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來不及多感慨。
畢竟少流血不代表着不流血。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手術,再不加緊時間,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醫生小心翼翼的逼開血管和神經,然後提醒着邊上的人擦汗。
刺進肺部的肋骨要取出是一個麻煩,沒有呼吸機,沒有任何有用的醫療器械,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傷者的呼吸很慢,像動物進入的冬眠一樣,血流和呼吸都很慢,這反而減慢的傷勢的擴大。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這警察的造化了。
醫生緩慢的取出肺部插進去的肋骨,然後手法熟練的縫合。
止血,縫合是他唯一能做的。而且縫合還不能太細密,不然到醫院再處理時,病人的傷處拆線再縫合,可能還會造傷口擴大。
就在醫生開始縫合之後,重新將開刀的地方合攏,然後再縫合,幷包上的被褥。
“呼——”醫生做完這一切,整個人虛脫了,道:“手術完成了,不過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謝謝您,醫生。”
李鐵湖等人感激地握着醫生的手。
“不用謝我,這事你要謝就謝那位年輕人吧。我真沒有想法,咱們老祖宗留傳下來的東西這麼奇妙,光是十幾根細針,就能封閉血管,太厲害了。”
醫生羨慕地看着華雲。
華雲走到傷者的邊上,將止血的位置部分細針取出來,這些細針短時間內是止血,長時間使用就是封脈要命了。
細針一取出來,傷者的傷口處立刻開始了滲血。
一名青年警察害怕道:“這,這樣行嗎?這,這兄弟啊,你這針再刺進去吧,用來止血不行嗎?”
華雲道:“不能一直使用,這招是殺人的,用來救人已經很危險了。現在就看他自己了。”
華雲收起銀針道:“我連他腦部的針也要收回來了,他醒過來的話,能不能忍住就看他自己了。”
李鐵湖道:“小王,二虎你們兩個在這裡看着小劉,我們下車去找那羣王八蛋。”
李鐵湖咬牙道:“別讓我抓到他們,這次傷人,搶槍,偷竊,襲警,我看他們還怎麼出來。”
他們爲了同伴的安全已經耽誤很長時間了,還好是大雪封路,這個位置讓那些人也跑不遠。
李鐵湖等人也都帶着槍下了火車。
華雲取出銀針後沒多久,傷者就醒了過來。
就像麻藥過勁之後,傷者痛的身體就要扭曲。
“劉哥,劉哥,忍住啊,你手術完了,現在不能動,小心傷再掙開。”兩個年輕警察急急地叫了起來。
傷者鋼牙緊咬,努力的點着頭。
華雲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現在誰也幫不了他,只看他自己了。
時間在這種焦急的等待中就變得越來越慢了,在數個小時後,李鐵湖幾人凍的一臉發紫,纔回來。
李鐵湖咬牙道:“被找到,大雪把足跡都隱藏了,這次很難找了。”
一名便衣道:“李哥,回去發通緝令吧,這幫傢伙手裡有槍了,恐怕比以前還瘋狂了。”
李鐵湖很不好意思的握着華雲的手道:“華雲,這次對不起了。你上學的時候要小心,這些傢伙喪心病狂,連槍都敢槍,怕是會報復你。我的電話,有什麼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
李鐵湖知道,這幾個傢伙跑了,回頭搞不好就要找華雲的麻煩。
尤其是那個姓伍的,就是一個亡命徒。
“你們不用擔心我,我沒事。”華雲並不在意。
“別太大意了,小心點,一定要小心點。”李鐵湖很是歉意,這次把一個普通人給牽扯進來了。
華雲再是武林高手,對上槍的話,恐怕也不行。
……
火車在三個小時後緩緩開動,然後加速。
所有車廂裡都傳來了歡呼聲,沒人知道在車尾發生的事情。
不過這時傷者已經開始出現呼吸困難和發燒的問題。
“能不能挺到進醫院,就看他的命了。”醫生也只能這樣說了,他是什麼也做不了了。
在天亮時,他們終於到了下一站。
救護車早就在車站等着。
華雲也接到了柳虹的電話。柳虹在問了一下那傷者情況之後,就只是說了一句命大。
柳虹告訴華雲,快到站提前一小時給她打電話,就掛了電話。
一趟車坐了三天三夜,華雲在早上八點二十多分到達了長沙。
火車站前,李鐵湖再三叮囑華雲小心,有什麼感覺到異常的事情都要打電話。
長沙在冬天並不是很冷,
華雲出了車站時,一身秋衣打扮的柳虹倚在一輛寶馬前衝着華雲招手。
“學姐,麻煩你了。”
“麻煩什麼,以後我們都是一個學校的。何況你還幫了安然那麼大的忙,這點小事還不幫你,我這表姐也別當了。”柳虹露齒輕笑着。
香車美女的景象讓無數出站的年輕男子都不由直咽口水。
柳虹笑道:“晚點十幾個小時,估計你也餓了。先去吃飯,然後去學校報道。一個天才來國防科技大,還是很讓那些老頭子們興奮的呢。他們還指望你這次幫他們爭點獎狀呢。”
“爭什麼啊,天才要是不努力一樣也是個平民。”華雲放好了行李,坐上了車道:“學姐,你這車換的夠快的,在s市還是法拉利呢。”
“那是朋友的,我去那邊就先借來開開嘍,這車也不是我的,是我弟弟的。今天他上課,就把他車開出來了。我的車前兩天和一瘋子撞上了。”柳虹坐上車,然後戴上一副大框墨鏡,發動車子。
早飯在一間有名的連鎖小吃解決了,一碗熱湯麪,幾個小包子,華雲就感覺十分舒坦。
兩個人走出小吃鋪時,有兩人從角落裡突然間閃了出來,刀尖直抵柳虹和華雲後腰。
一人獰笑道:“小子,我說了要好好獎勵你一下,怎麼你忘了?”
“你們——”華雲驚訝道:“你們怎麼會來的這麼快。”
“這叫狗有狗洞,蛇有蛇道,你們以爲我們跑了,可惜我可是等着你呢。”背後的陰險男子道:“你扭斷我胳膊,這賬沒完呢。”
另一人嘖嘖笑道:“伍哥,這妞挺美的啊。沒想到這小子豔福不淺啊。”
柳虹看着華雲嗔怒道:“我說了吧,讓你少管閒事,現在惹來麻煩了啊。”
“別廢話,去邊上的巷子裡。”華雲背後的刀使勁往前遞了一下,刺進了華雲肉裡。
華雲冷哼一聲,陡然間一扭身,伸手就抓向身後人的手臂。
砰!
一聲槍響在鬧市中響了起來,甚至是在空中還像迴盪起來。
四周的路人停了下來,連汽車聲和鳴笛聲都彷彿消失了,所有人都在尋找這爆響聲的來源。
而在華雲近處,已經有人看到了一個人手中的槍。
華雲的手抓住了身後之人的手臂,而對方手上握着的是槍,刀只是隨意的夾在他的小指上的。
華雲是頭一次看到這麼狠的賊,這哪裡是賊,就像李鐵湖說的根本就是亡命徒。
鬧市裡就敢開槍殺人。
要是換別人,恐怕這一槍就要命了。
華雲被後正是被他扭斷手臂的那名小偷,現在這名小偷的一隻手握槍,另一隻掛在胸前。
還是傷沒好就來仇,這小偷真的到瘋狂的地步了。
小偷一槍打完,猜華雲應該死定了,所有獰笑着抽手道:“小子,大爺的事你也敢管,這就是教訓。”
他一把沒把手抽回來,看向華雲的傷口處,那個地方應該流血纔對。
可現在哪裡除了衣服破了一個洞,竟然沒有血。
沒打死,沒打死?
小偷大腦宕機,想不明白爲什麼會不死。
華雲寒聲道:“斷你一條胳膊不夠,那就再斷一條。”
這樣的人不能讓他留在外邊,那真的是禍害。
尤其是另一個人在說柳虹美時,語氣中的那種淫邪之意讓人生厭惡。也許換成兩個普通人,今天他就是死,柳虹的下場會更悲慘。
所以——
“咔嚓!”
華雲五指一收。
“啊!”小偷感覺自己手臂的骨頭被緊緊捏在一起,然後是被華雲捏着的位置,骨頭像粉碎一樣。
華雲手一鬆之時,小偷看着自己的小手臂中間失去支撐一樣耷拉下去,還像鐘擺一樣晃悠着。
槍落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小偷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胳膊,突然間“啊”的一聲怪叫,痛的他突然間掉頭就跑。
上次在火車上,他已經知道自己遇上了傳聞中的武林高手了。
那時他就在想着報復。你再牛的武林高手,你能躺得過偷襲?
尤其是他得到槍之後,他更加不怕華雲。
襲警,搶槍加上傷人,他知道自己被抓了就沒法再出來了。所以他完全不怕,也就更加敢開槍了。
可是這結果他想不出來原因。
槍都殺不死,這小子穿着防彈衣。
他m的,武林高手穿防彈衣,這怎麼打?
所以小偷直接回身就跑,這樣的人他惹不起。
就在他回頭之時,華雲擡起左腿猛地向着小偷的左腿膝蓋位置掃了過去。
咔嚓!
“啊。”
小偷左腿被華雲掃斷了,兩手斷了,一條腿斷了,腦直接着地,在地面的冰層上蹭破了臉皮,留下一道道血印子。
柳虹慢慢回身,看着背後那個用刀指着她的人早就被嚇傻了。
柳虹輕輕地捏着剛纔抵在她腰部的刀尖,突然間臉色一寒,一巴掌就甩了過去道:“就你還敢打姑奶奶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