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他老實交代的份兒上,我也就不難爲了他,放他一條生路吧。”任俠指了指陳旭的屍體,問祁洪宇:“能不能想辦法解決一下?”
“能。”祁洪宇非常認同任俠剛纔的話:“你一點沒說錯,一具屍體不是問題,要是再添一具屍體,處理起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任俠笑了笑:“那就麻煩了。”
祁洪宇也笑了:“誰讓我們是兄弟呢。”
王亮被放走了之後,把手機扔到了河裡,連夜買了一張火車票,去了鄰近城市。就像任俠交代的一樣,王亮沒有跟任何人再聯繫過,不管是閆洪濤還是其他老鄉,到了其他城市之後開始新的生活,就像先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那麼閆洪濤又到底是誰呢?
任俠猜測完全正確,閆洪濤跟任俠本人並無恩怨,完全是受人之託,才僱傭陳旭和王亮襲擊任俠,而委託閆洪濤的人則是孔令宇。
孔令宇就算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在自己跟迪麗娜爾之間,任俠起到了很大的破壞作用。如果不是任俠提供資源,幫助迪麗娜爾出去創業,自己就可以順利投資迪麗娜爾的電影,到時不管迪麗娜爾怎麼拒絕自己的追求,迪麗娜爾仍然會被自己牢牢掌控。
現在自己的泡妞大計全都泡湯了,孔令宇怎麼可能嚥下這口氣,他在社會上認識各種各樣的人,包括閆洪濤這樣的掮客,於是就讓閆洪濤派人打斷任俠的腿,而閆洪濤則找到陳旭和王亮。
陳旭和王亮被派出去之後,就完全沒了動靜,閆洪濤根本聯繫不上。
到了第二天早晨,閆洪濤打電話,還是打不通,心裡知道壞事了,陳旭和王亮肯定已經失手。
雖然失手了,對孔令宇那邊也需要有個交代,於是閆洪濤給孔令宇打去電話:“對不起,孔少爺,事情可能辦砸了……”
“什麼?”孔令宇勃然大怒:“怎麼辦砸了?”
“我也說不好……”閆洪濤非常尷尬的告訴孔令宇:“我派了兩個小孩兒去襲擊任俠,但去了之後就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到現在也聯繫不上,看起來是失手了!”
孔令宇更怒:“你特麼怎麼辦事兒的?”
“根據可靠情報,任俠昨晚去月色荷塘喝酒,是一直喝到很晚,應該是沒少喝……”閆洪濤非常尷尬,但已經猜到整個經過是怎麼回事了:“喝多了酒的人,一砍一個準兒,全都沒跑,這種事兒我們幹過很多次了,從來沒失手過。我也知道怎麼回事兒,竟然在任俠這失手了,我估計任俠應該是身邊有不少人,而且全都是手下。任俠自己喝了不少酒,但這些手下沒喝酒,及時作出反應……”
“有不少人?”
“否則沒辦法解釋。”閆洪濤聳聳肩膀:“這個任俠如果身邊有不少手下,應該是有挺大的勢力。”
“他一生意人,能有多大勢力?”
孔令宇委託閆洪濤襲擊任俠之後,閆洪濤對任俠做了一個摸底調查,有了一些發現,先前還沒來的及告訴孔令宇,這會兒就完全說了出來:“據我所知,任俠不只是振宇地產的營銷部總經理,另外還有一個身份是和宏利的坐館龍頭。”
孔令宇不明白:“什麼和宏利?”
“是一個和字頭組織,在豐東區那邊實力很大,你平常不去豐東區,所以不瞭解也正常。”頓了一下,閆洪濤又道:“像和宏利這種組織,有很多手下,但不可能二十四小時跟着任俠,如果當時任俠身邊有很多人,可能還不是和宏利的。”
“那又是哪來的?”
“跟任俠一起喝酒的人,他們帶來的手下……”閆洪濤作爲一個掮客,非常精明,雖然人不在現場,卻已經猜到整個經過:“也就是說,任俠不只是自己有不少手下,周圍朋友也有不小勢力……孔少爺,我想這一次你可能錯了,任俠不是什麼小人物。”
“我不管大人物還是小人物,總之你現在已經拿了我的錢,我就要你一句話,到底能不能把事情給我辦了。”
“我現在就想辦法。”閆洪濤急忙道:“但我的先把兩個小孩兒找着,整明白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兩個小孩兒到底去哪了?”
“可能……是被任俠幹掉了……”
孔令宇很不耐煩的罵了一句:“既然人都死了,還找個屁!”
“孔少爺,話不能這麼說……”閆洪濤長呼了一口氣:“這兩個小孩兒都是我的老鄉,他們來廣廈跟我討生活,我派他們出去辦事結果辦砸了,他們到底是死是活,我總得知道才行啊。要是死了的話,家裡該給安家費得給,要是傷了的話,該給湯藥費也要給,要是被人抓了的話得想辦法救出來,我必須對他們負責到底,要不然其他兄弟看在眼裡會寒心。”
“隨便你吧。”孔令宇不耐煩的道:“總之,我要你打斷任俠雙腿,你特麼快點把事兒給我辦了,要不然下一個失蹤的就是你!”
“我知道了。”閆洪濤長嘆了一口氣,放下孔令宇的電話之後,就準備出門,把手下全都召集過來,打聽一下陳旭和王亮的下落。
也就是閆洪濤纔剛一走出家門,突然從身後衝過來兩個人,用膠皮棍抽在閆洪濤的後腦上。
閆洪濤一陣頭暈眼花,無力癱倒在地。
這兩個人衝上來吧,把閆洪濤按倒在地,雙手反剪捆上繩子,然後在腦袋上帶了一個頭套,隨後把閆洪濤拖出去,扔上了一輛麪包車。
閆洪濤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看不到周圍的景物,只覺得麪包車發動起來,也不知道開到什麼地方去。等到頭暈感有所減輕,閆洪濤商量着跟對方說道:“兄弟,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沒有得罪過你們……”
沒有人說話,周圍一片靜悄悄的,只有車子引擎的聲音。閆洪濤趕忙又道:“你們有什麼事兒,能不能說一聲,如果是我不小心得罪了你們,我給你們賠禮道歉了,用不着擺出這種陣勢。我這邊還有事兒,有兩個兄弟失蹤了,你們能不能讓我先把兄弟們找到?”
還是沒有人回答,麪包車經過漫長行駛,最後來到了後港,停在花背榮的那個大倉庫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