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溫柔的話音未落,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掌聲。
四人回頭望過去,發現他們身後一羣穿着黑衣的男人正在朝這邊走來,他們爲首的是一個穿着單薄長衫的中年男子,臉上留着八字鬍,一雙吊袋眼看上去十分的陰險,也正是這八字鬍的男人在鼓掌。他高聲說道:“這位姑娘說道正是好極了,既然是開門做生意的,顧客上門了那有不做的道理。”
男子帶着一行人掠過了葉荒四人,徑直朝打鐵鋪走過去,在他們的身後,有人推着一輛推車,推車上面用黑色的麻布蓋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
如果說看到葉荒四人說要打造武器,這兩個打鐵匠眼中的神情是警惕的話,那麼看到這個長衫男子走過來的時候,兩個打鐵匠則是滿臉的抗拒和厭惡。
“兩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長衫男子客氣的向兩個打鐵匠打招呼。
“何銘之,你又來做什麼?我們已經說了,是絕對不會幫你們打造武器的。”一位打鐵匠這般說道。
“誒,先不要着急拒絕嘛,先讓你們看看我帶過來的東西。”何銘之向身後拍了拍手,兩個推着推車的人,將推車艱難的推到了小院前,車輪碾壓在地面上,留下兩道深刻的痕跡,看得出來這推車上的東西重量不輕。
“我知道兩位都是師承高人,一般的材料兩位不屑於打造,爲了請兩位出山,我們家老大可是下了血本的。兩位請看,這是什麼。”何銘之一把掀開了推車上掩蓋着的黑色麻布。
一堆漆黑的鐵礦石浮現在衆人面前,細看之下這些鐵礦石灰不溜秋的和煤礦石沒有什麼區別,不同的是,在陽光的照耀下,這些鐵礦石竟然有一絲絲晶透的質感,讓人不由得懷疑之這些鐵礦石內部是不是蘊藏着什麼寶貝。
“精鐵石!”隔着一條小河的距離,葉荒喊出了推車上鐵礦石的名字。
精鐵石雖然不像無色寒石,天外隕石這般有價無市,珍貴無比,但同樣也是鍛造兵器的好材質,這麼一堆精鐵石加起來,其價格只怕也在千萬之上,精鐵石同樣也難以尋得,一座大型的鐵礦之中,能夠開採出來的精鐵石,只怕也不會多過這一推車。
“這個人叫做何銘之,是崇慶市最大的黑幫的青蓮幫的軍師。”吳溫柔在一旁說出了這個黑衫男子的身份,只不過她的眼中寫滿了憤怒,說道:“他是一名武者,修爲實力和胖瘦兩位教頭相當,曾經在吳家做客過一段時間,後來加入了青蓮幫,幫助青蓮幫,助紂爲虐,爲非作歹!”
武者參合黑道勢力?葉荒不由的好奇問道:“難道安全局不管的嗎?”
一個武者,尤其是修爲高深的武者,其力量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抗衡的,他們若是參合到普通人的勢力鬥爭之中,輕而易舉就能夠打破平衡。
平衡這種東西,存在的時候玩玩意味着平靜祥和,一旦平衡被打破,玩玩就意味着變革和腥風血雨。
吳溫柔搖頭說道:“何銘之雖然加入了黑幫,但是他用以來協助黑幫的並不是武力,他作爲軍師存在,給青蓮幫出謀劃策,所以這並不在安全局的管轄範圍之內。任何地方有光明的存在,就必然有黑暗的存在,爲了讓黑暗也處於一定的秩序之中,需要一個能夠管轄一切黑暗的勢力或者組織的存在。在進化藥劑出現之前,青蓮幫就是被默認的崇慶市地下勢力的統管者。”
一個化勁境界的武者,帶着一推車的精鐵石來到這個打鐵鋪前,葉荒已經可以斷定,自己沒有找錯地方,這裡就是胖瘦雙傑所說的齊家鑄兵谷高人所在的隱居之處。
看到精鐵石,兩個打鐵匠眼中都有些意外,對於他們這種沉迷於鍛造技藝的人來說,好的材料是夢寐以求的東西,如果能夠將這些精鐵石全部鍛造出成品來,他們有信心自己的鍛造技藝,又能更上一層樓。
看到兩個打鐵匠眼中的心動,何銘之顯得有些得意,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拍了拍手說道:“怎麼樣,兩位可願意幫助我們青蓮幫鍛造武器了?當然我們不會虧待兩位了,以這些精鐵石鍛造的武器,我們都出二十萬一件的價格收購。”
好剛要用在刀刃上,並不是說一件武器的所有材質,都要用最好的鋼鐵,只需要將最好的鋼鐵,用在最關鍵的位置上,那這把兵器就是稱得上一件好兵器。推車上的這些精鐵石,最好能夠鍛造出二百把長刀,按照二十萬一件的價格,就是四千萬!
四千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別說普通人一輩子見不到這麼多錢,就算是一些小富商也不見得有這麼多的資產。
“並且……”何銘之繼續拋出青蓮幫給出的誘惑,說道:“這是第一批,往後還有更多的精鐵石,甚至是……赤晶石,天外隕石,無色寒石,我們都有可能給你們弄到手。”
話說到這裡,兩位打鐵匠的眼中已經浮現了猶豫掙扎的神情,赤晶石,無色寒石啊,這些珍貴的東西,多少鍛造石終其一生都觸碰不到。如果他們也能夠用這種高級材料鍛造的話,是不是也能觸摸到師傅的那種境界呢?
就在兩人猶豫的時候,院內的一棟小房間裡突然傳來了一陣不耐煩的咳嗽聲,一個酒糟鼻白鬍子的老頭推開門走了出來,他一邊掏着耳朵,一邊用葫蘆喝着酒,一身髒兮兮的麻布衣服,看上去就像上世紀一部著名的經典影片《醉拳》中的那個老乞丐一樣。
這個不修邊幅的老人走出房門後,一腳踢倒了院子裡的木架子,一時間木架子上的半成品鐵器叮叮噹噹的散落一地,老人不耐煩的說道:“媽的,你們這羣小兔崽子嘰嘰喳喳有完沒完,老子最近失眠的厲害,好不容易大醉一場睡着了,好夢全讓你們給攪黃了,你們怎麼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