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慶洲傳來新的消息,孟會長離世,孟岐雙腿殘疾,孟家無法擔任首領職位,新的家族頂上,新任會長姓陳,叫陳越。
這個名字對黎朗來說是無疑是熟悉的,陳越,陳忠翰的弟弟,組織上那位先生最欣賞的兒子。這件事外人不知,作爲組織內部人員他很清楚不過。
同時也就可以解釋,爲什麼範元一個被驅逐出境的廢人,卻能夠在南洲衆目睽睽之下綁走孟岐,這背後少不了組織上的幫助。
爲了坐上首領之位他們可謂是費勁心思,利用範元對孟家的仇恨,以他之手除掉孟會長父子,陳越便坐收漁利,坐上慶洲會長之位。
肖徹一邊整理藥箱,一面向黎朗說明如今慶洲的情況,黎朗手裡正把玩着魔方,其實他也大致預料道這種情況。
“情理之中,孟家父子不死,陳越如何上位。恐怕孟會長到死都不明白,當初他利用組織之力當上慶洲首領,最後照樣死於組織之手。”
十幾年前組織委派給他的任務就和慶洲有關,幫助孟會長除掉範元住他上位。當時黎朗只是廢掉範元的一雙腿,沒想到時隔多年範元反被組織利用,用來除掉孟家父子,只能說是因果循環。
“組織的勢力已經越來越大了,若是陳忠翰不死,恐怕關洲也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肖徹說道。
“那就要感謝我們夫人驍勇善戰,打破了他們的計劃。”
按照最開始對外計劃,陳忠翰作爲關洲武將,準備先一舉拿下南洲,只要控制了四海五洲第一大洲,其他領域不就手到擒來,就算輸了還有關洲首領做擋箭牌。陳忠翰高傲自負,原以爲可以攻破南洲邊境,誰想被沈妙傾打得落花流水,還被她生擒,最後死在南洲。
“其中不也有你一半的功勞。”
肖徹笑說,組織上萬萬沒想到,是黎朗在暗中相助沈妙傾,纔打亂他們統領南洲的計劃。
“還是讓給他們領先一步,佔據了慶洲。”
黎朗本想阻止範元殺害孟家父子,卻還是晚了一步。
“四海五洲都有組織勢力存在,你一個人如何和他們對抗。”
肖徹說道。
“所以我要找幫手。”
咔嚓一聲,黎朗復原魔方,邪魅一笑。
於是黎朗當上百家督長之後,發佈了第一條百家令,向四海五洲宣佈,舉行武將大賽,挑選一位能當大任的武將之首,維護百家安定,凡是有將領之能的武者都可以參加,前十名優勝者都能進南洲行政樓工作。
這條消息一出就引起軒然大波,往年的武將之首都出自督長門下,挑選自己的心腹愛將,黎朗既然要從百家之中挑選,他就不怕讓外人當上武將之首,做出傷害南洲的事嗎?無人不感嘆這位新任督長大膽。
不過要是自家人你能夠當上武將之首,將來在百家中周旋也多一份依靠,不少首領還是派出代表去參賽。
這條百家令讓南洲內部領導惴惴不安,一同表示讓朱容琛去勸說黎朗收回法令。無奈朱容琛只好來見黎朗。
黎朗肖徹正在花園的湖心亭中下棋,看到朱容琛,黎朗掃了他一眼,從容的問候。
“來了?”
“大哥,我有事跟你商量。”
朱容琛說道,注視了肖徹一眼。其實他也不明白黎朗爲什麼要頒佈這樣一條法令。
“是關於武將大賽的事情?”
黎朗關注着棋盤,沒有讓肖徹迴避的意思。
“嗯。”
朱容琛微微點頭。
“你是擔心讓外洲人當任武將之首會危及南洲?”
“……”
朱容琛不說話表示默認。
“百家公約裡有說過不能讓外洲人擔任武將之首嗎?”
黎朗又問。
“到沒有,沒人敢這麼做。”
朱容琛說道。
“那你認爲武將之首一出,他應該效忠何人,因該聽誰的話。”
“自然是聽大哥你的話。”
“那不就得了。”
黎朗說道。不管武將之首出自哪裡,最後他要效忠的人只能是百家督長。
“這麼做會不會太冒險了。”
朱容琛任然擔憂。
“南洲現如今最缺武將,這一次武將大賽,不只是找一個百家將領,更是爲了充實南洲內部將領的不足。別人也不傻,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出色的武將誰不想自己留着。你真以爲他們會派自己愛將來參賽。相反的,那些被遺漏的將能之才,一旦有了一步登天的機會,他們最應該感謝的人是誰,將來會爲誰效忠。”
黎朗解釋道。
“我明白了。”
朱容琛恍悟。
“這法子雖然有些冒險,但利多於弊,也是可以一試,說不定還能挖掘到一個被塵土遮蔽的將才。”
黎朗說道。不冒險一試又怎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是我考慮不周全。”
朱容琛自慚形穢,很多事情他確實沒有自己大哥看得通徹。
“那武將大賽一事就交給你了,盯緊點,不要放過任何將能之才。”
黎朗轉眼注視朱容琛說道。
“是。”
朱容琛點點頭。
“對了,夫人她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黎朗還是在意的沈妙傾的看法。
“夫人當然認同大哥的做法,她很支持。”
朱容琛說道。
黎朗滿意的一笑。
“大哥,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行政樓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去吧。”
黎朗點點頭,朱容琛俯首告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感覺大哥最近做事越來越張揚大膽了。他承認朱容瑾是個天生的領導者,不過做事向來都含蓄低調,怎麼生了一場病,做事方式完全相反了,不過他還是更欣賞這種俯瞰人間的王者之氣。
“聽聞洪城府二爺想來傲氣,沒想到在自己大哥面前倒是很乖巧聽話。”
肖徹笑了笑說。
黎朗也只是淡笑不語,沒辦法,誰讓他們都有一個魅力無線的好大哥,無人不被他的魅力折服。
“對了,幾天前周庭笙跟我提起你,說想見見你。”
肖徹對黎朗說道。
“你怎麼說?”
黎朗擡眸看着肖徹。
“還能說什麼,跟他說你沒空,外出了,不知蹤跡。”
這個回答十分附和黎朗獨來獨往的性格。
“同樣的沒空空見他。”
本來他和周庭笙的關係就緊張,沒必要過多解釋,引起懷疑。
“偶爾還是要抽空見見,你失蹤多日也會讓人懷疑。”
肖徹說。
“不見只是起疑心,見了就真的懷疑了,周庭笙目光如炬,要真的再見到我,肯定會暗中調查。”
黎朗說。
“你一走就是幾個月,電話也不回一個,伊莎和阿衍都想你了。”
“我先走這副模樣,嗓音都變了,怎麼去見他們,要是實在不行,就安排一場假事故,宣佈我死了。”
“那到不必,你和會長本就八九分相似,稍微化妝看不出來的,嗓音的話,我給想辦法。”
肖徹說道,黎朗只是點點頭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