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柱上,滿頭白髮的夏琳被八根鎖鏈束縛着。在他的身周,無數金色的紋路正在散發着璀璨的輝光,將整個洞穴中的昏暗都照亮。
在這巨大的青銅柱下,坐着八個金身羅漢。
這八個金身羅漢都在詠頌着經文,在他們的後方,是穿着袈裟的普念大禪師,他的手中有一本金玉打造的古經,青銅柱上的那些金色的紋路,便是從這古經上飛出,印刻而上的。
隨着金文不斷的增加,青銅柱上滿頭白髮的夏琳,臉上也逐漸的呈現了痛苦的神情。
但是手持古經的普念,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詠唱的速度反倒越來越快。
隨着痛苦的累積,青銅柱上白髮的炫酷吧終於開始無法承受,發出了哀嚎的聲音。
“啊啊啊!好痛苦,好難受啊,師傅!師傅!!!!”
普念依舊沒有絲毫的動容,身周甚至已經開始浮現一絲透明的真氣,在這真氣的加持之下,金文更加的璀璨了起來。
隨着那夏琳發泄般的咆哮聲,整個洞穴都開始震動了起來。
轟隆隆,轟隆隆!一些地基不怎麼牢固的地方,直接倒塌了下去,變成了一片廢墟,而洞穴所在的這個山脈,也遭受到了影響,無數的動物以爲地震即將來臨,開始四散逃亡,在這座山壁上百個洞穴之中,更是有上萬只張開雙翼可達一米多的模樣猙獰的蝙蝠飛了出去。
而那青銅柱下,八個金身羅漢,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們好似已經坐化在哪裡一般,不管落石如何的兇猛,都紋絲不動。
因爲他們八個人都知道,一旦自己動了,結界就有可能鬆動,一旦結界鬆動,那麼就有可能前功盡棄。
爲了鎮壓這個夏琳的魔性,爲了讓她能夠在短時間內掌控自己的力量,他們必須堅持下去。
痛苦的嚎叫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
青銅柱上的夏琳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上都已經刻上了金色的符文,那些符文閃閃發光,慢慢的消失在她的皮膚之下。
普念詠頌古經的聲音也慢慢的縮小,夏琳痛苦的叫聲也逐漸的消失。
普念將手中的古經往廣袖中一放,古經便不見了蹤跡。他對那八個金身羅漢說道:“已經完成了,辛苦你們了。”
呼——
能夠聽到八個金身羅漢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剛纔洞穴搖晃,很多地方都已經遭到了波及,你們去看一看,稍微打理一下吧。”普念說道。
八個金身羅漢畢恭畢敬的應諾了下來,一起退出了這個洞穴之中。
所有人都走後,普念走到了那青銅柱下,他的一隻手抵着青銅柱,身上爆發出一道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順着青銅柱往上流動而去,將束縛着夏琳的八根隨便全部震碎。
沒有了鎖鏈的束縛,夏琳從青銅柱上掉落了下來。
普念隨手一揮,便看到一件長袍從洞穴另一邊的通道中飛射而來,直接裹在了渾身**的夏琳身上。
在下墜的過程中,長袍就已經將夏琳的身軀裹得嚴嚴實實,沒有再泄露出一絲的春光。
伸出一隻手攙扶住掉落下來的夏琳,普念輕聲喊道:“小徒弟,小徒弟,該醒來了。”
爲了將自身的一些絕學教導給夏琳,普念已經將夏琳收爲徒弟,曾經的關門弟子葉荒,現在葉荒算不上是關門了。
普唸的呼喚聲,好似擁有魔力一般,昏迷了過去夏琳,瞬間就睜開了雙眼。
若是有人看到了這雙眼睛一定會感覺到詫異和驚訝,因爲這雙眼睛的雙瞳居然是一片空蕩蕩的白色。
“師傅!”夏琳後退了一步,抱拳見禮。
普念點了點頭說道:“你現在,已經能夠控制自身的力量了。只不過……”
“師傅不用多說,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夏琳說道。
普念沉吟了一聲,說道:“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也是我們所希望看到的選擇,因爲除了你,沒有人能夠阻止她了。”
夏琳有些不解的說道:“師傅,你只說只有我能夠阻止她,卻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她是誰。現在,我已經能夠掌控自身的力量,按照你的推測,崇慶市那邊的戰鬥也已經開始了,還是不能夠告訴我,你所說的那個她究竟是什麼人嗎?“
“我說了,等你過去,就會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一切,你要見的那個人都會告訴你。”普念說道。
夏琳還想多問什麼,看到看到普念已經轉身,知道這時候,無論自己再怎麼追問,他都絕對不會透露更多的事情來了。
對於這種將秘密爛在心中,死活不說出口的做飯,夏琳也曾經和普念提及過。但是普唸的回答,卻讓夏琳更加摸不清頭腦,他說:有些事情,並不是我想要說,就能夠說出口的,即便像張天師那種人,決定將一件秘密公佈於衆,也花了數十年的時間,才做出這個決定啊。
夏琳是知道的,張天師是如今武林之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就連普念都自認不如的絕對強橫的存在。這種絕世強者,還有什麼話是不敢說出口來的嗎?
“好了,時候也差不多了,你要是去的晚了,葉荒說不定就已經栽在那邊了。”普念突然說道。
夏琳轉身準備往伏魔洞的出口那邊走過去,走了幾步之後,又突然退了回來,面對着普念跪下磕了幾個頭說道:“師傅!二十五年前,你從雷家的手中,救出我們,二十五年之後,你又派葉……葉師兄,過來保護我們夏家。我知道,這份恩情,不是我磕幾個頭就能夠回報得了的,但是,除了這樣做,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回到您了,若有來生的話……”
“別說了!”普唸的雙眸中閃過一道複雜的神情,似乎是帶着些許的不忍,說道:“不要再說了,快走吧。”
夏琳又磕了三個頭,轉身迅速的離開了伏魔洞。
等到夏琳走後,伏魔洞中的某處陰暗裡,又突然浮現了一個人的身影。那人渾身籠罩在黑袍裡,開口說道:“怎麼,於心不忍?老夥計,作爲執棋者,可不能夠對棋子,有太多的感情。”
普念掃了一眼陰暗中的那個黑袍人說道:“畢竟,我看着這顆棋子,看了二十五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