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的私事,也不是說瞞着她,只是不想讓她知道。就算她們兩個是朋友,也不用什麼事都彙報給彼此吧。”葉荒說道。
倚着門邊的吳臨城直立起身子,拍了拍西裝肩膀上沾到的灰塵說道:“你說的對,就算是朋友之間,也是擁有自己秘密的。”
看他這麼通情達理,葉荒到有些意外了。既然他不糾纏,葉荒也就沒有繼續和他站在門口吃冷風的打算,他擡腳往裡面走去,卻再度被吳臨城喊住。
“你等一下,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葉荒露出苦惱的神情,這個超級妹控總是懷疑他對自己的妹妹圖謀不軌。
“不要露出這表情,和我聊兩句不會耽誤你什麼的吧。”
看上去吳臨城並不像要找他麻煩,而且他又是寄宿在吳家,正所謂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葉荒只好問道:“要說什麼?”
“上次你在演武場的時候和溫柔說過,如果吳家有誰能夠突破到你現在的境界,那個人就是溫柔對嗎?”
這話他怎麼知道的?這個超級妹控,不會是時刻跟在吳溫柔的身後盯着的吧?
好似看穿了葉荒所想那般,吳臨城說道:“不要這麼驚訝,那天你們談話的時候,我恰好就在演武場曬太陽,你們沒有發現我而已,我可不是個時刻跟蹤妹妹的變態。”
“額,我是這麼說過。”
“你所說的是真的嗎?溫柔不能突破到化勁的原因不是她遇到了瓶頸,而是她不敢突破?”吳臨城的目光十分的嚴肅。
葉荒點頭說道:“確實如此,如果我沒有看錯,吳溫柔她應該是從五歲開始就修煉了吳家的武功,她根基牢固天賦也十分的出衆,十八歲就達到了暗勁大成的境界,按理來說五年時間怎麼樣也能夠突破到化勁,她無法突破的原因除了她自己沒有真正的去嘗試突破之外,我想不到別的理由。”
“是這樣啊……”葉荒更多話讓吳臨城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他低頭沉默不語,葉荒有些不耐煩了,他可不想在這裡繼續吃冷風。
“如果你說的沒錯,溫柔她不敢突破的原因,或許是因爲我。”
在葉荒準備走的時候,吳臨城突然說道。
因爲你?葉荒有些意外,好奇的問道:“爲什麼因爲你她就不敢突破。”
吳臨城咧嘴露出一絲自嘲的神情,他伸出手握了握拳頭又鬆開,說道:“別看我這樣,其實八年前我就已經突破到了暗勁大成的境界。”
這還真是讓人難以想象的消息,現在的吳臨城,腳步虛浮,身體消瘦,絲毫不像是一個武者,他卻說自己八年前就突破到了暗勁大成。吳臨城今二十五歲,八年前也就是十七歲,吳溫柔十八歲才突破到暗勁大成,豈不是說他的天賦比吳溫柔還要出衆?
“不信嗎?”吳臨城問道。
“是有些不信。”葉荒說:“你現在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武者,以我看來你恐怕比普通人要羸弱一些。”
“如果不是很久以前就待在吳家的弟子,我說出這句話他們也不見得會信。但事實就是如此,八年前我就突破到了暗勁大成,被家族的長輩們譽爲吳家的第一天才,說吳家今後能否崛起,就全看我能夠成長到什麼境界了。”
夕陽已經完全落下,夜與晝交界時,天空顯得格外的昏暗,吳臨城的聲音與此刻昏暗的天空一樣,充滿無助的死寂。
“那個時候,溫柔很欽佩我這個做哥哥的,有事沒事都黏在我屁股後面,你是不知道那時候的溫柔有多可愛,多乖巧。我下定決心,就算是爲了守護溫柔的笑容,我也要成爲強者,讓吳家重新回到當初的鼎盛時期。”
“但是,很可惜……我失敗了。”吳臨城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說道:“我太心急了,暗勁大成不久後就想着突破化勁,在突破的過程中發生了意外,十幾年辛苦修煉的武功一夜之間離我而去,我的經脈也因此受損,從此再也沒辦法修煉武功。”
“突破失敗之後,我如同一個廢人一般,整日自暴自棄,把自己藏在房間中酗酒,不願意面對事實。就連溫柔我都不願意見,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天,她親自做了蛋糕,在我房門外讓我打開門見她,無論她在麼哀求,我都不開門,她在我房間外哭了整整一個晚上。最後,她說哥哥無論變成了什麼樣都不要緊,吳家就由她帶領重新崛起,說完後把蛋糕放在地上走人了。”
“在那之後,溫柔她就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爭強好勝起來,她勤加苦練,修爲也一日千里。看到那樣努力的她,我也從頹廢中走出,開始着手打理吳家的產業。在她十八歲的時候,她終於突破到了暗勁大成,可在那之後她在功無寸進。”
“我以爲是她天資終究還是不如我,現在想來還是因爲我當年的失敗,而給她心理留下了陰影吧。”
沒想到,吳臨城還經過對於武者來說,最爲悲慘的事件。突破失敗,全身修爲付諸東流。葉荒沒有經歷過失去所有的體驗,所以他不能理解當時吳臨城心中的悲哀。
說完亢長的話語之後,吳臨城突然目光炯然的看着葉荒說道:“葉荒,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夠幫助溫柔,幫助吳家!讓溫柔放下心中的陰影,走她本來應該一路暢通的武道!”
“這個……我或許答應不了你。”
“爲什麼?你有什麼條件嗎?無論你說什麼條件我都會想盡辦法滿足你,就算……就算你真的想要娶走溫柔,只要溫柔答應我也不再攔着你!”
“你夠了啊,我絕對不會娶她的!”
吳臨城的請求,葉荒沒辦法答應下來,不是他不願意幫助吳溫柔,而是以他的能力做不到。他沒辦法解除掉吳溫柔心裡的陰影,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件事或許還得要看吳臨城自己。
葉荒凝視着吳臨城說道:“能夠幫助吳溫柔的不是我,而是你!”
“我?”吳臨城苦笑道:“我一個修爲全廢的廢人,怎麼幫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