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任俠這邊。
轉過天來,任俠懶得去上班,林以柔出發去公司之後,任俠還躺在牀上睡懶覺。
迷迷糊糊的,任俠聽到有人敲門,穿上睡衣把門打開,發現是蘇逸辰來了。
“你怎麼來了?”任俠打了一個哈欠,把蘇逸辰請進門:“來之前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在你這住過,對你這太熟了,還用打招呼嗎。”
“我讓你打招呼,不是爲了迎接你,而是讓我知道你要來。”任俠坐到沙發上,在茶几上拿過一盒煙,抽出一根點上:“我正做夢娶媳婦呢,剛要掀起蓋頭來,結果看到你這張老臉。”
“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你到底有什麼事兒?”
“豪爺的事兒。”蘇逸辰很認真的告訴任俠:“我昨晚見過豪爺,他把所有事情全說了,還說落進了你的圈套。”
“落進我的圈套不正常嗎?”任俠冷冷一笑:“他想到利用我的時候,就應該預料到有這個後果。”
蘇逸辰此時心緒非常複雜:“豪爺這一次來內地,我本以爲只是爲了找項目做點生意,順帶着看看我,實在沒想到,竟然搞出來這麼一檔子事兒。”
“這事兒不是臨時發生。”任俠笑着搖了搖頭:“薛家豪來內地之前已經做好準備了。”
“你怎麼想?”蘇逸辰還沒等任俠回答,直接給出答案:“我挺佩服薛家豪!”
任俠不明白蘇逸辰爲什麼這麼說:“佩服?”
“爲什麼豪爺要幹掉薛偉剛,因爲薛偉剛先前幹掉了自己的好兄弟,但不管薛偉剛這個人多麼壞,對豪爺本人還是非常恭敬的。畢竟大家都出身薛氏宗族……”頓了一下,蘇逸辰繼續說道:“其實,豪爺完全可以不管被殺的那幾個兄弟,不管衡山資本內部如何風雲變幻,反正自己手頭的股權只會越來越多,利益有足夠保證。但豪爺沒這麼做,而是爲兄弟報仇,做掉薛偉剛意味着,要跟薛氏宗族徹底決裂,這個代價可是相當大的。”
“代價確實很大。”任俠贊同這個說法:“就像你說的,薛家豪如果不管先前那些恩怨,就當什麼都沒發生,自己的利益有充分保證,不管遇到什麼事兒,還能借助宗族的力量。現在情況完全不同,薛氏宗族大概恨透了薛家豪,薛家豪在義氣和宗族之間,毫不猶豫選擇了義氣!”
“義氣最重要!”蘇逸辰很感慨的說道:“我早就知道,豪爺非常看重義氣,果然如此!”
“這樣看起來我收薛家豪當小弟是對的。”任俠嘉許的點了點頭:“我他同樣看重義氣,所以希望周圍的人,也這麼講義氣!”
蘇逸辰不明白:“什麼小弟?”
“薛家豪沒告訴你嗎?”任俠理所當然的告訴蘇逸辰:“薛家豪現在是我的小弟了!”
蘇逸辰非常吃驚:“可是……豪爺是江湖前輩,你讓豪爺當小弟?”
“有規定說江湖前輩不能當小弟嗎?”任俠聳聳肩膀:“如果薛家豪不是我小弟,我憑什麼要幫着薛家豪?”
蘇逸辰無言以對:“這……”
“薛家豪爲了義氣幹掉薛偉剛,我跟薛家豪可沒有任何義氣可講,正相反的是,薛家豪還讓我背黑鍋!”任俠撇了撇嘴:“這樣說起來,我應該把薛家豪送給嶽松濤,自己從這些爛事兒裡抽身出來!正因爲薛家豪願意給我當小弟,我才介入進來,要不然,我憑什麼管這爛事兒?”
“這……豪爺是我伯父,我又是你手下,現在豪爺也成了你小弟,這關係怎麼論呀?”
“各論各的唄!”任俠滿不在意:“這有什麼難的?!”
任俠正說着話,家裡又來客人了,這一次是迪麗娜爾。
迪麗娜爾見到任俠就問:“薛偉剛到底怎麼死的?”
迪麗娜爾是所有這些事的源頭,任俠正是因爲迪麗娜爾,纔跟薛偉剛結怨,又有了後來這些事。
任俠把最近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結果把迪麗娜爾講傻了。
迪麗娜爾一直在關注事態發展,結果發現已經嚴重跑偏,脫離了原本的軌跡。
事情發展到眼下地步,演變成了港島社團廝殺,薛氏宗族內鬥,反而跟她迪麗娜爾沒什麼關係了。
任俠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抽了一口煙,說道:“薛偉剛已經是過去式,衡山資本對我們也沒太大威脅,我們現在需要關注的是嶽松濤這個人。”
“既然豪爺本身也是衡山資本股東,肯定不會讓衡山資本任意妄爲。”蘇逸辰贊同任俠的觀點:“而且,發生所有這些之後,衡山資本內部肯定也陷入分裂,股東之間可能會陷入混戰,估計衡山資本也做不成什麼事兒,基本就癱瘓了。”
任俠微微皺起眉頭:“你說衡山資本內部陷入混戰?”
“衡山資本的股東,全都是出來混江湖的大佬,薛氏宗族只是其中之一。還有其他股東,跟薛氏宗族沒什麼關係,這些人肯定支持豪爺呀。當然這些股東,先前被薛偉剛殺了幾個,可薛偉剛沒全都殺了……”蘇逸辰很認真的解釋:“豪爺說了,其實薛偉剛乾的事,應該是得到薛氏宗族內部的授意。要是豪爺不搞死薛偉剛,衡山資本的其他股東,早晚一個個被收拾掉,現在事情大白天下,你說這些股東能不支持豪爺嗎?”
“說得對。”任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些股東支持豪爺,等於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迪麗娜爾其實也是剛起牀,草草洗漱了一下就過來找任俠,都沒來得及化妝。
迪麗娜爾發現任俠也是剛起牀,總覺得任俠身上好像有點怪異,不這會兒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正事兒,顧不上任俠身上到底哪不對勁:“也就是,衡山資本內部分成兩派,薛氏宗族一派,其他股東另外一派,而豪爺屬於後者,那麼這兩派勢力誰更強大?”
蘇逸辰搖頭:“這可不知道。”
迪麗娜爾換了一個問題:“資本企業,一切要靠股權說話,這兩派誰掌握的股權最多?”
“也不知道。”蘇逸辰還是搖頭:“豪爺沒說。”
迪麗娜爾長呼了一口氣:“我覺得有必要把這些搞清楚。”
“搞清楚幹嘛?”蘇逸辰覺得這些信息沒啥用:“咱們就是在打仗,對方衝上來,咱們打回去!現在不知道嶽松濤在哪,如果能夠找到,直接把人做了,咱們不就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