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於雅麗和張斌兩人一臉驚訝地聽完了政養的述說,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政養只是把這幾天自己瞭解到的關於文玉龍的事情言簡意賅地大致講述了一遍,但這足以讓他們驚得合不攏嘴了。不怪他們大驚小怪,剛纔所說的每件事單挑出來,都很讓人震驚。
“這些都是真的?”於雅麗瞪大了美目,一臉不可思議,看來一時之間依然無法接受。
“有一小部分需要證實,絕大部分已經確定了。”政養點了點頭。
“奶奶的。”張斌倒吸了一口冷氣,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沒想到文玉龍這老小子居然這麼歪門邪道!要是沒有政養老弟你幫忙,我們恐怕一輩子也查不出來這些事情。”這倒是實話,畢竟他們只負責查案,風水方面的問題自然比不上政養這個行家。
政養笑了笑:“從這點看,你們的老闆司馬算就比你們聰明,否則他爲什麼要極力邀請我進來呢?”
二人無語,他們不得不承認政養說得很對。司馬算若非早就料到了文玉龍會來這些歪門邪道,怎麼會不惜血本請政養出山呢?
“也就是說,下一步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文玉龍兒子的墓地了?”於雅麗冷靜下來了。
“於秘書果然冰雪聰明。”政養沒忘記給這個對自己意見很大的美女一個笑容,“我們現在要做的有兩點,一方面你們繼續調查他別的事情,另一方面我這邊先破去他所有的風水依仗,雙管齊下,讓他一切都無所遁形。我就不相信他能一輩子安然無恙!”
二人點頭贊同。張斌又說:“既然老弟你已經破去醫科大學那個邪門陣法,應該會對他產生一點影響吧?”
“影響肯定有。但是,因爲他身邊有一個御用風水師,可以隨時覺察作出調整,前段時間我在司馬算辦公室佈置的專門針對文玉龍的刀叉佈局,對他影響不大。所以我要破去他所有針對性的風水佈局,才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政養點了點頭。
“問題是,你剛剛解決了醫科大學的風水問題,剛好又順勢破去了文玉龍在那裡佈置的風水局,會不會引起他的警惕?”於雅麗皺了皺眉頭。
“所以你們要快點找到他兒子的墓地,我需要儘快證明那裡和他的命理到底有沒有關聯。”政養點了點頭,看向張斌,“不過,老哥你們的辦事效率不是很高啊。這件事我已經告訴你們幾天了,直到今天都沒有給我一個答覆。”
張斌乾咳了兩聲,苦笑答道:“老弟你誤會了,一來,文玉龍兒子的墓地十分隱秘,這件事情我調查了很多人,沒有一個能給我準確的結果。二來,最近我們也是加大了人手注意一些和他關係密切的人,一時半會也抽調不出人手來找。”
政養理解地點了點頭。
“不過,大致位置我可以確定在鄰近縣城,就是那個號稱‘S市後花園’的小縣城。只不過具體位置始終無法確定。”
政養思索了片刻:“前幾天,烏嘯天也跟我提起過文玉龍兒子墓地的事情,和你們說起的大致地方一樣,也不知道具體的詳細地址……”
“你和烏嘯天是什麼關係?”於雅麗皺了皺眉頭,很不客氣地打斷了政養的話。
“自然是朋友關係。”政養淡淡一笑,他很不喜歡於雅麗這種事事都像審問犯人的口吻。原本前幾天還稍微有點轉變,現在又恢復原樣了。
“這種人最好離他遠點,否則說不好被他連累了。”於雅麗顯然沒注意到政養有點不爽,很直接地提醒他,看來他們注意烏嘯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倒不這麼認爲。”政養灑然一笑,“這個人其實是一個重情重義的
漢子。”
“你……”於雅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是爲你好。”
“那就謝謝於秘書了。”政養呵呵一笑,“其實像我們這種職業,註定要跟所有職業的顧客打交道,沒有選擇的餘地。當然,如果讓我選擇,最應該避開的顧客其實是官場中人。”
於雅麗大爲氣結,政養擺明了是跟她擡槓。她真是爲他好,政養卻冷嘲熱諷地告訴她,官場比黑道還可怕。她有心反駁兩句,偏偏有個文玉龍的活生生例子擺在這裡。的確,黑道作惡不過就是殺人放火,再不就是欺負一下善良的老百姓,可一旦官場的人作惡,恐怕就是殺人不見血了。
政養也不理會她的表情,又說:“我原來還準備把烏嘯天介紹給你們認識,畢竟他在S市也算是個地頭蛇,很多你們不知道也無法查出來的事情他也許能幫得上忙,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此話當真?”張斌和於雅麗雙眼同時一亮。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他如果知道你們這麼不待見他,恐怕心也會涼了半截。”政養擺了擺手,故意賣了一個關子。他倒是真有心幫烏嘯天一把,畢竟他被於雅麗這夥人盯上了肯定沒什麼好事。全國上下到處都在掃黃打黑,只要他們願意,想找出烏嘯天的問題輕而易舉。如果烏嘯天主動和張斌、於雅麗等人合作,未必不是一個解決他問題的好方法。
張斌當然知道政養和於雅麗之間頗有心結,馬上看出情況不妙。他擔心於雅麗幾句話把政養惹火了,急忙笑道:“如果老弟你能玉成此事,我想應該是件天大的好事。”
政養笑了笑:“這樣吧,這兩天我忙完了手中的事,要親自進山仔細找找那塊墓地,估計裡面應該有什麼佈局,所以很多人都無法找到。”
“既然老弟你願意親自出馬去找文玉龍兒子的墓地,自然再好不過。”張斌大喜過望,“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讓我有機會學習學習。”
政養淡淡一笑,所謂的學習,不過就是一個藉口,真正的目的還是想親自見識一下,好回來備案吧?
“我也去。”於雅麗突然開口。
這倒讓政養小小吃了一驚。要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一向避而遠之,這次主動要求隨行,恐怕是別有目的。政養當然不會懷疑這個女人看上自己,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如果兩位有時間,我當然不會拒絕。”政養說着,“不過兩位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因爲我可能會在山裡逗留幾天。如果不能吃苦,最好不要自討苦吃。最主要的是,山裡恐怕還有傷人的野獸之類的……”
於雅麗和張斌無動於衷,顯然對政養的話沒有放在心上。
“好了……”政養站起身來準備告辭時,於雅麗突然開口:“有件事情我想跟你瞭解一下。”
“什麼事情?”政養點了點頭,他注意到於雅麗的表情很嚴肅。
“據我們瞭解,你和洪雁的關係不錯,也就是江湖人稱‘十三姐’的那個洪雁。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見到過她?”於雅麗點了點頭。
“沒有。”政養想也不想就直接搖頭,心中卻大感不妙,被他們盯上了未必是好事。
“我提醒你,如果你見到她,最好跟我們實話實說。”於雅麗對政養的不配合大爲不滿。
“我也提醒你,如果你有什麼問題請教我,最好別擺出一副審問的架勢。”政養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我告訴你,那是給你面子,不告訴你,那是道理。”
“你……”於雅麗勃然大怒。
張斌急忙圓場:“老弟你別誤會,於秘書之所以跟你打聽十三姐的消息,是因爲昨天發生了一件事情比較蹊蹺……嗯,老弟你聽說醫科大學馬文中昨天遭遇車禍慘死了嗎?”
政養臉色一變,點了點頭:“昨天馬文中遭遇車禍之前我剛剛去見過他。車禍之後我也到過現場。有什麼問題嗎?這和十三姐有什麼關係?”
“有沒有關係,目前我們無法確定。”張斌點了點頭,“開大貨的司機卻是十三姐的一個小弟,他雖然主動投案自首承認自己違章了,而且矢口否認這件事情有預謀,但我們依然懷疑這裡面可能有十三姐參與。又因爲馬文中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我們接手了這件案子。畢竟她和馬校長之間有些恩怨,這點我們已經查得很清楚了。”
政養臉色古怪,難怪他一直都有種不安的感覺。現在看來,還真是有十三姐的事情。很顯然,她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不顧一切地報復馬文中了,這些天對自己避而不見正因如此。
這樣的推理,讓他有種深深的頹敗感。如果這個推測是真的,政養將再沒有救這個女人的能力了,等待她的將是法律的嚴懲。風水雖然能轉運達命,但也不是萬能的。最要命的是,就算自己再怎麼想幫她,她腦海中想着的卻是如何快意恩仇。好像醫生和病人一樣,如果病人不配合,即便醫生醫術再怎麼高明,最終也是徒勞。政養現在徹底對十三姐的問題無能爲力了,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個懷疑是錯的。
想到這裡,他看着於雅麗苦笑道:“這些天來,我也一直在尋找她。如果你們找到了她,最好能通知一下我。如果是她做的,或許我能幫你們說服她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