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當地府的使者將鎖住顏丹妮媽媽的拘魂之鎖解開的那一瞬間,紅白線瞬間分開,白線迅速的纏住了顏丹妮媽媽的魂魄,而紅線則是連着白線瞬間回撤!
紅線指路,白線鎖魂,這是招魂之術中的一個不常見的手段,老實說政養就沒有這個耐心,如果讓他替人還魂,他更趨向於開門見山,沒有這麼多繁瑣的細節!最多也就是香燭沐浴,烈火焚身,洗淨了魂魄身上的陰氣,避免他將邪氣帶到自己的肉體之中,而因此造成大禍。通常有很多神婆因爲法力不是太高,所以其程序會更加繁瑣,而且事後也會因爲被鬼魂暫時附身而都會大病一場,也就是因爲鬼魂身上的陰氣太重的緣故。所以由此可見政養的那套還魂之法,雖然是不成章法,但是也算是自成一派,頗有值得讓人借鑑的地方了。
政養注意到兩個使者同時目不轉睛的看着,深怕因爲一時的疏忽而鑄成大錯。要知道一旦是借屍還魂,那麼他們今天恐怕就要遇到一點難題了,不過還好這裡有一個陰官在場,她自然會爲他兩人作證了。不知道爲什麼,按理說此刻的情況正是政養最願意看見的事情,不過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之間有種極不踏實的感覺,因爲政養感覺到他們的神情雖然專注,但是卻一點也不擔心,和之前的謹慎截然不同,難道是因爲有個雲妃兒在這裡的緣故?政養有種很不好預感,好像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一樣!
正常情況下,如果按照杜燁的和麻姑的借屍還魂的手法,他們應該還應該備有一樣東西,否則這借屍還魂纔會成功。但是可能是因爲顧忌到這兩個地府的使者的存在,所以有所顧忌,或者是他們還有什麼更爲高明的手段了。政養暗自猜測,同時也是繞有興致的看着現場的情況,希望杜燁能給自己一個驚喜了!
當顏丹妮的媽媽快要靠近到了她自己的身體的時候,這時只見空中的招魂幡突然爲之一亮,顯得極爲的剌眼,讓在場的幾人同時微微的眯上了眼睛,就在這時,衆人明顯的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公雞的打鳴的聲音,政養暗道,這就對了,這借屍還魂的最爲關鍵的金雞引路是不可或缺的,否則政養幾乎可以肯定他們的借屍還魂是絕對不能成功的。
果然那兩個使者在聽到了金雞的名叫聲同時大聲怒道:“可惡……居然膽敢欺騙我們,你們這些卑鄙的東西……”
就在兩人剛剛要阻攔之時,政養輕輕的揚手,一道道靈圖瞬間激射而出,恰好擋在了兩人的面前,政養哈哈一笑:“兩位不知道打攪別人的工作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爲嗎?”
地府的兩個使者見突然有靈圖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急忙駭然退下。
而就在政養這阻擋的瞬間,金雞已經迅速的叼上了紅線朝顏丹妮的媽媽的身體飛撲而去,同一時間被白線綁住的魂魄像一道光一樣的直鑽進到了躺在地上的屍體之上。
政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事情總算是順利的解決了,至於說顏志明的魂魄就暫時先把他封印在裡面,看看後續的情況再定奪。剛要揚手收回了空中的靈圖。突然心中一陣很不好的預感再次襲來,同一時間,一股強大的壓力從四周撲面而來。
雲妃兒、杜燁幾人同時臉色一變,一陣爽朗的笑聲傳私
政養心中暗暗叫苦,聽這熟悉的笑聲他已經知道是誰了,想不到自己千算萬算最終還是漏算了一點,就是低估了泰廣王雅追究自己責任的決心。同時心中大感慚愧,想不到泰廣王居然一直都在幾人的身邊,偏偏自己剛剛因爲將心思全部放到還魂的事情之上,反而是疏忽了這點。更要命的是這個泰廣王遲不現身,早不現身,偏偏等到自己還魂成功的那以瞬間,而且還是在以茅山靈圖阻止地府的兩個使者的時候現身,顯然是想人髒並獲,讓自己無從辯駁!
媽的,政養心中大罵,果然是如諸葛青雲所說的一樣,這個泰廣王還真他媽的夠陰險的了,居然佈局來害小爺,這下好了,真的是讓人家抓住了自己的把柄,非法還魂不說,還落個攻擊地府的使者的罪名,實在是失策之極了。
不過更讓政養頭疼的事情還在後面,因爲政養此刻精神意識感應到外面已經是佈滿了陰兵鬼將,也就是說自己幾人現在已經是被人家完全包圍,當然如果是單純的幾個蝦兵蟹將政養還沒有放在眼裡,最讓他頭疼的反而是眼前的問題了,因爲此刻在泰廣王現身的同時,政養赫然發現在他的旁邊還站着兩個人。
站在他左邊的那人短臉闊口,頭戴冠,身着長袍,左手持笏,政養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此人應該是楚江王厲。而站在他右邊的一人則是一位老者形象,連鬃長髯,頭戴方冠,身着長袍,雙手握於袖中,懷中抱笛概應該是平等王陸!
地府主管十大閻殿的陰帥一下子來了三個,而且政養也注意到了,其中另外兩個的同職專門是對付陽間的那些作奸犯科之徒,而政養此時的事情剛好在他們的管轄之內,由此可見這一次泰廣王的確是有備無患,專門過來抓政養的把柄了!
政養暗暗叫苦,這樣一來原本之前想好的對策此刻全部泡湯,看來有必要再重新考慮應對的策略了!而且現在看來指望雲妃兒是完全不可能了,那麼現在的情況就只能靠自己了,怎麼辦了?政養大是爲難!
另外的杜燁和麻姑也是看出來幾人的來歷,同時又驚又怒,忍不住朝政養看去露出了詢問的神情。而顏丹妮和李大兵此刻則是徹底的被眼前的情景嚇的呆在哪裡。雲妃兒此刻則是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
而此刻那兩個地府的使者則是順勢退到了三王的身後,垂手而立。
政養先是給杜燁和麻姑一個眼神,示意他們先將顏丹妮的媽媽看好,然後才扭頭看着泰廣王,微微一笑:“這纔剛過了一天泰廣王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小弟,而且剛好是在這樣的一個關頭,實在是巧合的讓人意外!只不過這樣大張旗鼓的過來,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做了?”政養無不嘲諷的看了眼秦光王之後扭頭看着另外兩人點了點頭續道:“想不到居然連楚江王和平等王也是同時到來,實在是讓小弟受寵若驚了!”
另兩王微微點了點頭,看神情對是對政養知道他們的來歷一點也不覺得吃驚了,顯然是之前泰廣王曾經介紹過了關於政養的種種劣行。泰廣王輕哼一聲,看着政養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擅自爲一個死去了八年的人非法的借屍還魂,難道你們就不怕天譴嗎?”
政養哈哈一笑:“天譴我當然是怕了,不過我現在卻是更怕泰廣兄你了!唉……也真是難爲你了……”
泰廣王得意的一笑,對政養的嘲諷也不在意,大家都是聰明人,所以說話也不用拐彎抹角的。
“前天被你以沒有證據爲由逃脫,那麼今天呢?今天我可是人贓並獲,看你還能如何狡辯?”泰廣王冷哼一聲道。
“人贓並獲?”政養微微一愣,“我怎麼就不明白你的意思呢?秦廣兄是不是還在爲前天晚上的事情記恨小弟啊?唉……如果是因爲那天我得罪了老哥你,我在這裡誠懇的給你道歉了……”
“住嘴!”泰廣王怒吼一聲,豹眼圓睜的看着政養,“難道你剛纔借屍還魂,甚至意圖攻擊我地府的使者這些都是假的嗎?不要忘記了你的茅山靈圖還擺在哪裡?都這樣了你還要狡辯,簡直就是可惡之極……”
老實說此刻就是連雲妃兒也是覺得政養有點賴過頭了,都被人家當場抓住了,他還想耍賴,這也太不明智了!
杜燁和麻姑都是聰明人,從剛纔兩人的對話中,自然是聽出了政養和地府的過節其實早在兩天前就結下了,同時相視了一眼,苦笑一下,看來這一次人家是專門衝着政養來的,只不過他二人恐怕要被連累了。
而另外的楚江王和平等王兩人雖然沒有發言,但是也是臉色一沉,事情都這樣了,這個叫着政養的人居然還不承認,實在太不識時務了。真是可恨之極。
政養不慌不忙的收回了空中的靈圖,看着泰廣王微微一笑:“這不奇怪,我剛剛只是在懷疑這兩位地府的使者意圖對我的兩位朋友不軌,自然是會有所防備,這純粹是爲了自衛,又有何錯只有?”
“可惡……”泰廣王怒吼一聲。“……你簡直就是一個無賴!”
政養淡淡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罷了擺手續道:“泰廣兄這話就不對了,好像有人身攻擊的嫌疑?再小弟我看來你這罵街的行爲簡直就是和潑婦無異!要知道我這麼做自然是有我的用意。……我很奇怪,秦廣兄連我這麼做的出發點是好是壞都沒有弄清楚,甚至連辯解的機會也不給我是不是有公報私仇的嫌疑?環有你找這麼多幫手,甚至將我們重重的包圍在裡面,難道想以多欺少,仗勢凌人不成?冥界淪落成這般田地實在是讓人感慨啊!”
政養這話讓另外幾人同是大感好笑,尤其是雲妃兒更是忍不住將頭扭到了一邊,這論起胡攪蠻纏的嘴皮子功夫,政養自認第二,恐怕沒有人敢認第一了!
“你……”泰廣王大是惱怒,剛要反駁時,旁邊的平等王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泰廣王馬上醒悟過來,這是在提醒他不要上了政養當了,否則他要是真是要解釋什麼,那麼反而顯得確實是如政養所說的那樣,地府真的輪到到不堪入目的田地了,對付這種胡攬蠻纏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隨之起舞,否則就是越描越黑了,泰廣王不怒反笑道:“這還需要解釋嗎?事情已經是明明擺着了,無論你怎麼賴,你都說不過理去,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平等王和楚江王同時微微點頭,看來他們也是同樣的意思了。
政養暗叫不妙,剛纔平等王的給泰廣王的暗示他也看出來了,看來這三王當中這個老頭是最不好對付了,得小心一點了,當下啞然一笑看着幾人語氣轉緩道:“幾位稍安勿躁,之所以這麼做我稍後自然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三人同時冷哼一聲,顯然是對政養的這個提議很不滿意,不過因爲都是知道政養這人很不簡單,所以也是不敢擅自動手,更何況這裡還有另外兩人,尤其是還有一個不知道站在那邊的陰官雲妃兒,這就更要小心謹慎一點了。想到雲妃兒泰廣王也是心中一動,當下扭頭三人齊齊的看向一直沒有任何表示的雲妃兒,泰廣王拱了拱手道:“想不到雲小姐今天也在此處,不知道是恰逢其會呢,還是
雲妃兒自然是明白他這麼問的意思,這就是在逼自己表明態度了。
“泰廣王請放心辦你的事情,我今天只不過是一個局外人罷了!”
見雲妃兒暗示自己將會兩不相幫,三王同時舒了一口氣,泰廣王大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煩請小姐等會給我們雙方做個公證人,如果是政養說的有道理,我們自然是立刻走人,如果是沒有道理,那我們今天可就將這幾人拿到地府去問罪了!”
泰廣王的話很簡單明確,因爲他看出來了這個政養和雲妃兒的關係不簡單,尤其是這中間還牽扯着一個讓他更爲忌憚的諸葛青雲,所以不得不防,先暫時讓這個雲妃兒保持中立,只要她不插手,那麼今天這個政養可就是插翅難飛了!
不過他這話卻是讓杜燁和麻姑兩人大是一驚,一方面是有感於今天的事情好像鬧的有點大了一點,心中有點不安,另一方面卻是驚訝於和政養一起來的雲妃兒的身份,忍不住再次齊齊的朝雲妃兒看去,因爲從地府的三王的神情中他們已經看出來他們對她很是尊重了。
雲妃兒揮了揮手道:“見證我自然會做,不過政養剛剛不是說了稍後自然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嗎?難道泰廣王連這但耐心也沒有?”
如果說之前雲妃兒還是有意無意的在偏袒着政養,那麼此刻似乎好像是完全是在幫助政養了!這點倒是讓政養有點不解,這個似乎和她的身份不符合啊?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出這時爲什麼?千脆不想了,總之這對於政養自己來說絕對是件好事情了。
吃了一個不硬不軟的釘子,泰廣王大是尷尬,不過也不好反駁,當下扭頭看向政養這個主事人,一副任你口舌如花我看你怎麼來解釋這件事情的神情。
政養點了點頭,同時趁機想杜燁兩人靠近了少許,給了他們一個放心的眼神,趁着顏丹妮的媽媽還沒有醒過來的時間道:“兩位不要生氣,之所以要讓她還魂,而不是讓她附身,我自然是有我的道理……”
“什麼道理?”泰廣王很是不屑的看着政養問道。
“很簡單,因爲我懷疑她是在八年前被你們地府的拘魂使者誤拘魂魄,從而導致了一件冤假案件的發生……”政養淡淡的說道。
三王聽政養如此語不驚人死不體的話語,忍不住臉色同時一變,先是很不放心的瞟了一眼仍然是不動聲色的雲妃兒一眼,泰廣王三人同時大聲的反駁道:“你……你血口噴人!我提醒你……再沒有足夠的證據的情況下,這話可不能亂說,要不後果是很嚴重的!”
這三人的反應絕對是在政養的意料之中,因爲陽間的一些作奸犯科之徒拘魂事宜都是在他們的同職之內,政養這一指責就是在說他們的下屬有失職的嫌疑,那麼他們自然也是難辭其咎了,這爲自己辯解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早知道你們就是這樣一個回答,政養暗暗一笑,聳了聳肩,指了指仍然躺在地上沒有醒過來的顏丹妮的媽媽續道:“相信你們剛纔也看見了,這個鬼魂和這具肉身極爲的相似,試問這一個死去了八年之久的人還能這麼完好的保存肉體嗎?難道這中間的問題你們就看不出來嗎?”
“這又能代表什麼?”泰廣王冷哼一聲。“這人世間長相一樣的不計其數,難道單憑這點你就斷言是我地府的失誤,這未免太過於武斷了吧?”
政養暗自一嘆,自己現在終於由之前的絕對的被動轉爲少許的主動了,其實之前政養是沒有準備開門見山的點出這個問題的,因爲即便是說了他們也是不會承認,不過政養剛剛思索了半天還是決定如此,因爲他不想被他們三個纏着問來問去,問到最後最終露出馬腳的還是自己,所以還是決定如此,這看似一個無用之舉,其實是大有用處,妙到極點,因爲政養想要將他們的盯着自己非法還魂以及攻擊地府使者的話題轉移到了自己的思路上來,也就說從這一刻起他們必須要跟着自己的話題來轉,不得不來解釋自己所提的每一個問題,那麼這就是說此刻防守的是他們,而進攻的則是自己!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政養就是要如此,讓他們在自己排山倒海的問題下自亂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