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和尚一個翻身從地面上站了起來,他目光凝重的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不知道這個黑衣男子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如果這個黑衣男子心懷歹意,剛纔那一掌就不會拍在他的肩膀上這麼簡單,往他心房上一掌拍下去,他現在只怕已經昏死了過去。
“喲,這就站起來了?我還以你要再趴一會。”黑衣男子的聲音顯得有些愉快。
“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這裡是達摩院禁地,你若不走,休怪貧僧無禮。”年輕和尚深吸了幾口氣,調節了自己有些絮亂的呼吸。
“哈哈哈,你趕不走老夫,不是嗎?”
“那要試試再說。”年輕和尚朝院子的一邊一招手,靠在院子旁邊的井口上,看着就像是一個曬衣架的木棍飛到了年輕和尚的手中。
這並不是普通的木棍,而是一把刀,一把朴刀,只是被太多的布條包裹着,讓它看上去像是木棍罷了。
雙手握着朴刀,年輕和尚向前踏出兩步,手中的朴刀直接劈向黑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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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
朴刀劃過漆黑的夜幕,閃過一道鋒芒畢露的銀光。
黑衣男子在朴刀距離自己僅有不到五公分的時候向旁邊側身閃躲。
“破戒刀法,哈哈哈!居然是破戒刀法。”
破戒刀法,乃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中,爲數不多爲殺人而存在的武學,此武學與佛門五戒相違背,出刀便是殺招,所以才被稱之爲破戒刀法,因此威力強大的破戒刀法,卻沒有多少人修煉。
黑衣男子眼中閃爍着讚賞的光芒,說道:“沒想到現如今還會有和尚修煉破戒刀法,哈哈哈哈,不愧是老狐狸養出的徒弟,果然和一般的人不同。好!就讓我看看,你的破戒刀法有你師尊幾成威力。”
黑衣男人隨手撿起掉落在院子中的一根枯枝,以樹枝爲武器和年輕和尚的朴刀戰在了一起,在黑衣男人真氣的注入下,枯枝擁有了和朴刀對碰的能力。
這一次,年輕和尚與黑衣男人過了二十招。
二十招過後,年輕和尚依舊不敵黑衣男子。
“你的破戒刀法,雖有刀意卻無殺意更無一往無前的決意。能夠發揮的,不會是破戒刀法三成的威力,可惜,可惜。”
黑衣男子手持枯枝,打在年輕和尚的手腕上,劇烈的疼痛卻沒有讓年輕和尚鬆開緊握朴刀的手,他忍着劇痛強行近身到黑衣男人的身邊,伸出一隻手朝黑衣男人的斗笠抓過去。
察覺到年輕和尚的意圖,黑衣男人渾身真氣爆發,想要將年輕和尚直接震飛。
“喝啊!!!”
真氣震盪衝擊而來之時,年輕和尚身上突然金光四射,硬抗住黑衣男人的真氣爆發,一拳將黑衣男人的斗笠打飛。
斗笠飛起,黑衣男人的容貌也露了出來,這是一個看不出年齡的男人,你可以說他老的快要死了,因爲他滿臉的皺紋如同黃土高原的千山萬壑一般,也可以說他不過二十出頭,因爲那一雙眼眸,分明就是年輕人的神采。
打飛了黑衣男人的斗笠,年輕和尚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硬抗那一道真氣爆發讓他五臟六腑受損,鮮血從嘴角流淌而出。
被打飛了斗笠的黑衣男人並沒有動怒,反倒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好!好樣的!”黑衣男人凝視着年輕和尚說道:“你比你師父要厲害,年輕的時候他打不過我就求饒,而你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求饒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和尚也從房門中走了出來,他笑呵呵的說道:“誰說老衲年輕的時候打不過你了?要不現在咱們再比劃比劃?”
看到老和尚走出來,年輕和尚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恭敬的對老和尚說道:“師傅,弟子無能。”
老和尚擺了擺手,說道:“苦禪,這不是你無能,而是那個老傢伙以大欺小。”
“普念你這老狐狸!這話放你嘴裡怎麼聽着就這麼難聽呢,你既然不願意看我以大欺小,怎麼不第一時間就跑出來。”黑衣人說道。
普念沒有理會黑衣人,對苦禪說道:“苦禪,剛纔一戰對你可有用處?”
苦禪點了點頭。
“那就好,去好好閉關一段時間吧。”
“是,師傅。”苦禪收好了朴刀,轉身走回了房間中。
黑衣男人撿起自己的斗笠,苦笑道:“普唸啊普念,你是把老夫當成你徒弟的磨刀石了對吧?”
“咱們這些老傢伙,這輩子也就只有這個高度了,趁着餘暉猶烈,給他們噹噹磨刀石又何妨。”普念說道。
“你老傢伙也就是嘴上說着好聽,要當磨刀石你怎麼不自己去當。”黑衣人說道:“你這老狐狸,自己教徒弟不盡職盡責,也不知道你是那兒找來這麼多的好苗子。”
“方尊閣下過來,可不是和老衲打嘴炮的吧。”普念請黑衣人進自己的禪房說話。
走進禪房,普念給黑衣人倒了一杯茶,黑衣人沒有喝茶,直接說道:“那小子,現在已經進了安全局了。”
聽到黑衣人的話,普念喝茶的手輕輕的抖了一下,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說道:“太快了。”
“是啊,太快了。按照我的計劃,至少要在半年之後,我纔會讓安全局的人接觸他,現在崇慶市就是一灘渾水,誰都想進去趟一點好處出來,發生的變故太多了一些,有一些預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也是無可厚非的。”
“我相信以你們的能力,還不會讓無法掌控的意外發生。”普念說道。
黑衣人輕輕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這個自然。”
“夏家的東西,還要多久才能做出來?”普念突然問道。
“三個月後。”黑衣人說道。
“看來三個月後,崇慶市必將面臨一場腥風血雨。”普念雙手合十,默唸道:“阿彌陀佛。”
看着普念坐在蒲團上,雙手合十悲天憐人的模樣,黑衣人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神情來,好似自言自語一樣的說道:“假慈悲。”
“說起來,再過十幾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啊。”普念突然想起了什麼,越過窗戶,望向黑夜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