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下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到了晚上,任俠跟營銷部員工去聚餐慶祝,大家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大家互相先聊起來。
崔大勇低聲對任俠說了一句:“老大,你現在升職了,以後可得罩着我……”
“這是自然。”任俠本來也是這麼想的,至少黃興有一句話說對了,自己作爲領導確實需要親信,偏偏手下現在無人可用,正需要培養一批人。
“你知不知道,我是真上火……”崔大勇長嘆了一口氣:“萬一升職的是黃興可咋辦!”
“世界盃你買球了嗎?”這是任俠今天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買球?”崔大勇一愣:“我這點工資,也就勉強餬口了,哪還有閒錢買球?”
“那麼你明白買球的規則嗎?”
“不明白!”崔大勇一個勁搖頭:“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告訴你買球是怎麼回事吧……”任俠很認真的解釋起來:“比如說吧,中國在世界盃奪冠的賠率是1賠1000000,如果你買了2塊錢中國隊賭奪冠,那麼你這2塊錢就沒有了。”
崔大勇很困惑:“等一等……如果中國隊贏了嗎?”
任俠反問:“你覺得可能嗎?
崔大勇直接回答:“不可能呀!”
“這不就得了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你考慮幹什麼呢?”任俠微然一笑:“黃興就是必然輸掉的兩塊錢,而且黃興其人也只值兩塊錢!”
崔大勇終於明白了:“黃興註定不可能升職!”
“雖然你有點慢捻兒,但還是懂了……”任俠給崔大勇倒了一杯酒:“喝酒吧。”
這頓飯一直吃到晚上十點多,同事們紛紛起身告辭。
任俠是最後一個才走的,把大家全送出去之後,去吧檯結賬。
也就是任俠剛纔付過款,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這不是任俠嗎……”
任俠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發現竟是珠寶行老闆方醉筠,此時臉色微醺,看起來喝了不少酒。
“沒想到會碰見你……”方醉筠在任俠面前站定:“你也在這吃飯?”
“是啊。這麼巧。”任俠點了點頭:“我剛好請幾個朋友吃飯。”
方醉筠一說話就噴着酒氣:“有兩個客戶請我吃飯,全是幾個東北人,這酒量太大了……”搖了搖頭,方醉筠又道:“我實在喝不動了,就先告辭走人,讓他們留下來自己喝吧。”
“是嗎。”任俠已經結過賬,準備直接走人了:“當心別酒後被佔便宜。”
“男人請女人喝酒,多少都有點那方面的想法嗎……”方醉筠看着任俠,突然提出:“能不能陪我喝杯咖啡?”
“你就不怕我對你有那方面想法?”
“是喝咖啡又不是喝酒……”方醉筠笑着搖了搖頭:“我喝咖啡能醒酒,正好附近有家咖啡屋挺不錯,陪我一起?”
既然家人有約,任俠當然沒有不答應的理由:“好吧。”
方醉筠說的這家咖啡屋確實非常近,出了飯店的門,步行一分鐘就到了。
咖啡屋環境清雅,因爲時間有點晚了,沒有幾個客人,倒是很是聊天。
任俠和方醉筠各要了一杯咖啡,方醉筠剛打發走了服務生,打了一個哈欠,又是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對不起……”方醉筠立即用手捂住嘴:“不好意思,失態了……今天這酒喝的確實有點多。”
“我今天也喝了不少酒。”
“對了,你的法貝熱彩蛋已經修好了……”方醉筠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給任俠看:“我手下有專門的珠寶修飾工匠,技術和水平是全國第一流的。”
這枚彩蛋修的確實非常不錯,至少從照片上面,根本看不出來碎裂的痕跡。任俠淡然點了點頭:“現在已經是你的了。”
“我手下工匠修復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任俠隨口問道:“什麼?”
“這枚彩蛋以前被人切開過……”方醉筠一邊觀察着任俠的神色,一邊緩緩說道:“也就是說,這枚彩蛋再別你摔壞之前,其實已經壞過一次了,但應該不是故意損壞的,而是用高精度工具非常仔細的切開,然後又用頂級工藝修復起來。”
任俠又是淡然點了點頭:“是嗎。”
“爲什麼要切開,然後又重新修復呢,於是我產生了一種推測……”方醉筠雖然和了不少酒,但思維卻非常敏捷,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有人想要在彩蛋裡面藏什麼東西。”
任俠不對方醉筠的話做任何表態:“是嗎。”
“這種復活節彩蛋有兩種,有的是本來就可以打開,裡面放一些更精巧的設計,還有一些就像這種一樣,是全封閉式的蛋殼。如果是什麼非常值錢寶貴的東西,可以放在前一種彩蛋裡面,偏偏要藏在這種封閉蛋殼裡面,說明這樣東西非常隱秘……”方醉筠始終仔細觀察任俠的神色,但什麼都沒發現:“於是我進一步又產生了一個推測,你知道這個彩蛋裡裝的是什麼,當我面把彩蛋摔壞,其實就是爲了把這東西拿出來。”
能夠在商場獨立打拼的女性,頭腦沒有一個簡單的,方醉筠竟然準確發現真相。但任俠要更高一籌,面上始終波瀾不驚,讓任何人都覺察不到什麼:“我跟我喝咖啡就是爲了說這個?”
“我不是管你要這東西,因爲是你自己花錢買下來的……”方醉筠一字一頓的提出:“我只是非常好奇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真的想知道?”
方醉筠一個勁點頭:“對!”
“告訴你也可以,不過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方醉筠的好奇心確實被勾起來了:“只要是合理的條件,我一定都答應!”
“這個條件很合理……”任俠非常認真的道:“不需要你付出任何東西,更不需要你花上一分錢,只要你點一下頭,就直接可以兌現。”
方醉筠微微皺起眉頭:“到底是什麼條件?”
“你會答應嗎?”
“你先說。”方醉筠確實很精明,產生了一絲警惕:“我必須知道條件是什麼,才能決定是否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