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守着昊宗收下別人的花,林靜心裡就有點忐忑,她也時刻注意着,最起碼的面子還是要給昊宗留的。沒想到今天這個彭定康竟然把自己當作是他的人了,竟然在昊宗面前指着人家鼻子問他是什麼東西……
你以爲你誰啊?不就是個靠着老子活着的一蛀蟲嗎?憑什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的啊?收下你的花是看你老子面子,要是知道你這種人是這種德行,門都不讓你進了!還敢在這兒撒潑。林靜越想越氣,最後忍不住啪的一聲在桌子上用力一拍,也不顧手疼,守着餐廳那麼多的下屬,指着彭定康就發飆了:“他是誰還輪不到你來管!要不是看在你家裡人的面子上……哼!”說着說着,扭頭對分公司的總經理郭世茂說:“郭總,把這些花給我從窗戶外扔出去,順便替我送客。”說完再也不看彭定康一眼,徑自在衆人的驚詫目光中走了。
шшш _тt kΛn _C O 郭世茂答應一聲,拿起那一大束玫瑰,從彭定康身邊走過,厭惡地看了他一眼,心道:我們林總沒有把花摔在你的臉上,你就認便宜吧。說實話彭定康剛纔那副嘴臉實在是太讓人噁心了,郭世茂推開窗戶將玫瑰直接扔到了窗戶外面。
看到林靜發飆閃人後,留下彭定康傻乎乎的站在那兒不知所措的樣子,看着百隻玫瑰就像是晚霞一樣飛舞着飄向樓下。
“你……”眼見林靜閃人,玫瑰被扔,氣的彭定康幾乎要吐血,嘴脣哆嗦着幾乎說不出什麼話來。
彭定康心中暗自發狠,林靜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林靜啊林靜,咱就走着瞧吧!彭定康極力壓下心底的火氣,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說:“那好,回頭見。”說完又瞪了昊宗一眼,好像要把他的樣子牢牢記住。
彭定康狼狽的逃離餐廳後,昊宗就向郭世茂偷偷打聽了彭定康的底細,當聽說他老子是主抓青城的常務副市長後,他這才明白了林靜爲什麼要收下他的花了。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乃大丈夫也,你雖然不是男人,但也有餓死不吃嗟來之食的骨氣。這可能是昊宗所想到的最能體現林靜風格骨氣的句子了。當然陳老總髮的那首‘大雪壓青松,青松且挺直。’的句子用在她身上是稍微過了一點,那就餓死不吃嗟來之食來讚美你吧,純潔的美人!
滴滴……就在昊宗yy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來短信了,掏出來一看,是林靜的手機號,短信只有幾個字: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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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宗裝好手機納悶的想: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這兒說嗎?還非得去辦公室,關鍵是瞪着那盤蹄膀老半天了,但還沒有撈着吃一塊就這樣走了,豈不是白看了半天啊?
對望着他充滿羨慕的眼神中,心裡有苦沒處說的昊宗只好對衆女子們乾笑了一聲:“大家隨便吃點……別客氣啊,我先去林總辦公室去一趟。”
林靜的辦公室在威遠集團分公司的第23層,挺寬敞的一屋子,辦公室裡也沒有太多的擺設,就是一張桌子和南牆下面的一溜沙發,再就是牆角那邊有個關着的小門,看來裡面應該還有一個獨立的空間。屋子裡這極少的擺設也被整理的一絲不苟,看來那倆打雜的小助理每天都要進來清掃,整個屋子雖然會給人以空闊的感覺,但卻同時也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林靜靜靜的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一動不動,烏黑的秀髮披在腦後,苗條的背影略顯單薄,這讓昊宗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種想把她攬在懷裡好好安慰一下的衝動。
昊宗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表示他進來了,“林姐,我來了。”
“你先坐。”林靜說。
她轉過身來到辦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好像是在給昊宗解釋,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那個彭定康的老子是青城的常務副市長,手裡攥着城市規劃建設這一塊的大權。本來,威遠集團青城分公司在幾周前就以投標的方式獲得了青城老區的舊村改造工程的許可,公司在這一塊也付出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就在我們悉心準備大幹一場時,昨天早上收到了市規劃局的傳真,說老區的改造工程暫時擱淺。同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市審計局的人也是從昨天早上開始,就進駐進了集團的財務科,說威遠集團有什麼不良資產,牽涉偷稅漏稅,所以要清查一下。”
昊宗沒有插嘴,只是用心的聽。
“……清查財務並不是什麼壞事,我們威遠集團根本沒搗鬼,所以也不怕什麼。可自從審計局的人來了之後,商業銀行隨後也不再爲我們提供貸款……並且威遠集團名下的海藍雲天酒店也遭受到了區公安局的干擾,說什麼酒店內有賣粉maiyin的,需要每晚清查,但那樣誰還來海藍雲天?所以,我懷疑這一切的突發事件,肯定是一件事。先是規劃局出面讓改造工程擱淺,再就是審計局無緣無故的進駐威遠,隨後又是商業銀行的拒絕合作,再加上區公安局的故意找事可以看出,這一切都是衝着威遠集團來的。今天,彭定康又主動上門找我……”林靜輕輕的咬着下脣,一臉的無奈。
別看她平日處理集團業務井井有條,出入也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攀的樣子,其實她也就是剛滿三十歲的女人而已,在集團遇見多重打擊後,一時間沒有自亂陣腳而是在這兒冷靜的分析各種原因,也算是了不起了。
“所以你才猶豫着接下了那個什麼彭公子的花,你這樣做只是爲了能夠找一條可以接近康市長的捷徑,從而來弄明白這一系列的事情真相。”昊宗雖然不懂商業,但不代表他看不出這些貓膩。酒店被幹擾的不能正常營業,規劃局的擱淺通知,審計局的故意找茬還有商業銀行的拒絕合作。並不是說這些事威遠集團以前沒有遇見過,但這一切能夠在兩天內同時出現,那就不正常了。
很反常,反常既爲妖。
聽到昊宗說出自己收下彭定康獻花的理由後,林靜沒理由的心裡一輕,好像那些煩人的事都比不上被昊宗理解她的所作所爲重要。端起助理泡上的咖啡,林靜輕飲了一口說:“是的,我的確是想走這條路……不過我沒有打算用什麼美人計之類的,就想和彭定康交個朋友,進而認識他父親……”
“呵呵,或許是我打亂了你的部署,我是不是該對你說一句抱歉?”昊宗也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只不過他沒有喝,品了一口。
“那倒不用。”林靜好像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剛纔我想明白了,就算是我不這樣對彭定康,威遠集團現在的麻煩還是會接踵而至的。昊宗,我寧可不要這個公司,也不會像彭定康低頭。”
昊宗悠然一笑,放下杯子走過來,伸手環繞住她的纖腰,說道:“林姐,我相信你,更支持你,彭定康這種小人得志的樣子,我實在看不了,要不是看在你和她同學一場的情分上,我今天就讓他爬着出去。”
林靜苦笑道:“昊宗,當初我說,割捨青城這裡的業務,你又不讓,我們來這裡疏通關係,你又……”
昊宗呵呵一笑:“林姐,青城,難道他彭定康父子就能一手遮天?”
林靜說:“那到不是,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彭家父子給我們小鞋穿,尤其今天他又在我們這裡折了面子。”
昊宗說:“好的,那你感覺現在哪一件事情纔是最最需要解決的?”
“規劃局的擱淺不能耽擱,關於審計局,人家那是在正常工作。至於銀行貸款的事情,因爲距離老城動工改造還有段日子……”林靜停了下繼續說:“……雖然資金纔是重中之重,但我們總得擡着豬頭找到廟門啊,商業銀行青城分行不久前也換了首席執行官,原先的關係網一下子都不管用了,也只能慢慢的再疏通吧。”
“規劃局,要和政府部門打交道,這方面我是愛莫能助,既然這幾件事我們還沒有能力去轉變它,那麼只能先解決海藍雲天酒店的事情了。”昊宗若有所思的說:“區局的會有誰來給我們下絆子?”
林靜隨手把文件仍在桌子上,疲憊的坐在老闆椅上:“不知道,所以晚上必須親自去海藍雲天看看,看看到底是誰在找麻煩。”
“今晚咱倆就去?”昊宗問。
林靜擡眼瞭了他一下:“不是咱倆去還能誰去?聽說咱們四方區分局的趙局長是四方區區長的小舅子,這兩天就是由他來親自盯着海藍雲天的。對了,昊宗,青城市局的韓局長是韓夢的堂叔,正好是這個趙局長的頂頭上司,說不定我們威遠集團,還要走一走你的關係呢。”
昊宗聽出她的話外之意,苦笑道:“林姐,你又來了,你明明知道韓夢已經不在華夏了,出國之後,我們倆就再也沒有聯繫過,我和她叔叔,能扯上關係嗎?”
海藍雲天俱樂部。
楚辭是林靜任威遠集團董事長後提起來的新人,其能力也是被林靜十分放心的,所以才放手讓她打理威遠集團下屬的海藍雲天俱樂部。
海藍雲天俱樂部並不是只有單純的迪廳舞吧KTV橋牌斯諾克的娛樂活動,還囊括了酒店住宿洗浴一條龍服務,更有能力承辦大小型會議,說白了其作用就是,吃的喝的玩的在海藍雲天都能夠得到,當然前提是你得有錢……自從楚辭出任俱樂部總經理後,由於其精明的頭腦,使俱樂部在短短半年內就成了青城名氣最大、服務最好、設施最齊全的同行業老大了,順理成章也就成爲了威遠集團的中流砥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