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瑩瑩一家居住的是一棟帶着院牆的房子,隨着尖利的吼聲,一名高大粗壯,滿臉兇厲之色的中年男人一拳轟塌了院牆,施施然地走了進來。
這名中年男人就是白玉熊,正縣巔峰武者。
“你是三十年前的白玉熊?”房子二樓,看着氣勢洶洶的白玉熊,李國成眉頭一皺。
“看來你還一直記得我嘛,看在這一點上,待會兒我會讓你們一家人少受點苦。”白玉熊也沒想到過去了三十年,李國成竟然還記得他。
白玉熊卻不知道,原本李國成早就已經忘記他了,畢竟過去了那麼久,當時李國成抓的人又太多,不止他一個武者,怎麼會記得住白玉熊。
要不是陸經緯通過李瑩瑩告訴他白玉熊要殺他全家,並且將白玉熊的資料給了他一份,現在李國成怎麼認得出白玉熊。
“就因爲三十年前那件事,你就要殺了我全家?”李國成面帶冷色。
白玉熊陰聲道:“這還不夠嗎,你區區一個世俗凡人,居然毀了我三十年的人生,別說是殺了你全家,就算是誅滅你九族我都覺得太輕。待會兒抓住你之後,我要當着你的面好好享受一下你的妻子和女兒,然後再殺了你們一家,這樣才能稍解我心頭之恨。”
“想殺我全家,你做夢!”李國成拿出手槍,對準了白玉熊,咬牙切齒地道:“白玉熊
。你今天死定了。”
“怎麼,你還想憑你那一把破槍殺了我?”白玉熊臉上劃過一抹譏嘲之色,朝着李國成走了過來:“我今天就站在這裡。讓你隨便開搶,你要是能傷到我半點,我今天就放你們全家一馬,以後再來滅掉你們。”
看着慢慢走過來的白玉熊,李國成臉上也露出了譏嘲之色:“你以爲我就那麼笨嗎,會以爲用一把手槍就能殺得了一位正縣巔峰武者。”
說話之間,李國成身邊出現了兩名副縣巔峰武者。一名嬌小玲瓏,年約三十。臉蛋很精緻,她是中都市華夏王朝的正七品官員,經安協領張馨芳,錄屬於知縣陸經緯管轄。
另一個年近五十。黑着臉,給人一種陰氣沉沉的感覺,此人乃是中都市外濟把總段祝,同樣是正七品官員。
“原來你早有準備。”白玉熊臉色依舊平靜。
白玉熊的話讓李國成臉上一陣赫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他怎麼會知道白玉熊突然越獄要來殺他,要不是李瑩瑩的朋友陸經緯,只怕今晚他們一家人真要完了。
被殺也就算了,可是一想到死之前要親眼看到妻子和女兒被人侮辱的畫面。李國成就感覺不寒而慄,看着白玉熊的目光裡殺機四溢:“既然知道我早有準備,那你就乖乖受死吧。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捲土重來的機會。”
“就憑這兩個副縣級的武者?”白玉熊指着張馨芳和段祝,大笑道:“三十招內,若是我殺不了他們,我今天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否則的話,女的和你老婆、女兒一樣的待遇。男的跟你一樣的待遇。”
說話之間,白玉熊右腳一跺地面。沖天而起:“廢話已經說完,李國成,今晚你就給我去死吧!”
看着氣勢洶洶的白玉熊,李國成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張馨芳和段祝同樣心中發寒,單憑白玉熊這沖天而起的聲勢,張馨芳和段祝就看得出來白玉熊乃是實打實的正縣巔峰武者,甚至比之一般的正縣巔峰武者更勝一籌。
以他們兩人的實力,別說是三十招,只怕二十招都難以抵擋。
還好,今晚他們兩個只用負責照看好李瑩瑩一家就可以了,真正需要面對白玉熊的另有其人。
“呔,燕人張翼德在此,兀那白玉熊快快受死!”
白玉熊宛若蒼天雄鷹,一跳數十米,就要朝着李國成三人撲過去,可是就在這時,白玉熊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厲吼。
伴隨着吼聲,陣陣馬蹄聲呼嘯而來,在白玉熊、李國成等人愕然的目光中,一匹通體血紅,很明顯是塗了顏料的紅色大馬獵獵而來。
馬的腦袋上掛着一張牌子,牌子上寫着“赤兔”兩個字,原來這匹馬居然叫做赤兔。
赤兔馬上,一名戴着抽象的張翼德面具,穿着一身休閒西服,拎着一根丈八蛇矛的男人直奔白玉熊而來:“白玉熊,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還不乖乖過來領死
!”
整個院子裡一片安靜,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聽到。
“撲哧……”
終於,院子裡的安靜被一個好聽的聲音打破,聲音的主人是躲在窗戶後面的李瑩瑩。
“這就是赤兔馬嗎?”李國成愕然地道。
白玉熊也回過神來,指着陸經緯道:“你是誰?”
“燕人張翼德!”陸經緯舉起丈八蛇矛。
白玉熊額頭上出現了黑線:“你是不是神經病?”
“吾乃燕人張翼德,no神經病。”陸經緯繼續瞎扯。
“給我去死,敢耍我。”白玉熊被陸經緯這句話說的渾身一抖,有種自己是白癡的感覺,再次沖天而起,朝着陸經緯撲過去:“區區一個總鎮級武者,居然也敢跑過來搗亂,看我一掌拍死你。”
感受着撲面而來的勁風,陸經緯眉頭一皺,從赤兔馬上跳了起來,舉起丈八蛇矛迎向白玉熊的右掌。
“轟……”
丈八蛇矛化作的旋風和白玉熊的右掌交擊在一起,伴隨着震耳的轟鳴聲,陸經緯被白玉熊一巴掌連人帶武器拍飛了出去,轟然撞在身後的院牆上,將李瑩瑩家的院牆又撞塌了一截。
“咦……”
看到陸經緯居然擋住了他用了七成多內力的一掌。僅僅只是被拍飛出去,沒有受一點兒傷,白玉熊也有些驚訝:“沒想到你這個總鎮級武者這麼厲害。竟然能夠擋得住我這一掌。”
白玉熊震驚萬分,陸經緯同樣驚訝不已,他這是第一次面對面地和正縣巔峰武者交鋒,之前雖然也篤定自己能夠和正縣級武者一戰,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
此刻硬碰硬地和白玉熊拼了一招,陸經緯才發現自己和正縣級武者的差距。
總鎮級的內力,正鎮級的身體。兩者疊加之下,陸經緯才僅僅能夠擋住白玉熊七八成內力的一擊。而且白玉熊這一掌不但沒有用盡全力,而且還沒有施展什麼強大的招數,卻能夠打飛陸經緯用盡全力的一記旋風棍法,由此可見正縣巔峰武者的厲害。
若是白玉熊拼盡全力的話。估計一招就能夠重創陸經緯,所以要想擊敗白玉熊,爲今之計只有避免和白玉熊硬碰硬,依靠強大的八步趕蟬與之周旋了。
周旋的時間一久,將白玉熊體內的內力消耗到一定程度,那時候纔是陸經緯獲勝的良機。
依靠着強大的體質,陸經緯自信應該能夠比白玉熊堅持更長的時間。
一念及此,陸經緯再次朝着白玉熊衝了過去,腳踩八步趕蟬
。將丈八蛇矛當做棍法來使用,化作道道旋風繚繞在白玉熊身周。
白玉熊也很快看出了陸經緯的打算,嘴角劃過一抹譏嘲之色。一掌又一掌地朝着陸經緯拍過去。
勁風四溢,呼嘯而來,逼得陸經緯不得不連連後退,避其鋒芒,伺機而動。
還好八步趕蟬靈活多變,而且速度極快。使得陸經緯能夠在白玉熊強大的掌法下閃躲自如。
兩人漸漸僵持了起來,所過之處。磚石紛飛,強大的破壞力讓李瑩瑩幾人看的目眩神移。
“沒想到陸經緯的實力這麼厲害,難怪能夠成爲中都市華夏王朝的知縣。”李瑩瑩還是第一次看到陸經緯出手,身形如光似電,疏忽在左,瞻之在右,步法飄然,給人一種奇異的韻律感。
手中的丈八蛇矛化作陣陣旋風,或者成團,或者散開,似乎神魔,普通人只能歎爲觀止。
至於許秀和李國成,同樣看的目瞪口呆,李國成還好一些,經歷的事情多一些,也曾經看過武者打鬥,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實力這麼厲害的武者打鬥。
翻手之間磚石粉碎,踏足之後大地咆哮,小小的院子被陸經緯和白玉熊激斗的餘波震的四分五裂。
許秀就不同了,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武者打鬥,此刻已經看的呆住了,她現在才知道武者爲什麼有那麼大的特權,凌駕於常人之上,傲嘯於整個世界。
以前經常聽李國成說起武者的與衆不同,只是許秀從來沒有切身體會,一直有些憤憤不平,覺得國家對武者太好了,可是現在見到陸經緯的可怕實力,許秀才明白國家爲什麼那麼優待武者。
擁有這樣的實力,擁有那麼長的壽命,這樣的存在,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已經屬於戰略級別的存在。
實力越強的武者,對國家來說就越重要,一個國家若是沒有了守護武者,幾乎無法存在下去。
院落當中,白玉熊一掌一掌不緊不慢地拍着,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他也沒想到陸經緯的身法這麼厲害,原本以爲數十招內就能夠將他逼到無路可走,然後一巴掌拍死他,可是沒想到已經過去三十多招了,陸經緯仍舊安然無恙。
這讓白玉熊也不得不開始認真地對待陸經緯,仔細觀察了一會陸經緯的步法,白玉熊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道:“八步飄搖,一步一頓,你居然學會了八步趕蟬,而且還將八步趕蟬上半部修煉到了八步不沾塵的巔峰之境,難怪能夠躲得過我的落石掌。”
“不過不知道你將八步趕蟬的下半部修煉到什麼境界了,比起八步趕蟬的上半部,我倒是想看看八步趕蟬的八重進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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