法。
即便只是研磨,他也貫注了全部的心神。甚至每一次在硯臺裡的划動,無論是速度,力道,頻率都保持着驚人的一致,並且很快形成一種極爲奇特的韻律。
所有人都沒發現,自己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林立吸引了過去。
就好象簡單的研墨作帶有無窮的魔力般,直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願意,也不想從其中挪開自己的視線。整個大廳裡很快就變得鴉雀無聲,彷彿天地間,就只
剩下林立在靜靜的研墨,其餘一切都暫時停滯了下來……
只到,林立驟然停下了研墨動作,並擡頭朝大家微微一笑的時候,所有人才在一震之下清醒了過來。
再然後,便是林立拿起早準備好的毛筆蘸了墨汁,在鋪就的宣紙上一氣呵成寫出數個大字。大廳裡本來極靜的氣氛中,隨即爆開了幾欲掀翻房頂的喝彩之聲。
要說林立這字兒,即便是不懂書法的人,一眼看去那也會覺得頂好頂好。尤其是那幾欲裂紙而出的神韻,更是讓大部分人覺得,以前那些什麼書法家寫出來的字兒真是白瞎了墨水和上好的宣紙。什麼叫字兒,什麼叫書法,能讓普通人都感受到一種意境的,那纔是書法真正的精髓啊!
遒勁鬱勃,闊達自在。
“這字兒,我只有對其保持仰望啊!”小胖子眼睛瞪着那些字兒好半晌,最終是長長嘆息一聲,連連朝林立拱手不停,算是表示了自己認輸的態度。
對此,林立只是笑笑,道:“行了,咱也別在這兒說誰輸說贏。先前你不是說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麼,現在這裡的事情搞定,咱們找一地兒吧!”
“成啊,趕緊的!”小胖子眼睛一亮,似乎根本沒在乎輸。
他如此態度,林立看得自自然感覺心裡無比舒坦,所以瞧見齊遠方還要湊上來說些什麼,他就連連擺手做出了制止動作,生怕這傢伙爲了維護什麼鳥協會的名聲,而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拉着小胖子離開了主席臺,兩人經過大廳往外走的時候,小胖子順口邀請了莫菲和林靜璇。雖然說幾女到這裡來,本意是參加酒會來着,可是發生了這些事情,她們頓時就覺着可能跟着林立一起比較有意思。再加上那想要找回場面的錢醫生攛掇,五女頓時紛紛跟上了林立和小胖子的腳步。
錢醫生大概是聽到了林立說大口喝酒大碗吃肉的話,因此纔跟了上來,他就開始貶低林立:“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沒想到林先生你還有綠林豪傑的風範,幸好你是生在現代,這要是在古時候可了不得啊!”
他這話明裡是在讚揚,可誰都能夠聽處他潛在的意思:你這是命好,要是在古時候做綠林好漢
,那說不得就會被官府給和諧掉。當然他這句話也同樣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他在隱晦的告誡莫菲幾女,這樣的傢伙可要不得,整不好他哪天綠林豪氣衝了頭,非得惹出大麻煩不可。
女人嘛,所求的無非是穩定的婚姻,完整的家庭,若是跟了一個時刻會弄出麻煩的丈夫,那日子恐怕沒法過得舒心。雖然說這種豪氣的性格,可能非常適合談戀愛,甚至他那會給你一種個人英雄主義的偉岸形象,可那畢竟不是一個穩定和完整的婚姻家庭該具備的因素啊。
什麼,你說只談戀愛不結婚?
切,不以結婚爲目的談戀愛,那是耍流氓啊!
可能這種說法會有些牽強,而且幾個女孩兒也未必能夠深層次的想到這些東西。但是不可質疑的是,錢醫生這種說法根本就是在貶低林立的形象,從而達到他排除敵人的目的。
沒錯,瞧見林立和幾女親近的樣子,錢醫生已經將林立當成了敵人。
林立自然也不是不知道錢醫生的態度,所以聽到這話,他只是微微一笑,道:“錢醫生,瞧您這意思,是不是在找藉口推脫接下來將要進行的酒局啊。放心,不能喝的話我是不會勉強你的,再怎麼說你也是一個拿手術刀的人,如果因爲喝酒造成拿不穩手術刀的後果,那責任我可是承擔不起。”
林立轉移話題的技巧雖然算不得巧妙,但是他隨意的樣子,卻讓人看不到任何刻意的痕跡。
幾女倒是沒從林立這話裡聯想到什麼,但錢醫生聽到這話,頓時就有些掛不住了:“林先生你這話說得就不大妥當了,咱們都是男人來着,哪有喝不了酒的啊,怎麼說也是久經考驗過的人,喝點酒能有什麼事情。別,你先別說話,呆會一準讓你瞧瞧,我錢某人拿得起手術刀,也喝得了烈酒!”
林立笑笑不語,小胖子聽到這話卻是來得勁:“那敢情好啊,我正覺得喝酒人少了沒意思,錢醫生能夠加入,那咱們肯定要好好摸摸杯子底兒,不過說好了,誰都不能喝到一半裝慫啊!”
“沒問題!”錢醫生挺了挺胸,自信滿滿說道:“裝慫這詞兒,打我認字兒以來,就還沒在字典裡發現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