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海刀明白了。原來,路易夫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是蒼威回去公訴路易夫了,在這裡能遇到蒼威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海刀正要對卡爾森再說什麼話,忽然鐵門“哐當”一聲開了,封印手裡拿着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走了進來,陰笑着說道:“好戲開始了。”
到封印手裡那一大堆的亂七八糟的工具,有鐵絲網,玻璃瓶子,銼刀,竹籤,電線……海刀不由得爲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倒吸了一口冷氣。
“哦,卡爾森,挺敬業啊。把他身上的鋼針都拔出來了。”封印對着黑人醫生諷刺的說道。
“我是一個軍醫。任何人在我眼裡都只是病人。”卡爾森冷冷的看了封印一眼,轉身走了過去:“我跟你不一樣,我不變態。”
“得了吧,明明就是僱傭兵,還裝什麼正義之士。當婊子立牌坊的傢伙!”封印低聲罵了他一句,慢慢的走到了海刀的面前問道:“再問你一遍,到底把追蹤器藏哪了?鄭且的最後研究秘密是什麼?”
海刀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問的這兩個問題之間有邏輯關係嗎?我真懷疑你的智商有沒有達到成人的標準,難道你們臺灣窮到了這個地步,你是靠吃屎長大的?那你說你們還得瑟個什麼勁啊,趕緊回來好歹還能撈碗飯吃,省的在M國前面天天裝孫子。”
封印被罵的一愣一愣的,氣的他擡手就給了海刀兩個耳光,扇的海刀眼前直冒金星。封印接着拿出了一個茶色的玻璃瓶,在海刀眼前晃了晃說道:“我讓你嘴硬,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嘴硬有什麼後果!”
着封印小心翼翼的戴上了橡膠手套,又拿出了一支隔離擦拭棒,海刀的心裡不由得涼到了底。看他這幅萬分小心的樣子,任誰都知道這茶色的瓶子裡裝的絕不是什麼能夠促進身心健康發展的好東西。海刀狠狠的咬緊了牙,做了兩個深呼吸,平定了一下準備迎接痛苦的緊張情緒。
“別緊張,放輕鬆點。”封印一臉的賤笑,慢慢的擰開了玻璃瓶的瓶蓋,海刀頓時聞到了一股散發出來的涼涼的味道,好像酒精一樣。他腦海中迅速的搜尋了一下這種類似酒精味道的化學品,但卻幾乎沒有任何可以匹配的東西。
“不用緊張,不用緊張。我們循序漸進的來,其實我比較喜歡漸入佳境的感覺。”封印用隔離棒蘸了一些黃色的藥水在海刀的胸口上擦拭了起來,一邊擦一邊說道:“一開始弄的幾個鋼針,只是給你熱熱身而已,精彩的全在後頭呢。”
海刀只感覺那隔離棒上的液體擦到自己的身上,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而就像酒精一樣涼涼的,麻麻的,感覺還有些舒服。他正在奇怪呢,只見藥水擦過的地方的皮膚慢慢的變紅了,還冒出了一縷縷的輕煙。
“氫氧化鈉甲醇?!”看到海刀皮膚起了變化,在一旁的醫生卡爾森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我幹!”一聽是氫氧化鈉甲醇,海刀立刻激動了起來,扯着嗓子對封印狂喊道:“你個天殺的變態,往老子身上抹這些毒水乾什麼?!”
“放心放心,這些東西只要不是服用,是不會傷到人性命的。再說了,我哪捨得弄死你啊,把你弄死了,武元昌那傢伙還不得暴跳如雷?”封印說着,又蘸着黃色的液體一遍一遍的抹到了海刀的皮膚上:“我只不過是在裡面加了一點濃縮活性分子而已,這樣能讓你的皮膚保持緊緻,美容專用。”
封印的手剛剛拿走,海刀就感覺胸前皮膚被抹到藥水的地方開始灼熱,好像有人拿着打火機在他的胸膛上面炙烤一樣。這個痛楚海刀還能忍受的住,可是隨後而來的痛苦卻讓他明白了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幾分鐘後,灼熱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胸口皮膚的緊緻感。被抹到藥水的皮膚好像在急劇的縮水,拉扯着身體周圍其他地方的皮膚都在往裡緊。海刀感覺整個身體的皮膚就好像一張裹在肌肉外面的浴巾,被人使勁的往一個地方拉。
由於胸口皮膚的迅速縮水,整個身體的皮膚都被拉向了胸前的位置。劇烈的疼痛感使得海刀竟然沒有力氣去呼叫!他在這個時候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感覺到皮膚在緩慢的移動,正在脫離身體內的肌肉和它所包裹的骨骼。到了最後,海刀感覺到頭皮都受到了牽扯,正在被皮膚緊縮的力量不停的往下拽!
痛!劇痛!海刀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人在達到劇痛極致的時候,是喊不出來聲音的!他只有緊緊的咬着自己的牙,瞪着血紅的眼睛渾身顫抖着,死死的盯着一臉賤笑的封印!這個時候整個身體皮膚的縮水,甚至使得海刀有種靈魂即將衝破胸,破殼而出的恍惚感!
旁邊的幾個傭兵雖然沒有聽到海刀的慘叫,但看到他那痛不欲生的表情和血紅的雙眼,也知道了他現在所承受的痛苦。海刀這個時候只想伸出自己的雙手,把胸前那片正在縮水的皮膚抓個稀爛!可是他的雙手都被鐵鏈牢牢的鎖住架了起來,這種無力碰觸自己身體的感覺更讓這疼痛雪上加霜!
醫生卡爾森無奈的轉過了頭,他不忍看到海刀承受這種疼到無法呼喊的痛苦。雖然沒有聽到海刀的嘶叫,但他卻看到了在海刀的頸部已經鼓起了根恨的筋脈和血管!那些血管在不停的強烈的跳動,昭示着他的身體所承受的巨大痛楚。
“怎麼樣,很難受是吧。呵呵。”封印不停的在他面前一瘸一拐的踱着步:“現在說出來的話,我就放了你。只要用水在你的皮膚上一稀釋,這種感覺很快就會消失的。想想那種沒有疼痛的舒服感吧,是多麼的自由啊。海刀先生,別再遭罪了,何必呢?說吧。”
臉部肌肉的緊繃讓海刀無法張開大口說話,他緊緊的咬着牙齒,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我……是……你……親……爹!”
“我拷!!”封印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狠狠的盯着海刀猙獰的臉,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好……好你個海刀!我就不信了,今天撬不開你這張臭嘴!”
“嘩啦”一盆涼水兜頭衝了下來,海刀立刻感覺渾身一涼,身上皮膚的緊繃感快速的消失了。忽然泛上來的渾身輕鬆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喘了一口長氣。封印看着他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笑道:“舒服吧,接下來我會讓你更舒服的。”
“怦怦。”封印敲了敲海刀胸前剛纔被塗抹藥水的那塊皮膚,發出了好像敲在牛皮上一般的悶響。海刀不覺猛的瞪大了雙眼,因爲他發現,自己胸前的這塊皮膚竟然已經沒有了知覺!
“這塊皮膚已經是死皮了。既然是死皮,留着也就沒有必要了,還是弄掉舒服一些。”封印說完“嗖”的一聲拔出了一把跳刀,順着海刀胸前的皮膚割開了一道口子,然後用手抓住猛的一扯!
海刀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因爲他看到封印在自己的胸前皮膚上割開了一道口子,然後用手抓住了那塊咧開嘴的皮膚,使勁的往下一扯!
“哦,不!”站在周圍的幾個傭兵都已經動容,醫生卡爾森更是忍不住狂喊了一聲!
可是沒有人能夠阻止封印的動作,那有兩塊巴掌大面積的皮膚被他一把生生的帶着鮮血撕扯了下來!
海刀先是覺得自己胸口前的一塊東西被人撕了去,聽到“嗤啦”的一聲撕裂的聲音後,巨大的疼痛才如同滾滾波濤一般涌上了他的腦袋。強烈的痛楚好像大錘一般擊打着他的腦仁,讓他的整個腦殼都在發炸。在這種突然涌上來的痛楚之下,海刀發現自己竟然一時間有些窒息!
他的心肌都在巨大的痛楚之下瞬間痙攣了!
着自己手裡的一塊血淋淋的人皮,封印陰慘慘的一笑,臉上揚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這麼好的一塊皮膚,真是可惜了。不如我用它做件外套吧。可是這塊皮膚做外套,又嫌太小了。這樣吧……我多弄一些下來,”封印說着,又拿起了桌子上的裝着氫氧化鈉甲醇的瓶子,慢慢的擰開了瓶蓋。
“住手!歐陽封印!你這樣下去會弄死他的!”醫生卡爾森終於忍不住了,朝着封印大聲喊了起來。
“黑鬼,你到底哪邊的?”封印不滿的回過了頭,低聲吼道:“別忘了你是被武先生所僱傭的,是協助我從這個傢伙嘴裡弄出情報的!我看你有點同情心氾濫,角色混淆了吧!”
“我所接到的命令是問出情報,而不是殺了他!”卡爾森不甘示弱的說道。
“你看好了黑鬼!我可沒有殺他!”封印晃着手中的血淋淋的皮膚喊道:“我只不過是從他身上扒下來幾塊皮而已!就算再多扒下來幾塊他也不會死!不要告訴我你那可憐的醫學常識連這都不知道!”
“你這樣製造出來的瞬間的巨大疼痛會傷害到他的神經,甚至會引起他的精神崩潰的!”卡爾森指着他低聲說道:“就你這個變態玩法,沒有幾個人能經受得住你這樣折騰!”
“你竟敢……”封印氣的狠狠的一捏拳頭,正要反駁,話沒出口就聽到地下室鐵門“哐當”一聲打開了,武元昌邁步走了進來,他的後面還跟暮龍。暮龍剛走進門就開口說道:“這位醫生說的沒錯,人在持續的瞬間疼痛衝擊下,神經系統爲了轉移痛苦,是會自行崩潰的。雖然這些經過特戰訓練的戰士的精神力非常強大,不會像普通人那樣輕易的崩潰,但他們也有自己的絕招來逃避刑訊。在你對他持續進行高壓疼痛的衝擊之下,他們會藉着疼痛對自己的大腦進行自我催眠,造成從高空跌落或是頭部中彈的假象,從而造成腦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