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恆山大師,你用不着多說了,無論貧道與莫先生的比試結果如何,貧道希望此事就到此爲止。”
馬自成說着,轉過頭來對莫問道:“莫先生,你剛纔的高招,貧道已經見識過了,說實話,貧道自忖也未必是你的對手。”
“既然你知道未必是我的對手,爲什麼還要和我打呢?”
“若是其他的事,貧道絕不會多管,但這件事頗爲複雜,貧道卻是非得出手不可。不過。莫先生也不必擔心。就算貧道一時失手。輸給了莫先生,對於莫先生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話怎麼說?”
“貧道身爲佛道協會的會長,不可能聽到協會裡的人被脫掉了道袍而不聞不問,如果莫先生是有大本事的人,能夠勝得過貧道,那貧道就沒有能力插手這件事。到那時候,莫先生想怎麼與茅掌門談判。那就和我們佛道協會無涉了。”
莫問掃了一眼四周,說道:“馬會長,我看一些人未必會這麼想。”
馬自成正色道:“莫先生,如果佛道協會今後還有人找你的麻煩,那就是他們個人的問題,而不是我們佛道協會的問題,到時候你想怎麼出手都可以,佛道協會絕不會管這件事。”
莫問道:“好,我要的就是馬會長這句話。看在馬會長如此爽快的份上,我也答應馬會長。如果馬會長能勝得過我,我就退一步。絕不再與茅山派爲難,就依茅山派掌門剛纔所說的話去辦。”
聽了這話,玄真子卻是冷冷一笑。說道:“莫問,你以爲事情就這麼簡單嗎?你要是輸給了馬會長,從此以後,你就離開。”
不等莫問開口,茅弓教訓一般的說道:“師弟。你這麼說,等於是陷馬會長於不利的境地。馬會長幫我們,完全是在看你是佛道協會的一份子的身上,馬會長是何等身份的人,豈能幫我們茅山派的忙?那不就是我們茅山派的打手了嗎?”
玄真子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道:“會長。我一時口快,說錯了話,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馬自成淡淡一笑,說道:“沒事。”
嘴上雖然說沒事,但正如茅弓所說。玄真子的話已經了他的心裡引起了不愉快。
他又不是茅山派的人,只是聽到協會裡有人被欺負,而他和茅弓又有一些交情,茅弓還是華夏佛道協會的幹事,屬於總會的人,按理來說,地位比他他高。所以,他纔會來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玄真子倘若不是佛道協會的人,他纔不管這件事呢。
此時的他,也已經有了新的想法。不管這次的事情結果如何,他都會向省裡的佛道協會建議,將玄真子的協會幹事資格開除,玄真子的行爲,已經破壞了協會的內部規定。
這時候,莫問問道:“馬會長。你準備好了嗎?”
馬自成道:“莫先生,你儘管出手。貧道已經準備好了。”
莫問自忖本事比馬自成大,但人家好歹也是一個會長。而且論年紀,也足以做他的爺爺了,不可能讓人家先出手,所以一聽馬自成讓他先動手,便雙手一抱,說道:“既然如此,那晚輩就得罪了。”
說完,用了一招武術中較爲禮讓的打法,一拳向馬自成打了過去。
馬自成眼見莫問並不是那種逞強的年輕人,暗中點了點頭,身形一晃,避開了揚天的拳頭,說道:“莫先生,這一戰對你來說,關係重大,你用不着留手。貧道今年雖然七十有五,但身子骨還算硬朗,即便是捱了你的拳頭,也沒什麼大不了。”
莫問聽了他的話,之前原本覺得他幫茅弓出頭,有些多管閒事的嫌疑,可後來經過他一分析,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做,而現在,他就像是一個長輩在與自己切磋,於是就有了注意,說道:“馬會長,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晚輩就只好失禮了。”
說完,拳頭上的力道果然加大了許多。
然而,他也只是用了五成的功力,因爲在他看來,自己的功力比馬自成高出一截,自己要是出了全力的話,馬自成就算功力也算深厚,也無法支撐很長的時間。
更重要的是,他正當年輕,馬自成卻已經七十多歲了,從這一點來說,他比馬自成更適合打持久戰。
兩個你來我往的鬥了幾十招之後,因爲觀看的人都不知道莫問到底有多大的實力,而他們的眼力都沒有達到一個真正高手的地步,眼見莫問打和馬自成打得十分激烈,還以爲莫問的實力和馬天雲差不多。
但即便是如此,他們也暗暗心驚。
以莫問今天的表現來看,他完全可以在建立屬於自己的門派了。
關鍵是莫問現在還年輕。等到莫問三十多歲的時候。豈不是可以成爲頂尖高手?能在三十多歲成爲頂尖高手的人。那都是天才中的天才,華夏國境內又有多少個?
茅弓畢竟是一派掌門,他的實力比其他的人至少要高出一籌,看了一會之後,就看出了莫問與馬自成的這一戰,馬自成絕不會勝。
他非常瞬息馬自成的脾氣,照此打下去的話,不等兩百招。馬自成必定會向莫問認輸不可。馬自成是武林前輩,莫問只是一個後生,如果馬自成久戰不勝莫問的話,換成另外一個人,也會這麼做的。
更何況馬自成年紀那麼大了,身體和力氣根本就沒法和莫問相比,無法與莫問一直鬥下去,鬥到最後,也是莫問勝利不可,以馬自成的老謀深算。不會想不到這一層。
果然,馬自成與莫問鬥了一百多招之後。漸漸感到自己的體力開始有些損耗,而莫問仍是經神飽滿,他便知道了自己不是莫問的對手。
他不覺佩服莫問的實力來。只是他身爲佛道協會的會長,能儘量延長時間的話就儘量延長,仍是要和莫問繼續打下去。
莫問雖然只用了五成的功力,但他完全可以在百招的時候擊敗馬自成,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將馬自成打敗。所以他一直保持和馬自成切磋的狀態,而就是這樣,他也從這一戰中受到了一些啓發。
他的武功是比馬自成高,但馬自成是個有着幾十年與人切磋經驗的老手,而他的對敵經驗在來之前,是從張老頭哪裡得來的。想要成爲一個真正的高手。就得跟不同程度的高手較量,吸取經驗。他這次與馬自成交手,反而在無形中幫了他的一個忙,學到了一些新的東西。
就在馬自成和莫問打了一百五十招的時候,馬自成突然雙掌一起。逼得莫問與自己對了一掌。
莫問本來可以在掌上加大力道,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砰的一聲之後,兩人各自退了五步。
馬自成心道:“他是一個年輕人,而我已經是七十多歲的老人,如果他發狠的話,肯定能將我多震退幾步,這個年輕人沒這麼做,倒也不失厚道。”
微微一笑。說道:“莫先生,你如此年紀就有這等本事,實在難得。貧道與你打了這麼多招。始終不分高下,但再繼續打下去的話,貧道恐怖不會是你的對手,所以貧道決定不打了,你看如何?”
莫問道:“馬會長既然肯罷手,晚輩求之不得。”
馬自成倒也爽快。轉身朝茅弓打了一個稽首,然後說道:“茅掌門。這件事貧道沒有能力多管,只好由茅掌門親自處理了。告辭。”
茅弓知道馬自成去意已決,自己在說留下他的話,怕會惹他生氣,也就只是說了一句客套話,目送馬自成離去。
馬自成一走,佛道協會的人走了不少,但那個無塵和尚還在場中,他因爲被莫問被打傷,所以想看莫問的結果怎麼樣,而他現完全是以私人的身份幫茅山派。
那些不是佛道協會的人也走了一些,這些人只是來充場面的,本事根本就沒有多大,眼見馬自成都被莫問逼走了,自己再呆下去的話,說不定將來會成爲莫問的敵人。
他們與茅山派的關係還沒有達到那種互有利益的地步,莫問就算最後對付不了茅山派,但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餘的,他們犯不着爲了這點事而與莫問爲敵。
這時候,大廳裡面除了茅山派的人之外,就只剩下了五個人,除開無塵和尚和陳萬之外,其他的三個的分別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個七十來歲的黑衣老者,而第三個人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
莫問之前一進來的時候,覺得除了馬自成有些本事之外,其他的人裡面,就以這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最爲古怪,他看不出這個男子的實力到底有多大,但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這個男子一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本事絕對要在玄真子之上。
只見那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站了起來。說道:“莫問。你好大的本事。連馬會長都被你趕走了。”
莫問笑道:“閣下用詞不對,什麼叫叫我趕走了馬會長,馬會長那是有容人之量,不想一些人,見不得半人有半點好。”
那中年人冷冷一笑,說道:“莫問,你雖然趕走了馬會長,但未必能趕得走我們。”
莫問道:“你這麼說。莫非也想上來跟我交手嗎?”
那中年人道:“我自認不是馬會長的的對手,當然也不是你的對手。”
“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我也想試一試你的本事。”
“你想怎麼試?”
“你要是能接得下我的飛刀,我就不再多嘴。”
“好,無論你有多少飛刀,我一一接下就是。”
那個中年人自認飛刀是自己的絕技,而且他的飛刀絕技傳自一個異人,火候雖然沒有那個異人的十分之一,但自從他學會以來。還沒有失手過。
而這一次。要不是爲了對付莫問。他也不會一開出手就用飛刀絕技,倒也有些信心。
只見他走了上去,距離莫問有六米遠,雙手一晃,手裡竟是多了兩把飛刀。
莫問一看。就知道他的飛刀藏在袖子裡面。
“莫問,你看好了。”
那中年人雙手一揚,兩把飛刀向莫問飛了過去。
莫問正打算去接,那個中年人的雙手再次一晃,手裡竟是又多了兩把飛刀,閃電般的朝莫問放出。
瞬間。那中年人第三次拿出了飛刀,每隻手上都是兩把,也就是四把,面色變得十分凝重,全都扔了出去。前後加起來就是八把飛刀。
中年人的出手速度快的驚人,而他將八把飛刀全都扔出去之後,額頭上竟是露出了汗珠,顯見他已經在飛刀上貫注了內家真氣,而且還加上了特殊的手法。
莫問屈指一彈,將率先飛到的兩把飛刀彈飛,但那兩把飛刀竟是沒有依照莫問想要的軌跡飛出,而是轉了一圈之後。再次向莫問飛來,好像有一隻無形的魔手在掌控飛刀似的。
此時,莫問剛被第二批的兩把飛刀彈飛。看到這個情況之後,出手彈飛第三批四把飛刀的時候,暗中加了一點特殊的點手法。
只聽一陣叮叮噹噹之聲,八把飛刀繞着飛天不停的飛轉,幻化出一道道的光影,顯得異常的好看。但在其間,卻又藏着極大的危險。莫問若是不小心的話,就會被飛刀扎中。血濺當場。
那個中年人看到莫問一陣“手忙腳亂”好像已經被自己的飛刀術困住了,臉上不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忽聽“襠”的一聲,莫問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竟是將一把飛刀彈得撞向了另外一把飛刀,然後兩把一起向中年人飛了過來。
中年人雙手一抓,將兩把飛刀拿在了手中。
然而,就在下一刻,又有兩把飛刀被莫問彈得倒飛了過來,他雖然接住了,但感覺十分吃力。
這時候,最後的四把飛刀被莫問施展奇妙的手法,一起向他倒飛過來。
他不想讓莫問小看,而且飛刀是他的,他要是不接的話,面子就丟大了,勉強一試,雖然接住了三把,但在接第四把的時候,卻是被刀鋒劃破了手指,受了皮肉之傷。
那中年人將八把飛刀收進衣袖之中以後,說道:“莫問,你的本事果然大,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朝茅弓一拱手,也不管手指上的刀傷,大步離開了酒店。
那個七十多歲的老者本來想出手會會揚天的本事,但一想到自己雖然有絕活,但未必就比被莫問逼走的那個中年人的飛刀術強,連那個中年人都被莫問傷了,他真要出手的話,只怕也會被莫問弄傷。
於是,他不覺遲疑了起來。
茅弓看出他的顧慮,只得說道:“田兄,你也走吧。”
那個老者站了起來,道:“慚愧,慚愧。”
說完,也沒有和莫問交手,便離開了大廳。
無塵和尚和陳萬之前當衆被莫問震飛,覺得自己丟了面子,但現在看到那中年人和老者都被逼走了。倒是覺得自己沒有那麼慘了。
這時候。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緩緩地站了起來。笑道:“茅掌門,小弟是你請來的,不可能不管這件事,如果小弟幫你將這個姓莫的小子打退了,你怎麼感謝小弟?”
無塵和尚與陳萬都是第一次見過這個人,而且知道他不是的人。
聽他口氣很大,無塵和尚忍不住說道:“咱們都是茅掌門請來的人,那就是茅掌門的朋友。你說這樣的話,不覺得有些過分了嗎?”
那個男子笑道:“我怎麼過分了。”
“你……”
“唐老弟手下留情。”
茅弓大叫了一聲。
忽聽唉喲一聲,無塵和尚的臉上竟是捱了一下,而以莫問的目力,也只能看見那個男子的手腕微微動了一下,無塵和尚的臉上就捱了他的一巴掌。
無塵和尚的本事雖然不怎麼大,但好歹也是一個特級高手,那個男子只是手腕動了一下,就打了他一巴掌,男子的身手至少也是超特級。就算是茅弓,在不施展法術的情況下。光憑武功的話,也不是這個男子的對手。
莫問心道:“難怪這個男子的口氣會這麼大,原來他的本事比茅弓還要大。”自忖這個男子雖然有些本事,但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無塵和尚捱了一巴掌之後,面紅耳赤,那個男子的出手雖然不太重,但也打掉了他的一顆牙齒,怒喝道:“老子與你拼了……”
想撲上去與那個男子大打出手,幸虧有陳萬和玄真子拉住了他,不然的話,他一定和那個男子打起來不可。
茅弓說道:“唐老弟,無塵大師不認識你,在語言上冒犯了你,還請你看在貧道的面子上,不再和他計較。”
那個男子淡淡的道:“我本來不想和他計較,可他這種人自以爲學了幾手武功,就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所以就出手教訓了他一下。好,小弟看在茅掌門的面子上,這次就饒了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