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瑤含着笑,抿了口酒:“還尋思從你這兒,套點東西出來呢,結果沒一樣合適的。”
三人邊吃邊聊,不知不覺間,時間過去了好一會兒。旁邊那桌果然如霍裕之前所預料的那樣,都是羣和而不同的酒肉朋友。一開始場面話說的賊溜,到後來都企圖在言語上高旁人一頭。其攀比市儈之心,昭然若揭。
等三人吃完飯後,已經是將近十點了。唐瑤的精神頭卻依舊很足,便主動提議:“今晚月明星稀,天又涼快。咱們壓馬路步行回家,好好欣賞下不夜城的風光。”
路上經過一座小涼亭,綠化帶裡的蛐蛐叫不絕於耳。數不盡的飛蛾和蚊子,繞着路燈打轉。街上的行人三三兩兩,一個頭戴鴨舌帽,穿緊身衣的青年男子,若無其事的與霍唐等人擦肩而過。
等走出一段距離後,他撥通了一個電話,順便還開了錄音:“蘇總這骨頭不好啃,得加錢。”
電話那頭的蘇凱不滿道:“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價錢嗎,怎麼還中途變卦?這和你們練武之人的原則不符啊。”
劉峰笑了笑:“蘇總,你給我提供的情報有誤。目標現在和兩個男生在一起,其中有一個是練過外家,或許是八極。”
“這你怎麼看出來的?”蘇凱把玩着手上的貔貅,狐疑道。
劉峰皺着眉冷哼一聲:“當時我假裝路人,與那廝擦肩而過,期間用餘光觀察。發現他走路時昂首闊步,脖子比正常人稍粗一些。兩隻手臂的擺動頻率,迅捷有力,這說明他背闊肌肉發達。肩膀寬且厚,有可能練過靠山功。總之是個不好惹的主,五萬塊錢這活是指定下不來的。”
蘇凱嘆了口氣:“那老弟,你說個價吧?今兒晚這事,必須得辦。”
劉峰沉吟了半晌,觀察四周,心裡盤算着:“身後站電線杆下那男的,應該是蘇凱的眼線。呵呵,平時說的比唱得還好聽,原來對我也不信任。既如此,不妨獅子大開口,狠狠宰他一筆!”
於是隨口道:“少五十萬不好使。”
蘇凱愣了一下,心想:“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有心擡舉他,沒想到還蹬鼻子上臉了!”
蘇凱沒急着答應他,將電話放在一邊,轉身詢問楊雀兒的意見。
楊雀兒指着蘇凱的鼻子反問道:“現在問題是在你心中,劉峰他值這個價嗎?值不值花這麼多錢去籠絡?”
蘇凱心想:“我在c市盤踞這麼多年,得罪人可不少。如今經濟走向長期穩定向好。是該到拓展業務的階段了。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先穩住基本盤,兼併競爭對手,滲透合作伙伴,打壓行業新人等。現在正是多事之秋,身邊有個能爲自己打打殺殺的武夫,很有必要。” wωw⊕ тt kán⊕ ¢ ○
想到此,蘇凱拿起電話,爽朗的笑了笑:“剛纔信號不好,老弟你開的價錢我同意了。”
劉峰的嘴角擰出一絲微笑,嗯了一聲,隨即掛斷了電話。朝唐瑤他們的方向,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蘇凱又通知了負責監視劉峰的親信,他遠方侄子蘇鵬。等一會打起來,用攝像機錄下全部過程,他要觀看。
劉峰一路尾隨唐瑤等人,到了處相對空曠的小廣場。此刻已是晚上十點十分,四周的監控都隔着老遠。斷斷續續,起不了太大作用。
劉峰看準時機,旋即出手,從身後朝唐瑤後背撲了上去。準備用兩手按住她肩頭,右腳膝蓋墊在她腰部,往後一掰,給她脊椎整錯位。
豈料唐瑤低着頭走路時,順着旁邊路燈,看見劉峰的影子。被嚇一激靈,一記轉身鞭拳便打了出去。
可惜非但沒輪到人,還被劉峰使手掛住。另一隻手,捏成個螳螂指,便朝唐瑤的眼睛劃去。
唐瑤上身後仰,一腿朝劉峰襠部彈去。劉峰猛上一步身子一滾,使跨將唐瑤別倒。
隨即一腳朝她肋骨踩去,電光火石之間,霍裕反應過來,化身爲盾,用整個身體朝劉峰撞了過來。
這鐵山靠他可不敢硬頂,否則無異於螳臂擋車。劉峰兩手回攏,成十字交叉胸前。同時縱身一躍,打算朝旁邊閃去。
但明顯已經來不及了,劉峰雙腳剛一離地,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隔着他胳膊,作用到他整個人的軀幹上。那感覺就跟被車撞了一樣,凌空倒飛出數米的距離,這才落地。
劉峰喘了口氣,剛纔那下雖然卸去了部分力量,但依舊震得他五臟翻騰。心想:“果然是八極,這一下可難對付了!”
霍裕將唐瑤扶起後,連問都不問,當頭朝劉峰衝去。隨後唐瑤李源二人,也撲上去助陣。
三人成品字型,正面壓來。劉峰抖擻精神,迎上正中間的霍裕,來了記螳螂拳的下驚上取。虛晃霍裕襠部,同時一記崩捶朝他臉頰劈下。
霍裕一手護住襠部,採取以傷換傷的打法,縮着脖子強行貼身,迎着他的崩捶,打出記頂心肘來。
拳諺有云:“寧挨十拳,莫挨一肘。”這一下換出來,霍裕頓時頭暈目眩差點倒地,而劉峰則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俗話說,趁你病,要你命!唐瑤上來便一拳輪了過去,劉峰擡手一擋。唐瑤和他一聽勁,發覺對方的力量勝過自己,便迅速變招。小臂一拐,繞開對方的防禦,便插了進去。
用掌尖戳上劉峰的腰眼,同時另隻手也輪了上去。二人剎那間交鋒數合。唐瑤的鐵臂功纔剛練不久,這兒會被劉峰給磕得生疼。面對他疾風驟雨的快速打擊,有些支撐不住。
李源見狀,也不顧自己的水平,繞到劉峰側面,便撲了過去。
他雖然沒系統的練過武術,但也明白點基本原理。比如出拳要打直,站架時兩腳要分開等。
此刻趁亂助攻,倒也起了不小的作用。劉峰稍一分神,就被唐瑤抓住空擋,一記太極拳的當頭炮懟了出去。
劉峰心想:“輕敵了,全是硬手子。看來今兒的骨頭何止是難啃,自己都容易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