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夏琳家後,葉荒和李靈兩人在坐在出租車內一路向着永寧街走去。一路上李靈都不時的出言譏諷葉荒,說他榆木腦袋,不解風情。葉荒被說的來了小脾氣,想要反駁李靈幾句,卻發現自己的口才和李靈相比起來,真的是天差地別。
“你到底是情商低還是智商低?看不出來夏琳姐對你有意思嗎?你在客廳裡說出那番話幹嘛?而且還說的那麼大聲,你是故意的嗎?”
既然無法反駁,葉荒只好忍耐,裝出一副面無表情,內心毫無動容的樣子,誰知道他這樣默不吭聲,反倒讓李靈更加的惱火起來。她突然伸手用力拍打着出租車司機的座位大喊道:“司機停車!”
此時車輛正行駛在馬路的中間,這條道路是禁止停靠的,司機爲難的說道:“這個,這裡不能停……”
李靈不耐煩的一腳踹向靠座,吼道:“老子讓你停你就停,信不信老子拆了你這破車。”
司機皺了皺眉毛,還是將車停在了馬路邊上,李靈隨手拿出一張五十的丟給前座之後,就將葉荒給拉出了車裡。
葉荒被她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兩個人站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車輛從身邊呼嘯而過,車燈晃得人眼睛生疼。
“幹嘛突然下車?”葉荒說道。
李靈雙手抱胸,站在路燈下面質問葉荒道:“葉荒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到底對夏琳姐是什麼感覺,你要是不老實告訴我,今天就別想去找徐爺爺。”
自己對夏琳是什麼感覺?葉荒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他不禁想起自己下山之後遇到夏琳的點點滴滴,從一開始她在永恆集團的總部和父親的爭吵,到住在夏家的第一天無意間看到了她出浴的模樣,再之後她被綁架,離開夏家,兩人一起在吳家又僞裝成情侶住了一段時間。
似乎來到崇慶市的那一天起,自己就和夏琳緊緊的聯繫在了一起,這種關係漸漸的變成了一種習慣。
“什麼感覺……就是,朋友啊。”最終葉荒還是將自己和夏琳只見的關係歸納在了朋友之內。
“好,就當你把夏琳姐當做朋友,那現在夏琳姐喜歡上你了,你打算怎麼辦?”李靈問道。
被她直截了當的將事情說出來,葉荒心中產生一種莫名的慌亂,被一個女孩子以男女之情喜歡着,這是葉荒從未經歷過的體驗,所以他並不知道要如何去處置和對面。
“我,我也不知道。”葉荒說道。
“喂!葉荒,沒有人說過,你這樣子有點孬嗎?”李靈嗤之以鼻的說道。
孬?一聽到這種形容,葉荒當即就不樂意了,他面帶不悅的說道:“誰說我孬了,雖然說你是我朋友,但你說這種話我也是會生氣的。”
“你生個屁的氣!”李靈都快要指着葉荒的鼻子了,她說道:“我才生氣,葉荒你聽好了,如果你還僅僅是處於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喜不喜歡夏琳姐的狀態,我可以暫時放過你這慫逼態度。如果你稍微有那麼一點的明確,無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你必須立即給予夏琳姐答覆,接受,還是拒絕!”
“什麼接受還是拒絕,夏琳她什麼都沒有說。”
“媽的!”李靈左右看了看,似乎是想要找到什麼趁手的東西,但是這大馬路上既沒有板磚也沒有棍棒,李靈只好作罷的說道:“要不是老子打不過你,現在就想削你一頓,少給我裝傻。”
如果李靈的肚量是一個氣球,那麼此刻估計已經炸裂了,葉荒怕她在大路上做出什麼讓人粗手不及的舉動,只好委曲求全的說道:“好,好,我知道了,我答應你就是的了。”
其實葉荒並不覺得,自己又什麼地方做的不對,或者做錯了。
聽到葉荒的答覆之後,李靈這才稍微平息了些許怒火,她自顧自的向前走去,葉荒連忙跟上。兩人靜默的走了一段路之後,李靈突然在前方說道:“我覺得有些人就是傻得離譜,總是認爲如果最終會失去,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擁有。這種想法,在我看來太傻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想要有任何的遺憾。”
李靈突然回過頭來,街燈從她斜後方照射而下,讓她看上去散發着朦朧的光芒,她用清脆的聲音說道:“遺憾這種東西是所有回憶中,最沒有價值的存在,埋在心裡,被帶進棺材的資格都沒有。我絕對不會讓自己有遺憾,如果我喜歡你,哪怕知道你明天就要回你的少林寺當和尚,今天晚上我都要想盡辦法睡了你。”
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整個人散發着一種別樣的魅力,這是她對生活的一種灑脫的態度,這種態度是很多被世俗規矩所約束的人缺乏的。
看着此刻的李靈,葉荒恍惚間看到了小師叔的影子。小師叔離開少林寺的時候,就曾經和葉荒說過類似的話,他說他這一輩子或笑或醉都無愧於天地人間,唯有一件事遺憾了一輩子,他要去彌補那個遺憾,並慎重的告誡過葉荒,希望他不要在心裡埋下任何的遺憾。
那時候葉荒不懂自己會有什麼遺憾,他覺得自己昨天被苦禪師兄抓到了吃燒雞的現場,沒能夠將燒雞吃完就是最大的遺憾,直到現在,葉荒也不知道有什麼遺憾,是會銘記一輩子的。
他覺得李靈此刻所說的話很有道理,因爲小師叔說的話,從小到大都被他奉爲真理。
李靈突然走到了葉荒的面前,她仔細的端詳着葉荒的臉龐。
葉荒感覺到了她近在咫尺的視線,從思索中恢復,向後退了一步說道:“幹嘛這樣看着我?”
“喂,葉荒!我和你說這麼多,會不會從一開始,我就搞錯了一個實質性的問題?”李靈的神情有些凝重。
“什麼實質性的問題。”葉荒不明所以的問道。
“就是怎麼說呢……”李靈想了想,停頓了一下後接着說道:“你比如我,再好的男生向我表白,我也不會接受,因爲我壓根就不喜歡男人,我喜歡女生。其實你和我一樣嗎?你喜歡的不是女人,是男人?”
“呸,這個梗你到底要用多少次!”葉荒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