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恩頓了一頓,他這才知道自己已經被政養的問題給繞了講來,心中大感不妙,略一思索之後,小心謹慎的回答道:“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據我朋友所說那裡其實是和東方之珠情況有點類似,都是一些商界的人來來往往,相信應該會很安全的!而且裡面的保安系統也是很完善的……”
“所以你纔會放心大膽的讓許沁一個人進去……而你只是在外面等她?”政養點了點頭,淡淡的問了一句。
樊天恩很是從容的點了點頭。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要是有什麼問題呢?我是說萬一!你準備怎麼辦?”政養步步緊逼的問道。
樊天恩臉色微微一變,臉色一沉,看來忍耐已經是到了極限。
“我剛剛不是解釋過了嗎?我朋友……”
“你聽你朋友說了,那裡面沒有什麼問題,都是一些標準的商人,很安全的!”政養微微一笑,話鋒猛然一轉。“想必樊老哥你也是對裡面的一些事情有點很是瞭解了,要不你也不會讓許沁一個人進去了!是這樣嗎?”
政養的這個問題讓樊天恩大感爲難。總之是左右爲難,如果他回答是,那麼很明顯自己是在撤謊,因爲政養和許沁都是進去過的,那麼這就是說他們兩人對裡面的事情是一清二楚的,而裡面根本就談不上安全之說。但是如果自己回答不是,那麼這就是表示自己其實也並不是很清楚裡面的真正的情況,既然自己也不知道里面的真實情況,一切只是道聽途說,那麼就不該讓許沁一個女孩子自己進去,這樣一來結果就是政養可以趁機責備自己不負責任,甚至他還可以說是自己伺機在心懷不軌。
老實說樊天恩此刻心中是腸子都悔青了,因爲他已經是很小心謹慎的避免被政養找到自己的問題,不過最終還是被他繞來繞去的給繞進來了。原本來之前還準備了很多的說辭,結果現在不但是根本沒有用上,反而還有點束手束腳的,實在是失策之極。
就算是原本很相信樊天恩的許沁此刻也是止不住的投去了疑惑的神情,因爲如果照政養這麼一分析,樊天恩即便沒有問題也變成有問題了。
見樊天恩愕在哪裡,政養心中好笑,媽的,老子要陰你,就算是你在家中打好了腹稿過來,照樣還是陰你沒商量。
“唉……”政養微微一嘆,看着樊天恩很是惋惜的道:“老哥你太讓我失望了,怎麼可以讓一個女孩子到孤身一人到那種地方去呢?要知道你這可是一種極不負責的行爲……”
樊天恩暗自一嘆,心中大是無奈,果然如此。
“最讓人不解的是爲什麼許沁出來之後也沒有看見你的人影呢?你不是說一直都在外面等她嗎?”原本政養還是很惋惜的神情,突然話鋒再次一轉,狠狠的捅了樊天恩一刀。
“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中途有什麼事情離開了一會?”政養出人意料的居然又開始替他開脫起來。
樊天恩此刻是氣的直想吐血,可是又找不出一個反駁政養的話來,最關鍵的是如果自己大發脾氣,反而給人家一種惱羞成怒的感覺。這豈不是讓原本就已經在懷疑自己的政養更加懷疑?
左思右想了半天,最後樊天恩微微一嘆:“看來我是有點失誤了,沒有老弟你想的長遠,幸虧小沁沒有出什麼事情,否則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政養同丹一直在觀察着樊天恩表情,原本是想故意激怒他,然後自己好有機可趁的,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樊天恩也是一個聰明之人,很懂得掩飾自己,心中暗叫可惜。口中卻是呵呵一笑:“老哥你也不用太自責了,畢竟我聽許沁說起,你也是爲了想要幫助她纔會出了這個主意的……”
老實說政養這話讓樊天恩包括許沁在內的兩人同時又是一愕,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忽軟忽硬,時而責備,時而懷疑,時而又是安慰的,到真是讓兩人有點摸不着頭腦了,做完好人又做壞人,做完壞人又做好人,實在是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政養嘿嘿一笑,鬆開了許沁的蠻腰,徑自走到樊天恩身邊,很是親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老哥,你也不用太在意了,這件事情許沁也沒有怪你……你也是好心,這個我們心裡都很清楚!對了,你現在準備去哪裡?我剛好在這裡約了人喝荼,要不一起?”
“不了,不了……”樊天恩急忙擺了擺手,再聊下去還不定要被這小子套出一些什麼來了,實在是太讓人防不勝防啊!
政養大是惋惜的搖了搖頭:“那就下次吧!唉,我好久沒有和老哥你聚一聚了……不過話也說回來,昨天晚上那個鬼地方我還真是有點感興趣,老哥你沒有進去看看實在是損失不小啊……”說到這裡,政養忍不住眼冒金光,一副魂不守舍的神情。讓一旁的許沁看的眉頭大皺,忍不住根根的瞪了政養一眼。
“……找個機會我陪老哥你去看看!不過老實說這個地方很不簡單……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背後的主人恐怕是居心不良了!”政養看着樊天恩掏心擲腹的說道。
“不至於吧?不就是一個風月場所嗎?娛樂消遣而已,老弟你是不是有點多心了?”樊天恩不動聲色的說道。
“那到未必!”政養淡淡一笑,目不轉睛的看着樊天恩。“這個地方我昨天也是去過的,嘿嘿……我有絕對的把握可以確定。另外我還可以告訴你,不出兩天我就可以確定這背後的主人是誰了!你信嗎?”
見政養說的如此的肯定,樊天恩終於臉色一變,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不過最終還是被政養敏感的捕捉到了這一輕微的變化。
媽的,政養心中暗罵,費了半天的口舌,終於還是讓老子給找到了你的一點破綻了!再狡猾的狐狸終究還是逃不過一個好的獵手啊!
要知道他剛纔最後一句話雖然是有絕大部分試探的因素存在,但是政養絕對不是在無的放矢,之所以說兩天,那是因爲他今天一整天包括到晚上他都有安排,脫不開身,只要等到明天以後,他就可以基本的證實一件事情,雖然這件事情還不至於能說明那個地下舞會的背後老闆是誰,但是政養可以推理,對於他來說這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只需要動動腦子就可以了。至於說試探什麼?當然是在試探樊天恩了,因爲這小子到目前爲止雖然是有很多地方不能自圓其說,但是這都是一些小問題,只能證明他這個人有問題,這一點政養早就知道了,根本就沒有必要來特意的證實。而他心中想知道的是另外一點。所以在後面他乾脆來安慰一下樊天恩,故意麻痹他。而最後一句話纔是關鍵,試想樊天恩今天來既然裝着巧遇到政養想試探點什麼,自然而然是就是時刻都是緊繃着大腦,而突然放鬆之後,在政養最後的一劑猛藥之下,無論是心理還是表情肯定都會有一點變化的。而這個變化就正是政養所需要的,哪怕只是一丁點,都足以說明問題。
當然瞭如果樊天恩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自然是問心無愧了,但是如果他有見不得人的事情呢?自然是難逃政養的法眼了。
很幸運,政養這次賭對了!這再次證明了他心中的一個猜測。
樊天恩聽到政養最後半真半假的一句話在經過了短暫的不安之後,瞬間恢復了平靜,和政養兩人閒聊了幾句,然後急匆匆的離開。
“媽的!”看着絕塵而去的車子,政養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
“怎麼隨地吐痰啊?”許沁想到剛纔政養說起昨晚的事情之時一副色迷迷的神情,就止不住心中惱火,很不客氣的批評道。
政養大是無奈,不用說他也知道這個丫頭爲什麼這麼較真了,剛想要解釋幾句,擡起頭看見前面有個人朝自己氣勢洶洶的走來,顯然是盯着自己很久了,當下苦笑一下道:“不用你說我,已經有人要來找我麻煩了……”
許沁微微一愣,順着政養的目光看去,果然一個六十左右的老大娘,胳膊上還馘着一個紅柚章,甚至還伸手指了指政養。忍不住“撲哧”一笑,白了政養一眼,小聲嗔道:“活該……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跑啊……要不該罰款了!”政養說罷,不待許沁反應過來,拉起她的小手,撤腿就往小巷子裡面跑去。
留下那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的大娘一陣破口大罵。
兩人七彎八拐的最後終於拐到了政養和孫道凌約好的茶樓。一路上是許沁更是樂的合不攏嘴。
“沒有見過你這樣的,犯了錯誤還逃跑的……不就是罰點款嗎?知道嗎?愛惜市容人人有責!”許沁不停的喘着粗氣取笑道。
“要是罰款就好了,關鍵是這種大娘惹不起,被她教育一頓不說,搞不好還要被拉到就近的居委會去學習幾天……”政養大是感觸的說道。
“你是不是經常被他們這樣啊?”許沁聰明過人,馬上就想到了問題出在哪裡。
“沒有,絕對沒有,我以我的人格擔保……”
“切……”許沁再次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引來路人一陣側目。
一路笑罵,兩人走進荼樓,政養報出了孫道凌之前告訴他的房間號,當下立刻便有服務員很恭敬的帶着二人朝樓上走去。
在服務員的帶路之下,二人來到一個很不顯眼的小包廂門口。
讓政養奇怪的包廂的門口的左右兩邊居然還站着兩個男人,從他們腰間微微凸起的地方來看,政養幾乎可以肯定他們是帶了傢伙的。看來今天孫道凌找自己的事情似乎還不小,要不然也不用如此的小心謹慎了。而一直跟在政養身邊的許沁,心中也是直犯嘀咕,不過既然是跟在政養身邊,自然這些事情也就不用他去操心了。這一點她還是很肯定的。不過以她的見識來看這裡面的人應該很不簡單了。
政養正準備道明來意,很快房間裡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自己人,請他們進來!”
門打開之後,政養衝兩人點了點頭,拉着許沁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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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進入政養眼內的就是久未見面的孫道凌,而在他的右首邊,則是坐着兩個三十多點不到四十的中年男人。政養注意到這兩人都是一臉的冷峻,甚至在他們的臉上還戴着一副墨鏡。這樣的裝束讓政養心中鬱悶了一番,不用猜他也知道既然這兩人和孫道凌在一起,那麼他們即便不是國安的人,也是和國安多少有點關係了!
政養沒有啓動精神意識也能感覺到這二人正透過那黑色的鏡片在暗中的打量着自己所以他很隨意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怎麼你的朋友都和你一個德牲啊?都這樣愛裝嗎?還真實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許沁站在政養旁邊的小聲的嘀咕着。因爲他知道政養在擺地攤替人算命的時候也是很愛馘着一副不倫不類的墨鏡的。
政養苦笑一下,他突然發現自己今天帶這個丫頭是個很大的錯誤,因爲他之前只想到了自己的五百萬錢,卻沒有想到孫道凌昨天曾經還說找自己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而且,很明顯孫道凌幾人對政養居然帶來了一個女孩了很是吃驚,這不就是很明顯的不把國安的人當一回事嗎?另外兩個中年人已經和不自然的皺了皺眉頭,甚至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旁邊無奈之極的孫道凌一眼。不過他們很快的就掩飾了過去。當然這些瞞不了政養的眼睛。
孫道凌哈哈一笑,長身而起,三步並作兩步走的走到了政養的身邊,很是自然的拉着他的手大聲道:“快半年不見,老弟你依然是風采依舊,老哥我心中欣慰啊……”
政養心中暗罵,老子都混成這樣了,你小子還在說我風采依舊,這實在是有點過份了一點。不過政養剛剛注意到孫道凌雖然是拉着自己說話,但是眼神卻是很不經意的瞟了一眼許沁。甚至是連起碼的應該先給他介紹一下另外兩個人的意思也沒有,這意思就是很明白的在暗示他了。
政養呵呵一笑:“客氣話就別再多說了,我們也不是外人……”說到這裡,扭過頭看了看許沁柔聲道:“你自己先找個地方喝杯茶,我一會就出來!”
許沁雖然也很不樂意,但是還是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轉身徑自出去。她也是聰明人,雖然她剛剛進來時對幾人的裝束很是奇怪,甚至還言語諷刺了幾句,不過她同時也是看出了這幾個人很不簡單。
“好了……”政養首先找了一個適合的位置坐下來,然後看了看另外兩人各自一眼,徑自掏出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後道:“有什麼話,可以直說了,我今天安排還很多!”
政養這話讓幾人同時一愣,另外兩個中年人扭頭看了孫道凌一眼,顯然是心中有點不滿了,不就是一個江湖術士嗎?至於這麼忙嗎?再說了即便是你被孫道凌拉到了國安系繞裡面,但是這也是一個國安的協助系統,嚴格的說真正離國安的大門還遙遠的很,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架子?
孫道凌當然知道政養是在故意擺擺架子了,因爲他心裡很清楚政養其實沒有把這個所謂的國安的編外人員當一回事情,之所以答應他入夥,乃是因爲這個身份可以讓他逍遙很多,而且隨便拿出來是絕對可以唬得住的人。可是上次被地方刑警大隊拘留之後,這個身份卻是沒有起到應該有的作用,試問他能不窩火嗎?很明顯他還是爲這件事情而耿耿於懷了。
想到這裡,孫道凌哈哈一笑,首先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現金支票,從荼几上輕輕的推到了政養的面前道:“老弟這是你上次的保釋金,你看看有沒有少你一點……”
政養斜眼瞟了一下,不錯,正是自己當初的五百萬沒有錯,心中大是舒服,原本他以爲孫道凌還會故意拿這個來吊吊自己的胃。,想不到居然這麼爽快,這就多少讓他心中有點不好意思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政養自然是從來不會客氣,當下不動聲色的將支票放到了自己口袋,呵呵一笑:“老哥辦事,我放心!唉,辛辛苦苦好多年,好不容易攥下一點家當,說沒了就沒了,這種感覺你們是不會懂的……不過還好,總算走物歸原主了,謝謝老哥了……
孫道凌幾人見政養這幅神情,心中大罵,這小子今天擺明的就是爲了這五百萬而來的。他幾乎可以肯定如果沒有這五百萬,政養是絕對不會過來這裡赴約的。這點毋庸置疑。
“好了,老哥你可以說正事了,小弟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政養哈哈一笑,再次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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