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難道是鬼嗎,世上哪有鬼?!”陳志民呵斥這個手下:“給我出去看一下!”
這個手下答應了一聲,然而雙腿一個勁打顫,始終站在遠處,就是不挪地方。
很顯然 ,這個手下害怕了,陳志民也沒勉強,而是質問任俠:“外面到底是什麼人?”
“我真的不知道……”任俠一臉無奈:“你要我說多少次才肯相信?!”
陳志民辦過那麼多案子,也算閱人無數,自然善於察言觀色。
而從任俠的目光和表情當中,陳志民看不出有任何問題,也就是說,任俠沒說謊。
任俠嘆了一口氣:“你有審問我的功夫,還是趕緊逃命吧!”
“逃命?”陳志民惡狠狠的問:“你讓我們逃走?”
“不逃走還能怎麼樣?”任俠搖了搖頭:“不管外面是什麼人,只有一個人,卻已經幹掉你五個手下,你要是留下來的話,肯定也是死路一條!”
陳志民的手下惡狠狠的道:“現在出去就是死路一條!”
“不會的。”任俠擡手指了指門外:“現在你們走出去,絕對安全,那個殺手不在門外!”
陳志民急忙問:“你怎麼知道?”
“很簡單,他在門外殺了五個人,你們已經知道他在門外了……”任俠聳聳肩膀:“既然如此,他怎麼可能還留在門外,等着你們反擊過去!”
陳志民頓時明白了:“他要轉移陣地!”
“沒錯。”任俠緩緩點了點頭:“你們現在更要關心的是身後。”
這個農戶莊院,四周只有不提供的籬笆,從任何一個地方,都能很容易的翻入。
至於這套農宅本身,前後都有門,而且還開了不少窗戶,可以說四處漏風,如果有人想要溜進來,實在太容易了。
陳志民聽到任俠這幾句話,頓時汗毛倒豎,恐懼感從心頭升起,蔓延全身。
“快……”陳志民馬上命令一個手下:“快去後面看看!”
陳志民的本意,是讓手下去看住後門,然而這個手下聽到之後,卻一動不動站在那裡,目光茫然看着陳志民。
陳志民火大:“你特麼聾了嗎?”
這個手下要說點什麼,然而一張嘴,卻噴出一口鮮血。
緊接着,一把雪亮的刀刃,從這個手下胸口緩緩透出,帶着一股鮮血。
就像任俠說的一樣,那團黑影,準確的說是那個殺手,早就該換了陣地,沒有留在前門,而是從後面溜了進來。
此時,殺手就在這個手下的背後,而這個手下先前完全沒覺察,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殺手的刀子已經把他刺了個透心涼。
陳志民慌了,舉起手槍,接連不斷扣動扳機。
“碰碰”的槍聲不斷響起,卻沒擊中那個殺手,而是全都落在手下的胸口上。
這個手下先是捱了一刀,接下來又被陳志民打了這麼多槍,死得算是非常痛苦了。
殺手身材不高,穩穩藏在陳志民手下的身後,趁着陳志民射擊的間歇,就地一滾,來到一具屍體旁邊。
這具屍體的後背上,插着殺手射進來的那把刀。
殺手一伸手就把刀拔了下來,與此同時,另外一隻手往前一揚,把手裡的刀了射出去。
陳志民的一個手下,看到這個殺手,舉起槍來正準備射擊,被這把刀正好射中胸口。
刀鋒切開皮肉,穿過肋骨之間,正好插在心臟上。
這個手下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隨後這殺手又是就地一滾,直接從房門出去,回到了前院。
整個過程當中,陳志民這邊根本看不到殺手的身材相貌,只看到一團黑影從房間裡漂過。
接下來,一切又變得寂靜無聲,房間裡除了多出兩具屍體,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剛纔說什麼來着?”任俠嘆了一口氣:“殺手已經轉移到後院去了,如果你們剛纔從前門衝出去,應該是安全的!”
陳志民只剩下了一個手下,而這個手下的精神已經徹底崩潰,這會兒只想着如何逃走:“這麼說後院這會兒是安全的?”
任俠點了點頭:“有可能……”
這個手下掉頭就往後面跑去,想要從後院離開。
陳志民立即喊了一聲:“你給我站住……”
陳志民話音未落,突然傳來“碰”的一聲槍響,從後門走進來一個人,對這個手下開了一槍。
子彈從額頭射入,從後腦透出,陳志民的手下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已經倒地斃命。
任俠看着這個手下的屍體,嘆了一口氣:“你倒是聽我把話說完呀……我只說後門可能是安全的,但也只是可能而已,萬一這個殺手還有同夥,你這不是自尋死路嗎。”頓了一下,任俠補充了一句:“結果人家還真有同夥吧!”
任俠說對了,那個殺手從前門閃出之後,從後門又走進來一個人,而這個人卻不是動作迅速的一團黑影,而是非常一個非常靚麗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職業套裝,腿上是超薄灰色絲襪,金色的頭髮梳成馬尾,垂在腦後。
這個女人是誰?
任俠還真就認識:“你怎麼來了了?”
這個女人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回了一句:“如果我不來的話,你不就麻煩了嗎?!”
任俠轉頭告訴陳志民:“讓我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我的朋友,叫柳德米娜,綽號斯瓦洛格,E國人。”
“斯……斯瓦洛格?”陳志民訥訥的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朋友?”
“你認爲你知道我所有事?”任俠笑着搖了搖頭:“不但你不知道我有什麼樣的朋友,甚至連我本人到底是什麼人你都不瞭解,嚴格來說,沒有人真正瞭解我任俠!”
來的人正是許久沒有謀面的柳德米娜。
不過,任俠已經習慣了,柳德米娜這個人從來就是如此,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在什麼地方。
沒有人能搞清楚她的行蹤,尤其是她就任黑手黨教父之後,專注於穩定自己的地位,基本上都在莫斯科那邊,顧不上華夏的事。
柳德米娜舉起槍來,瞄準了陳志民:“放下槍!”
任俠點了點頭,告訴陳志民:“我也勸你放下槍。”笑了笑,任俠補充道:“如果你對她開槍,我會殺了你,如果你對我開槍,她會殺了你,反正你無論如何也是死路一條,何必反抗呢?!”
陳志民倒是聽話,把槍扔到地上,高高舉起雙手:“剛纔那個鬼……那個殺手,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