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拓車上,陸長歌看着斜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沈月月,歉然道“對不起月月,沒想到把你的生日氣氛搞壞了。”
“不!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沈月月像是聽到什麼可怕的話一樣,嬌軀哆嗦了一下,連忙用小手遮住陸長歌的嘴,看着陸長歌充滿歉意的臉孔,眼中泛起一層沉迷之色“你不會錯的,永遠都不會,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值得你道歉。”
陸長歌微微一怔,手指輕柔的撩起沈月月額前的青絲,輕柔的道“月月,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你有!”
沈月月頓時搖頭,目光狂熱而沉醉的注視着陸長歌“你比我想的還要好,還要完美,教官你知道嗎,你在月月的心裡比神靈更加尊貴……你的一切都是完美的,爲了你,月月願意做任何事情。”
看着少女這般模樣,陸長歌心中一痛,說不敢動是假的,他本就是性情中人,遇到如此女子又豈能無動於衷。
豁然間,他想起了逝去的大喬小喬,兩個少女爲了向他證明自己而選錯了路,一步錯步步錯,而沈月月對他的癡情還要遠遠超過大喬小喬,他不敢想如果有一天沈月月選錯了路,下場會怎麼樣。
陸長歌沒有再說話,拍了拍沈月月嫩滑的小臉後似乎在專心開車。
沈月月抿着嘴,繼續靠在陸長歌身上,對她而言,今晚是最美麗的,毫無瑕疵,美的不可方物。
……
春江夜總會裡,每到晚上這個時候都是最火爆的,買醉的男男女女靠在一起隨着激烈的電子音極盡挑逗之能事的展示着自己的賣點。
啤酒泡沫隨着撞擊的聲音噴射而起,可憐的都市人只能在這時才能夠卸去自己的僞裝,做回一隻生猛的禽獸。
寂寞的高級白領、甚至企業金領與邊緣男女一直都是夜間的主角,他們因爲陌生而神秘,因爲神秘而渴望,因爲渴望而走到一起,因爲走到一起而在牀上翻滾,卻又因爲天亮而拜拜,各回各家,第二個夜再扮演着相同的角色,周而復始,樂此不疲。
得知陸長歌要來,身爲血鳳所有夜間營業項目負責人的林三早早就在門口恭候,隨後白斯文帶着三個氣度不凡的中年人來加入了等待的隊伍。
這三個中年人自然就是陸長歌不在海清期間有些不安分的趙盡忠、張天雷、陳政,三位堂主。
此刻三人表面冷靜實則內心忐忑無比的站在白斯文身後,彼此交換着眼神,卻始終無法找到一絲安全感。
陸長歌的手段他們都沒有領教過,但身爲原海清中型黑幫的龍頭,他們對於陸長歌的諸多事蹟瞭然於胸。
如果陸長歌是個手軟的人,黑石幫、天狼幫是怎麼滅的?林大昌又是怎麼死的?
一切的苗頭都在告訴他們,得罪教官的人……不得好死!
自己最近表現的怎麼樣,他們心裡都有譜,如果陸長歌真的要跟他們算賬的話,後果絕不是他們願意承受的。
奧拓駛來,陸長歌與沈月月出現在衆人眼前。
“教官!”
由林三、白斯文帶頭,衆人連忙行禮,陸長歌點點頭,與沈月月並肩走進夜總會。
熟悉的昏暗環境,誘人迷失的氣氛,正是陸長歌剛剛出道時喜歡的感覺,徑直來到大廳正中的位置。
這個位置是整個夜總會最好的,三面是牆壁,好比一個包廂,而正面是敞開的,蓋着一層珠簾,隱隱約約看以看到對面舞池中**美女的舞姿。
“林三,最近還好嗎?”陸長歌微笑看着林三,在這裡除了他與沈月月,沒有人敢坐下,包括白斯文也是恭敬站着。
“託教官洪福,林三現在可是出人頭地了!”林三興沖沖的說道,他是最早追隨陸長歌的血鳳兄弟,與陸長歌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親近感,說起話來也有些油嘴滑舌。
“哈哈哈,倒是越來越不正經了。”陸長歌目光掃過衆人,大家都陪着大笑,看似氣氛很好,但連林三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安逸,偷偷瞥了從陸長歌出現開始就渾身發顫的趙盡忠三人,林三心底冷笑,現在知道怕了?當初野心膨脹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怕?
背叛教官?被豬油蒙了心的玩意兒,簡直罪該萬死!
“林三啊,最近我想到一個項目,你明天去跟呂哥的秘書碰個頭,商量一下具體步驟。”
陸長歌直截了當把娛樂會所的事情交代給林三,後者連忙點頭。
“恩。”陸長歌吩咐完之後,喝了口特質的雞尾酒,據林三說,這個酒叫“一吻淪陷”,喝一口沒什麼感覺,但喝一杯之後就會進入一種奇妙的境界,如果接下來被誰吻到,就會對對方產生好感,十分神奇。
當然,這些都是高級酒水的噱頭。
又與白斯文聊了幾句,陸長歌的目光這才落到了趙盡忠三人的臉上,好在夜總會裡燈光很暗,不然三人面無血色的臉上瞬間就表示自己是做賊心虛。
“三位堂主,你們看起來也不錯嘛。”
“託教官的洪福。”
三人連忙擠出笑容,齊聲說道。
“我的洪福?”陸長歌嘴角一挑,夾起香菸吸着,待到吸了三口之後,忽然臉色一板“我有洪福嗎?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沈月月目光如刀,小臉一仰,一股殺氣籠罩住了三人,儘管她未必是三位堂主的對手,但這並不妨礙她憤怒。
“這是謠言!純粹的謠言!”
趙盡忠頓時大驚,連連擺手,其他兩位堂主攝於陸長歌猛然爆發出的氣場,腿肚子哆嗦着像是抽筋。
“呵呵呵……原來是謠言。”陸長歌彈了彈菸灰,手臂搭在沈月月肩上,臉上劃過一抹冷笑“你們是在罵我嗎?”
“罵你?”三人被陸長歌問的啞口無言,自己什麼時候怕他了??
“不不不!我們怎麼敢對教官不敬?”
“不敢嗎?我看你們的膽子大了去了!”陸長歌一拍桌子“你們是我任命的堂主,居然聽信謠言,別人說我死了,你們就信了?敢在幫裡煽風點火,哼!你們自己選個死法吧。”
噗通!
三人頓時跪了下去,深知陸長歌已經這麼說了,自然不會給他們狡辯的機會,有些人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因爲他們已經超脫了社會條框的束縛。
而陸長歌恰恰就是這樣一個人,什麼理由什麼藉口,我說你錯了,你就錯了!說破天都沒有用!
況且,三人做過什麼自己心知肚明。
“教官,我錯了!給我一次機會吧!”
趙盡忠一個大男人居然哭了起來,跪在陸長歌面前不斷的磕頭。
其他兩人雖然沒哭,但看樣子已經傻了,如同機器一樣用力磕頭,撞擊的白斯文都能感到地面的震動。
不一會兒,三人面前的地面就印上了鮮血,但三人仍然繼續磕頭,不敢停下。
陸長歌沒有說話,冷漠的看着三人,最後看都懶得看,移開了目光,沈月月貼心的爲陸長歌倒滿酒,二人索性乾杯喝了起來。
“教官。”
這時白斯文上前一步,躬身沉聲說道“他們都是我的手下,白虎幫人心不穩是白斯文的無能,我也應該一起受罰。”
陸長歌微微皺眉,訝然道“老白,我做事功必賞,錯必糾,而你這段時間的辛苦我全部看在眼裡,不單不該罰還應該獎勵。”
“多謝教官!”白斯文深行一禮,隨即正色道“白斯文不敢領功,但若教官一定要獎勵白斯文的話,那就請饒了他們三個吧。”
此話一出,趙盡忠三人猛的擡起頭來,見到白斯文滿臉正色,沒有絲毫虛假,心中頓時充滿的悔意跟感激。
人總是對懸崖邊上救下自己的一根樹枝念念不忘。
“老白,你這是在威脅我嗎?”陸長歌臉色一沉,聲音冷淡了許多,沈月月看着白斯文的目光也是一片冷漠,就好像白斯文觸犯了什麼大逆不道的罪過。
“不是!可……他們都是我的手下!請教官贖罪!”
說話間白斯文單膝跪下,咬牙說道。
陸長歌臉色陰晴不定的注視着白斯文,隨即又看向趙盡忠三人,冷漠的道“老白,我說一不二,既然我說你有功,就會答應你的條件,但是他們三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若是你還要求情……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了,而且,我認爲你說的對,他們是你的手下,你也該罰。”
陸長歌的話輕飄飄的,但落在衆人耳中卻不吝於刮過一陣寒風,誰都看得出來教官這是動了真火了!
林三在一旁噤若寒蟬,想不通白斯文今天是怎麼了居然敢當面奮不顧身的頂撞教官。
“林三。”陸長歌看向林三“拿刀來。”
“是。”
林三沉聲點頭,掀開珠簾,出去對着一個守在外面的小弟耳語一句。
很快,一把閃着銀光的開山刀放在了茶几上,趙盡忠三人看到這把刀,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不敢靠近,而白斯文則一把將刀抓在手中,大聲道“任憑教官處罰!”
“好!”陸長歌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但眼中卻有着一絲不忍轉瞬即逝,陡然喝道“白斯文,你御下無方導致白虎幫人心渙散,我問你,你服不服?”
白斯文臉色凜然,沉聲道“白斯文,服!”
“好!”陸長歌目光一寒,道“按照幫規你該如何處置?”
白斯文深吸了一口氣,雙膝跪下,右臂豎起開山刀,光亮的刀鋒對準自己,在趙盡忠三人震撼而感動的目光中,一刀橫着捅向腹部。
撲哧!
隨着刀鋒貫穿,鮮血飛濺,白斯文臉上泛起一層細密的冷汗,而他低沉而硬氣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按照幫規,白斯文該受……一刀二洞之苦!”