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暉沒理會左左木。左左木看了看好奇的依美,道:“笨的意思就是,別人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就好比中國人,一些激進份子說日本人都是變態他們就認爲日本人都是變態,連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要都是變態,那早亡國了。阿門。”依美認可的點點頭。
“當然不只這些。就算當年南京大屠殺,關現在日本人什麼事啊。都是爺爺輩的事了,況且,天皇說殺,能反抗嗎?中國以前的皇帝還不是說殺誰就殺誰,文字獄死的就不多人。那些官兵敢不殺嗎?”韓暉冷冷的看了左左木一眼,左左木一副本來就是如此的表情。
“還有就是,戰爭本來就是如此。被殺戮矇蔽雙眼的人,都是那樣的。你們那個一代天驕成吉思汗也不一樣。”左左木一副你不信就去查史書去的表情。
“接着你是不是還要說,秦國的秦始皇焚書坑儒的事啊。”韓暉淡淡的說道。左左木搖搖頭道:“那還只是小事,死的人不多。當然,還是秦國。只不過是在秦國還沒統一天下的時候,那時的40萬對於一個國家來說,佔了多大的比例呢?”
韓暉繼續吃着水果,等着左左木繼續說下去。左左木看了看韓暉的反應,笑着說道:“這是事實,倒不是韓暉有意怎麼樣。就算中國和日本是敵對國家,但如果連敵方的情況都不瞭解,那麼如何能打勝仗呢?”
“彼此彼此…………”韓暉笑了笑說道。左左木嘆了口氣,道:“也對,日本也好不到哪去。教育不全面,或者說想要兩面兼顧是難了點。既要完全敵視,又要保持友好。畢竟聰明人少了些。”
“中國打日本的理由很全面,如果實力夠的話,一定會製造機會打的。而日本的理由就幾乎沒有了。”韓暉如實說道。
“呵呵,你太小看政治了。如果必要也許我們兩國還能成爲軍事同盟呢。呵呵”左左木笑道。“那時,真想看看政治是如何解決兩國矛盾的,畢竟話都是同一個人說出的。他剛說這個東西有毒,不能吃。一會又說經過檢測無毒可以食用。那時,人們是相信他還是相信那臺檢測機器呢?呵呵。有趣。”
左左木看了看依然沒什麼反應的韓暉說道:“你們國家愛國愛國的說着,到了日本的中國人,呵呵…………不說了。”
韓暉終於有反應了,道:“日本人到中國,表現多愛國的,不是被口水淹死,就是被人打一頓。不知,那是愛國,還是侮辱了國家。”
左左木笑了笑,道:“那些是白癡,愛國就爲國家多做點事。吃飽撐着活該被打。只不過,中國的行爲似乎有些對錯不分了。不是嗎?”
“一樣。如果我到街上被人知道是中國人,你看看我成什麼樣了。”韓暉笑了笑,他想起了早上那家拉麪店的老闆了。
“呵呵。激進份子纔會沒事找事。普通人嘛,除非你錯了,要不絕對不會怎麼樣你的。”左左木笑道。
“同理,在中國也一樣。”韓暉道。“呵呵,所以嘛,韓暉才說知己啊。我倆的看法多相似啊。”左左木差點又抓住韓暉的手了。
“唉…………日本的過激份子似乎多了些,不是嗎?在日本無故死亡的中國人,和被害的中國人似乎多了些。”
“你怎麼知道的。”左左木問道。“報紙可不敢登這麼明顯的東西,口傳的吧。呵呵,在中國日本人死也是白死的。不是嗎?”
“國家啊。”韓暉搖搖頭。左左木想了想,道:“而且大部分死的中國人都是偷渡到日本的。這樣的人,死了當然是白死了。對於合法國民,日本的法律還是起到相應的作用的。”
“愛國是沒錯,至於激進的愛國也是國家歡迎的。所以才說笨蛋多啊。”左左木看了看韓暉說道。
“看樣子,你似乎對你的國家有些看法啊。”韓暉淡淡的笑道。
“呵呵。看法談不上。問個簡單的問題。你愛的人和國家,你選哪個。”左左木眼中露
出一絲痛苦。
韓暉沉默了一下,緩緩的說道:“我可以爲了一個人而毀掉整個國家,也可以爲了國家而放棄這個人。”
左左木笑了,笑的很平靜。“是不是要看天平在那一端呢?”
“對和錯,有時很難分清。有時卻很容易分清。天平不可能平衡一個人和一個國家的。”韓暉淡淡的說道。
“如果國家傷害了你愛的人,而你們都沒有錯。”左左木笑着問道。
“你說的只是少部分人,或者只是個人。不是嗎?”韓暉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但如果你要反抗那些人,或者說那個人,就是叛國,不是嗎?人們可不管他是否錯了,或者說真相人們並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沒用,不是嗎?”左左木的笑容越來越濃。
“…………”韓暉沉默了一會,淡淡的說道:“這就是人。也是現實。”左左木搖搖頭,道:“韓暉想知道你的選擇。”
韓暉的表情很無所謂,但越是這樣越讓人懷疑。韓暉手指輕微彈了彈,淡淡的說道:“人的生命是脆弱的。”
左左木側着頭拍了拍手,道:“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每個人都有該死的理由。”韓暉看了看左左木。
“看來你偏向於用天平來衡量。”左左木嘆了口氣,道:“但如果國家的某個人消失了,那麼國家會放過你嗎?那時,如果你依然反抗,那麼國家必然會動亂。那會毀了一個國家有什麼區別呢?”
“天平的另一端是死亡,誰站上去都要死。你可以選擇不站上去的。”韓暉的理論還真特別。左左木這時才全部明白,原來韓暉的意思竟然是如此。誰來誰死,你不來就不死。如果誰來誰死,那麼還有人敢來嗎?實力衡量一切,畢竟命只有一條,在那個時候,真正死的只有一個人。那樣換一個上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畢竟當初錯的只是那個人或那部分人而已。
“呵呵~~呵呵。那麼我想知道,如果中國打日本,你會有什麼反應。”左左木笑着道。
“和平民無關,不是嗎?”韓暉冷冷的回答道。
“OK,那麼如果中國打日本,你認爲會發生什麼事呢?”左左木似乎另有所指。
韓暉笑了笑,道:“歷史問題了,歷史上也經常出現。一報還一報。”左左木點點頭,道:“但大多數人其實什麼都沒做過啊。不是嗎?”
“人本性中的一些東西始終被壓抑着,如果有合理的釋放空間…………”韓暉停了停,“就和你剛纔說的一樣,戰爭本來就如此的。”
“呵呵,你果然和別的中國人不一樣,而且很不一樣。我想我們可以成爲朋友的,你認爲呢?”左左木很誠懇的說道。
“你不覺的日本變態太多了嗎?”韓暉看了一眼左左木淡淡的說道。
“呵呵,每個民族都不一樣。中國喜歡含蓄,謙虛。你把日本小孩放到中國去,也和中國一樣。環境影響。而且你剛纔也說了,每個人都該死,隨時會死,那麼當然會釋放本來壓抑住的東西了。本質上,人都一樣。”左左木拿出扇子轉了轉。
“館長,我說你是變態。笨啊。”沉默已久的依美說道。對於剛纔所說的內容依美並沒有什麼感觸,因爲她身邊有韓暉的存在。
“沒被抓住的都不算變態。”左左木得意的看着韓暉說道。看來中國那句,沒被抓住的官,都是清官。已經連日本人都知道了,真不知道這算不算丟國家的面子啊。
韓暉吃下最後一塊水果,然後平靜的說道:“日本的人可真多啊。”左左木愣了一下,眼中一亮,點點頭,道:“人會越來越多的。”
依美皺着眉頭,之前都聽的明白。但現在依美卻不明白了,但依美相信韓暉絕對是在表達什麼,因爲韓暉是依美心中的神。
吃飯的時間到了。桌子好大,人也很多。除了韓暉和左左木之外都是女性。而除了依
美之外,都是左左木的老婆。而根據左左木誇耀的情況,這裡6名女性竟然分佈在亞洲各個國家。而且每個國家的女性只有一名。再看看她們相處的情況,不得不說左左木是所有正常男性羨慕的對象。
餐桌上,各國語言都有。當然只侷限於亞洲地區,但基本上大家都會說三種語言,也就是本國語言,日語,漢語。韓暉對於左左木的漢語倒是有些興趣,可左左木卻說他是爲了追林芝芝才學中文的。鬼才信他呢。然後左左木又說教學生和老婆學漢語是希望她們聰明一些。這倒有趣,韓暉也是第一次聽人說,漢語能增長智力的。
左左木給的解釋也很荒唐。中國字很形象,也很好看。當然了,韓暉倒沒因爲自己是中國人就得意什麼,因爲依美很老實的告訴韓暉說,中國罵人的話夠多,夠形象,聲音能發的更大。
夜,又一次來臨。這是韓暉在日本度過的第二個夜晚。
依美細心的在房間裡添加了一些小飾品,美美的洗了個澡,躺在牀上等着韓暉。而韓暉人呢?
月光下,韓暉和左左木正在品茶。茶,韓暉並不經常喝,因爲泡茶很講究,對於像韓暉這樣的懶人來講,看人泡茶和自己泡茶,這茶的味道就不一樣了。所以韓暉會泡茶,卻不常喝茶。如果有人泡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韓暉兄這茶,如何?”左左木很是騷包的問道。
韓暉放下茶杯,笑了笑,道:“韓暉不會品茶。”然後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左左木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橙子,不是韓暉說你。你實在不像個人啊。”
“賤人,你的資料裡難道沒說明情況嗎?”韓暉笑着看着左左木。左左木嘴角微微翹起,道:“呵呵,別那樣看着韓暉。韓暉也是在前不久才知道的,畢竟一艘軍航的報廢,並不是小事。不是嗎?”
韓暉看看天上的月亮,又看看茶杯,道:“你不是有事嗎?怎麼不說呢?”左左木笑了笑,道:“之前也許只是想找你幫個忙,可是現在不同了。天才總是寂寞的,你不覺的嗎?”
“韓暉沒有朋友。”韓暉淡淡的說道。左左木明白的點點頭,道:“我也沒有朋友。”韓暉搖了搖頭,道:“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所以我不需要朋友。”
“不是不需要,而是你找不到。同樣,韓暉也一樣。只要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麼你就需要朋友。你不認爲是這樣嗎?”左左木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你不覺的很突然嗎?男女之間有所謂的一見鍾情,那是雙方都滿意對方的樣子,還有一定的感覺。那麼朋友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嗎?”韓暉依然是那副語氣。
左左木搖搖手指,道:“當然不是了。我想讓時間來證明一切,不是最好嗎?”韓暉無所謂的笑了笑,道:“那麼在我還活着的時候,我以人的身份接受你,做我的朋友。”
“謝謝。我想我們會相處的很愉快的。”左左木做了個很紳士的禮儀。韓暉看着左左木的樣子,等着。左左木看了看韓暉,一副早知你會如此的表情,道:“以人的身份成爲你的朋友。這樣總可以了吧。呵呵,早知道你的意思了。中國的橙子。”
韓暉打了個哈欠,道:“你還不是一樣。日本的賤人。”然後兩人相視大笑起來。每個國家,其實骨子裡都有所謂的種族主義,小的形式上就是血統關係,大的形式就不需要講明瞭。因此,左左木和韓暉是以人的身份證明自己,而不是所謂的日本人,中國人。但畢竟依然是兩個國家的人,當國家需要的時候,各自就不在是人了,而是所謂的中國人,日本人。這就是我依然在尋找的答案,如果無法公平的對待一切,那麼我就沒有資格成爲所謂的平衡。
靜靜的吹着夜風,兩人就這樣無聲的坐在那。韓暉閉着眼睛休息着,而左左木則靠在桌子上數着星星。韓暉心裡從這一刻才真正把左左木當成朋友,因爲兩人已經就這樣子坐了3小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