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偉一行人從張德祿家出發,一行四人,其餘的士兵原地待命,誇張的是,在杜偉的授意下,侯瑞竟然把那個名叫虎子的軍犬也牽來了。⑤.Com
看的劉正東微微有些尷尬,暗道這個杜偉實在有些小題大做了吧,怎麼看他看老張的眼神,就好像是老張把人藏起來一樣。
在張德祿的帶領下,幾人順利的敲開了一家的門,接着是二家、三家……
“張村長,你們村最近是否有什麼外來人口?”看着僅剩下的半個村莊,杜偉一臉陰冷的看着張德祿道。
“這倒是沒有,杜偉同志你想必也看到了。”張德祿學着劉正東的口氣,搖頭說道:“我們村就這麼幾戶人家,而且十戶人家有八戶的戶主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也就是婦女小孩和老人了,上下的人基本上掰着指頭都能數的過來,要是來個客人,估計整個村子都能知道。”
“走,去下一家!”杜偉看了看沒有半點反應的軍犬虎子,對於王若會在這個村子幾乎不抱任何希望了。
“咦,這不是王村長嗎!”幾人一進門,正好碰見這家的人出來到洗臉水,是個五十多歲的婦女,一臉的富態,一看便是個能言會道的主,見到王德祿,急忙笑着打招呼,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幾人,笑問道:“這幾位是?”
“哦,生子他媽,這位是鄉里來的派出所劉局長,這位是軍隊的杜偉同志,我想和你打聽一下,你們家最近有沒有什麼親戚來過,或者來沒來過不認識的人?”王德祿笑着問道。
說話間,那杜偉下意識的透過窗戶向着房間裡望了望,屋裡一個人都沒有,又是一陣失望,就在他剛想轉身離開的時候,那侯瑞牽着的軍犬虎子竟然拉着侯瑞一路聞着向着裡面猛充了過去。
“有情況!”侯瑞也是一愣,馬上警覺了起來,杜偉聞言,腰間的槍下一刻已經被他舉了起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想到剛纔還好好的杜偉,竟然一下子把槍都拿了出來。
“唉呀媽呀!”婦女一看拿槍,頓時嚇了一跳,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哭喊道:“村長,警察局長,我可沒殺人犯法啊……”
婦女聲淚俱下,當真是被嚇到了,那真是哭的一個昏天暗地,一口咬準自己一個老孃們沒殺人犯法。說着說着,就情不自禁的要保住杜偉的大腿求情,杜偉卻是下意識的一腳踢了出去,這婦人一陣劣質麻衣,肥臀邋遢,他發自內心的厭惡。
“嘭!”一身悶響,這一腳不偏不倚,正好踢在了婦人的鼻樑上,鼻血頓時流了出來。
“啊……嗚嗚……當兵的打人了,當兵的打人了……”婦女這下了吼開了,一臉的血淚混雜着留了一身,滿臉的血淚,不知道的還以爲受了多重的傷呢。
“這……”較是劉正東也能看得出來這婦女似乎真的沒什麼,不過看到那軍犬的反應,似乎也覺察到了有什麼不對。
“怎麼樣?”不一會,見到侯瑞牽着軍犬回來,杜偉看着地上嚎啕大哭的婦人,滿眼的厭惡,農村的人真是沒有素質,看着侯瑞問道。
侯瑞愣了一下,這婦人是被隊長打的,點了點頭:“卻是發現了情況,不過餘留的氣味似乎不多,似乎是有一段時間了。”
“當兵的打人了,當兵的打人了,天老爺啊,你還讓不讓我們窮人活啊……”杜偉看着王德祿剛要說話,卻是被婦人的明顯搞了幾個分貝的聲音打斷了。
王德祿和劉正東也是一臉菜色,尤其是王德祿,村子裡的人基本上差個上三代都能攀上親戚,這比如這孫二孃的丈夫周大腦袋,他還帶叫一聲叔輩哥呢……
正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回特種兵遇到悍婦了,而且人證物證俱在,孫二孃本就冤枉,那還會客氣什麼,哭吧。
杜偉厭惡的瞥了一眼地上哭天喊地的婦人,對着一旁的劉正東和王德祿淡淡說道:“劉局長,王村長,這人怎麼這麼沒素質,你們讓她安靜一下,我有話要問她!”
杜偉眼中的那份厭惡,完完全全的落在了劉正東和王德祿眼裡,後者卻是說不出的憤怒,這人打心眼裡瞧不起他們山裡人,他可以一臉厭惡的踢孫二孃,一樣可以踢他們。
劉正東和王德祿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幾人就這麼站在院門口,淹沒在孫二孃那哭天喊地的嚎啕聲中。
小蓮村本就小,這一下簡直成了唱大戲了,七大姑八大姨基本上有點事村裡人都能知道。先是左右鄰居的小孩出來看熱鬧,然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幾乎整個村子能走動的都出來了。
“他二孃,到底怎麼了,你被誰打的啊?”說話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少*婦,見到地上坐着的孫二孃一臉的鮮血,急忙上前詢問。
“當兵的打人了,當兵的大人了……”孫二孃依舊在那裡哭天喊地,不時的抹着鼻涕眼淚,臉上被她抹的血紅一片,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一聽當兵的大人了,人羣呼啦一聲圍了過來,老老少少,無一不缺。人羣一看地上滿臉是血的孫二孃,瞬間炸開了鍋。
“這當兵的也太牲口了吧,把孫二孃打成這樣!”
“你們看,王村長也在,快去問問他怎麼回事。”
“孫二孃可是個好人,老爺們在外邊打工聽說混得不錯,誰家平時缺米少鹽的可都是一點不含糊啊,這當兵的也太霸道了吧?”
“這不是欺負人!”一位老太太看不下去了,說着就要去扶那孫二孃。
村子就這麼大,薛志凱、薛羽墨也是聽到了孫二孃的哭喊聲,抱着看熱鬧的心態走了過來,王若卻是不喜歡看熱鬧,依舊在那裡參悟花老頭留給她的東西。
一時間被這麼多人聲討議論,較是杜偉也受不了啊,不就是踢了你一腳嗎,至於你這樣嗎,他非但沒有冷靜下來反省,反倒覺得這個潑婦愈發的可惡,舉槍便道:“潑婦,我是來找人的,你要是在誣賴我,就是妨礙軍務,我有權槍斃你!”
“放屁!”就在人們剛要被這一句話炸開鍋之時,一聲中氣十足的暴喝瞬間打斷了所有人的議論,很快,聲音的主人出現了,正是和孫女薛羽墨一起來看熱鬧的薛志凱。
只見他一臉的氣憤,禮貌的撥開人羣,大氣凌然的走了過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這陌生的老頭絕對是了不得的個人物,卻不知道他怎麼會在自己村子裡。
“爺爺犯不着爲這種人生氣!”薛羽墨急忙安慰道,說的卻是標準的粵語。
“香港人?”一些出去打過工的人馬上聽出了不同,又是一陣唏噓聲。
薛志凱瞪了杜偉一眼,急忙的彎腰就要扶起地上的孫二孃,這孫二孃正是昨天他和孫女還有王若拜訪的人家。
當時飢腸轆轆的三人一說明來意,馬上得到了孫二孃熱情的招呼,一聽這三人都是城裡人,竟然還殺了家裡下蛋的老母雞,那股子真心,最後他薛志凱都沒好意思提錢的事,只能日後想想其他的方法回報這熱情的鄉下婦女了。
幾人這頓飯可謂談的極爲投機,鄉下人說鄉下話,他薛志凱似乎找到了小時候的感覺,頂着孫女薛羽墨吃人的眼神,當即和那熱情爽快的孫二孃幹了一酒盅白酒,這孫二孃他薛志凱交下了。
沒錯,當他一眼看道村口的那十幾輛軍牌越野車,和這孫二孃家門口站着的幾個士兵時,當即就認爲這些人是來找他的,想想也應該是這樣,他是從省城偷偷的和孫女跑出來的,想他一個準備回到家鄉投資尋根的富甲大亨,再加上他自身的名氣,別說是市裡,想來省裡都十分的重視吧。
“孫二孃,這事老頭子我給你做主了,你放心,誰也別想欺負你!”那孫二孃一看要扶自己的竟然是昨天來自己吃飯的而且和她十分對脾氣的薛老頭,微微一愣,卻是真的停止了哭鬧,任由薛志凱把她扶了起來。
在房子裡安頓好孫二孃,薛志凱冷着一張臉走了過來,對着三人厲聲道:“說,是誰打的人?”
“是我!”杜偉被薛志凱這麼一喝,也是來了脾氣,雖然從薛志凱和薛羽墨的衣着來看,顯然非富即貴,可你個老頭,口氣倒是不小。
“我看你這身軍裝是穿到頭了,你是哪個軍部的,誰派你來的。”這個登徒子,來找老子的竟然還這般沒有眼力見。
這人來頭不小!這是劉正東見到薛志凱的一感覺。
“江浙西南軍區特訓隊一分部隊長杜偉,我倒是真想看看誰能把我這身軍裝脫下來。”杜偉一臉的傲慢與不屑,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是江浙的?”薛志凱一愣,簡直氣上加氣,老臉瞬間冷了下來,氣憤的把手裡的柺杖砸向了杜偉道:“我不管你是哪的,你打了人,就是犯法,你先和孫二孃道歉,我回去再向有關部門追究你的責任!”
杜偉哪會被他打中,一把抓住飛來的柺杖,“咔嚓!”竟然被他一手給握斷了,隨即向扔垃圾一般的扔在一旁,“我不管你是誰,你要是在和我胡攪蠻纏,我一樣會告你妨礙軍務。”
就在這時,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的軍犬竟然有了反應,噌的一下奔着那柺杖躥了過去,聞了聞,接着便是一陣吠叫。
杜偉眼神一冷,當即對着旁邊已經問詢趕來的幾名士兵揮手道:“把這個老頭、這個村長,還有屋子裡面的那個婦人全都給我抓起來!”
“哄……”所有人都被驚住了,人羣瞬間爆炸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