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防止計劃泄露,他撇下了愛麗絲和孫星。反而主動聯繫了郭崇進,與之共謀大事。雖然康叔和與前者的關係超過後者,但他向來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郭崇進和他的關係,總的來講還是合作大於競爭。
二人約在一個僻靜的小涼亭見面,康叔開門見山的坦白了自己的計劃,之後去徵詢他的意見。
郭崇進冷哼道:“你康奉舉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上來就要搞大的。還知道先找你大哥商量一下,不過這事就咱倆,恐怕不行,必須得拉點人一同下水!”
康叔苦笑道:“目前在扶桑的同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他們屬於境外獨立辦事部門,以你我的權限,也指換不動啊。”
郭崇進點了根菸,思索片刻:“姜思哲被派駐到扶桑十幾年,屢建奇功,你看找他如何?”
康叔搖搖頭:“老薑是個純粹的文人,在軍校時,和我住上下鋪。他雖然能言善辯,但終究是少了些膽識。殺人越貨的事兒,可不是靠耍嘴皮子就能搞的。”
郭崇進笑了笑:“人總有變的時候,別老盯着過去不放。十幾年的潛伏生涯,就算是傻子,也練沉穩了。再說他對這一片兒,熟悉的很,天時地利人和,有了他纔算補齊!”
康叔點點頭,用眼神示意郭崇進。
郭崇進隨即朝四周來回眺望,仔細檢查着有無耳目,以及電子設備。確認無誤後,康叔從衣服裡,鞋裡,掏出一堆的零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組裝好了一臺通訊設備。
之後向老朋友姜思哲的辦事處,發了一條電報,內容非常簡短,只有他們此刻的地址。
由於姜思哲還得等一會兒纔到,二人也沒什麼事情做。郭崇進便主動提出要和康叔過過手。
涼亭空間太小,不便施展。二人便退到了一旁的荒草地上,也不急於動手,而是先踩場子。
踩場子就是觀察場子裡的情況,俗話說:細節決定成敗!這種比武和檑臺上不一樣,那處土實,那處土虛,那處有個包,那個有個石頭,多瞭解一分,就多佔一絲上風。像他們這種境界的高手對決,一次勝利也許就是靠這些一絲絲的上風累積起來的。
康叔的表情異常嚴峻,郭崇進顯然是他縱橫江湖幾十年來,最強的對手之一。往回他與人比武,總能留手,而這次則必須全力以赴!
郭崇進冷笑一聲:“作爲兄長,姑且讓你三招。”
康叔笑了笑:“拳怕少壯,郭兄可別大意。哥哥不先出手,小弟哪能放肆?”
郭崇進擺了個三體式的架子,康叔重心後坐抱球,兩人就在場子上轉了起來。
這其中可是有門道的,可不要小看這轉這幾圈,在這中間,你要觀察對手幾個特點:一是看對手的氣場與心境;二是看對手步子身法靈活與否,看對手是一力降十會型的,還是刁打巧擊型的。一般往往向一個方向轉着,突然倒個左右手,對手肯定要根據你的變化做出反應,這就觀察對手換膀是否靈活,反應是否靈敏;還要突然地變起落勢,觀察對方的樁功是否穩健。
總之,這幾圈下來,你要對對的手眼身法步的特點有個認識。找出對手的進攻優勢,防守劣勢,一般試探好了,感覺瞭解對手了,你就要根據對手的特點,做出相應的攻防部署。
對手轉體靈活的,你進攻時就要防止對手虛實變換,這種對手一般左手攻你時,你防左手,還要封他右手,因爲這種對手雙手換膀快;而相反的,如果是換膀慢的對手,你一般防住他左手,就可以直接進攻,因爲你手肯定在他手先。
比如對於年齡比你大的,你就要調動他,因爲這種對手招熟且經驗豐富,你上來就打正面,基本是個死。
所以要先調動他活動起來,儘量多消耗他的體力。對於身高體胖但不太靈活的,那就偏門搶攻。總之變化多端,而其根本,就是根據這兩圈步子走下來你對對手的認識。
康叔觀察到:“郭崇進身高一米八五往上,瘦瘦高高,摔法應該是其弱項。”
郭崇進認爲:“康奉舉車軸身,電冰箱身材。是個重炮手,能抗能打,拳腿摔具是頂尖。然突進速度雖快,但其閃展騰挪,必不如我!”
一陣微風襲來,康叔率先出手,成縮身鉗子步,護住襠部和心窩,壓低自身重心,左右搖閃朝郭崇進撞去。一開始就想把他拖入硬碰硬的狀態。
郭崇進身體一側,邁半步一崩拳朝康叔的胸骨打去。康叔身體一側,用肩膀硬抗了這一招,同時一記隱秘的戳腳刮地而起,直奔郭崇進的小腿脛骨。
郭崇進作爲康叔的同事,對他的招牌動作刮地風,早就研究過,開戰便防着這招。步法一挪,頃刻間繞到了康叔的側後方。一拳朝他後腦打去。
康叔猛地一蹲,兩隻手自下而上的抓住郭崇進的拳頭,一扭身將起擒住。
郭崇進從小練過軟功,絲毫沒覺出疼痛。反而就勢一腳朝康叔心窩踹去。
康叔瞅準他那一腳的力點,貼着郭崇進的大腿,滾身而入。一記轉身後擺肘,打向其太陽穴的位置……
二人經過一番惡鬥,紛紛受傷掛彩,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打出了三味真火,拳來腳往,好不熱鬧。
康叔心想:“到底是和我老子齊名的傢伙,這麼難啃!不使些壓箱底的,怕是要輸嘞……”
就在此時,郭崇進上右腳,使右手一記炮拳朝康叔胸腹部打來。這一下由十趾蹬地,拋放身體重心發力,絕不可硬接。
康叔使太極拳的金絲拿腕,兜住他小臂,借力用力。將他的手向右引拉,同時左腳向郭崇進右腳外側上步。
康叔左手從郭崇進肩上去摟抱其頭部,並用中指扣住他的右耳根穴,同時右手前推郭崇進的右臂,以助共力。
這一招叫鯉魚抓鰓拿耳根,是點穴拿穴法中的殺招。耳根穴又名天容穴,在耳垂下約三、四分,頰車穴之後上方陷中,若被拿住,輕則頭目昏眩,暈倒於地,重則立即斃命。因爲耳筋通達於腦腑,相距又極近,深部有頸內靜脈,由頸神經叢來的耳大神經司感覺。如果拿在氣血頭上,就是輕拿,也絕無生望,重拿則腦裂睛突,此狀甚慘,因而非萬不得已,不可濫用,恐傷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