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召強也是聰明人,這樣的場面他見得多了,按照以往的模式,他知道對方開始談條件了,急忙說道:“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只要我能夠做得到,我一定辦到!”
方堯淡淡一笑,道:“你錯了,我並不是有什麼事情要你去做,我只是想告訴你段天章等人現在的情況而已!”
孫召強急忙打斷方堯的話,問道:“什麼情況?”
孫召強當然想知道段天章的境況,他們負責刺殺方堯,這樣的罪責比起他們來說是巨大的,如若方堯真的能對他們網開一面的話,自己的這幫兄弟豈不是就更加有希望活着離開這裡嗎?
方堯道:“不用我說,從現在的情形來看,你覺得我會怎樣處理段天章呢?”
孫召強當然明白,爲了找尋段天章等人的家人,方堯不惜得罪興中社,看的出段天章現在的境遇比起他在興中社還要自在。
見到孫召強沒有回答,方堯抽了一口煙,道:“好了,我也不再賣關子了,段天章現在已經是義聯的一份子了,我曾經說過,只要是真心投入義聯的人,我方堯絕對不會虧待他的,現在你應該明白段天章是什麼情況了吧?”
久在江湖混,孫召強也知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而方堯的這一切行爲舉止都違背了江湖的規矩,經過方堯的這一番折騰,想必平靜了許久的**黑社會又會再一次掀起一場史無前例的風波。
早在五十年前,正是因爲義聯的成立,攪得**黑社會一團糟,經過數十年的動盪不安之後,以義聯的獨大而被強行壓制下去。
現在的情形何嘗不是有一個義聯的誕生呢,眼前的方堯比起五十年前的老爺子不知道還要瘋狂多少倍!
以方堯的心機,孫召強的心思始終都逃不過他的一雙眼睛,“我說了這麼多,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真的希望看着自己的兄弟任人宰割?”
是同情亦是挑釁!
方堯的話嚴重的刺激着孫召強的心靈,面對着諸多的幫規教條和麪前的生死兄弟,他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這麼做。
現在的他已經沒有聊別的選擇,孫召強狠下心來,說道:“你先放過他們,我什麼都告訴你!”
這就是他的條件!
但是在方堯看來,這是在威脅他!
方堯熄滅手中的煙,平靜了一下想要憤怒的心,道:“這就是你的條件?”
孫召強異常肯定道:“不錯,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馬上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
方堯依然平靜的說道:“你是在威脅我嗎?”
孫召強見到方堯的臉色有些變化,他知道方堯似乎有些惱怒了,但是按照他以往的經驗,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是絕對沒有錯的,但是他遇到的確是不可按常理揣測的方堯!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就是冒險的行徑!
孫召強的話語已經嚴重冒犯了方堯,然而他卻不自知,他以爲是自己的言語威脅到法院,讓法院不得不妥協的緣由,才致使方堯憤怒不已!
他在爲自己的英明裁決感到高興,然而在下一刻,他突然間發現自己錯了!
因爲在這一刻一把明亮的鋼刀依然**了他的胸膛!
鮮紅的血從他的胸膛噴發而出,再下一刻,他恍然間回過神來,鑽心的痛楚讓他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方堯眼是紅色的,佈滿血絲的眼睛充斥着憤怒與不甘!
孫召強致死都不明白方堯到底是什麼心思,爲什麼他的舉動是那般的反常!
“爲什麼?”
這是孫召強最後的疑問,說完這些,他的眼光開始渙散,只是那雙永遠都無法看透眼前的眼睛始終不肯閉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方堯的這一舉動震驚!一個看似柔弱的文靜書生竟然做出如此殘暴的事情來。
孫召強的那般所謂的生死兄弟,看到孫召強的下場,也明白自己的處境,但是他們卻沒有表現出孫召強那般的無畏。
一個個膽顫心驚,義聯的人哪一個都不能小覷,一個文弱的書生都都作出如此行徑,那素有最最無情的馬君武更加瘋狂到何種境界,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
看着孫召強致死都不明白爲什麼,方堯在孫召強喪失最後一點的意識時,說:“因爲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我,這就是你想知道的爲什麼!你現在可以瞑目了。”
話裡不帶有任何一絲的感情,因爲方堯明白,對敵人不能抱有任何的同情心,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任,唯有對敵人殘忍纔是對自己的詮釋!
人生下來就是殘暴的,帶着太多的委屈來到世界上,就是爲了滿足自己的慾望,達到自己想要的高度,讓所有人都仰視自己,瞻仰自己,這纔是人生的意義。
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我!多麼自信的話,沒有一個人敢像方堯一樣說出這樣的話,無情是最好的武器,只有做到絕對的無情無義纔可以雄霸一面,威震四方!
馬君武無情,他得到了**最最無情的殺手之稱,老爺子的無情成就了義聯的今天,方堯的無情帶來了**黑社會的動亂!
方堯沒有任何情感,走到了那羣人的面前,道:“說!”
簡簡單單一個字,震懾了所有的人,沒有人敢有半點的說辭!
等待他的確是突如其來的寂靜,連剛纔的小聲嘀咕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暴怒的方堯,僅僅作出了一個簡簡單單的手勢,然後轉身離去!
在他轉身的一剎那,他的眼睛變得更加鮮紅,甚至還閃現出淚滴,聽聞着背後的刀聲,疼痛絕望的叫喊聲,留下了一句話,快步離開了興中俱樂部。
“我不相信我找不到人!”
殺紅眼的義聯殺手,三下五除二解決掉剩餘的幾個人後,在方楠的帶領下,快速的追上了前面的方堯。
對方堯的殘忍,方楠也有些忌諱,他謹慎的走到方堯的身後,小聲的問道:“現在我們要去哪裡?”
方堯說道:“去找人!”
方楠有些不解的說道:“人不就是在興中俱樂部中嗎?我不明白爲什麼我們不在興中俱樂部中找人?”
方堯一改剛纔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因爲人不在那裡。”
不僅方楠不解,跟在方楠後面的人更加不解。
看到後面的人一個個神色緊張,方堯知道自己剛纔的舉動嚇倒了他們,任誰也會受到驚嚇,一個判若兩人的人下一步將會是什麼樣的舉動。
方堯停下腳步,轉身看着衆人,衆人的臉色又是一驚,方堯道:“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只有對待敵人時我纔會那樣,這一點你們要跟方楠學習學習。”
衆人見到方堯又恢復了往常的嬉皮笑臉,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甚至有人大膽的說起話來,“你怎麼知道人不在興中俱樂部?”
見到衆人不再是緊緊張張,方堯說道:“因爲一個人!”
衆人一驚,齊聲道:“什麼人?”
方堯簡簡單單的回答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